第三签:临风冒雨去还乡,正是其身似燕儿,卸得泥来欲作垒,到头垒坏复须泥。”
静深摇头:“此卦燕子卸泥之象,凡事劳心费力也。”
舒舒:……这听起来,感觉不怎么样呢。“哈。”
尼楚贺先还气恼舒舒的态度,闻言就忍不住笑了一声。舒舒看也不看她,只勉强挤出个笑脸来,问:“不知此签当何解?”
“千般用计。晨昏不停。谁知此事。到底劳心。”
静深再次摇头:“白忙一场,徒劳无功。”
舒舒怒了,“哪有你这样解签的,难道都不需要先问一句我所求为何吗?”
尚且无需静深作答,尼楚贺先已出来打抱不平了。“就凭你这签文,哪还需要人家师太再问什么。反正不管你所求为何,都是徒劳无功啦。要我说,你还是早点放弃来得好。”
甩完闲话,她也同样不给舒舒反驳的机会,恭敬递上自己那支签:“有劳师太,敢问我所求之事,又可能如愿?”
静深恍似看不见眼前的纷争一般,只继续道:“第五十二签:水中捉月费功夫,费尽功夫却又无,莫说间言并乱语,枉劳心力强身孤。”
尼楚贺:……这下,嘲笑的人换成了舒舒。她抚掌叫好道:“是极是极,可不就像你刚刚说得那般,这样的签文,又哪还有什么解签的必要。‘水中捉月’?这听来,岂不是比燕子衔泥,还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哈哈哈……”尼楚贺气恼的瞪了她一眼,又巴巴的看向静深。静深也没想到,这一早就解了两支签,两支竟然接连都是下下签。想想对方来时的派头,静深终归还做不到她师父那般淡定处之,已是有些紧张起来,生怕会因此给庵中惹了麻烦。但即便如此,这签文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又不能乱解的。她也就只好是硬着头皮开口。“此卦乃贪求费力之象。凡事劳心费力也。言诺难思。费力劳心。宅中忧虑。等遇贵人。”
尼楚贺微笑:“能劳烦师太说得再详细一些吗?”
静深忍不住咳嗽一声,心中有些发虚,可这也不怪她啊。努力保持住面上的平静,静深解释道:“此签代表施主所问之事,虽然经过努力经营,但是没有成果,只是做了白工。”
又言:“在此事的发展过程中,若是有外人的鼓动或杂言,万望施主莫要轻信,应以理性做法而应对之。”
尼楚贺:……静深绞尽脑汁的,想着这里面还有什么可以描补一番之处,倒是真叫她想到了。连忙道:“但是,某些事情,若有贵人相助的话,则可化虚为实。”
赫奕之妻听得心中发紧,装作不经意的打断:“也请师太帮我看看。”
她可没有忽略,刚在提到外人鼓动时,自家小姑子那极为凉薄的一瞥。静深终于松了口气,喜道:“夫人这是支中签:欲求胜事可非常,争奈亲姻日暂忙,到头竟必成中箭,贵人指引贵人乡。”
在有前两位的衬托下,即便这只是支中签,静深都愣觉得是从中看出了上上签的吉兆。“此卦乃因祸得福之象,凡事营谋吉利也。有意兴变。到底安然。若问用事。只近贵人。”
静深主动的又多说了两句:“施主为了这个谋求,心情十分欢喜,连亲友也会跟着忙碌起来。到后来谋望能成,乃是由于贵人之协助。”
尼楚贺:……赫奕之妻:……舒舒真是听不下去了,她问:“旁人都说你们这里求子最是灵验,怎么,你们这难道是只管求子,不管售后?莫非是见我二人已有身孕,就故意针对不成?”
尼楚贺虽然没有出言帮腔,但默默看过来的视线,一样带有压力。“阿弥陀佛。”
静深双手合十。“施主,《妙法莲华经文句》有云: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这世间,一切有生命之类,在本性上是相同的,没有高下贵贱之分。又何来故意针对之说?”
“行。”
舒舒笑:“那我问你,这签文又怎么回事?一个两个三个,莫说上上签,就连个上签都没有,难道不是你们庵堂故意做的手脚?”
舒舒:就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吧,根本是骗子集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