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指婚？指什么婚？弘晢他才多大？”
也不是，依着弘晢这个年纪，好像确实是可以指婚了。
辛夷摇摇头，把自己一脑门的腐朽思想甩出去。
她指出：“可是，汗阿玛不是挺看重弘晢的吗？当年要为你择选太子妃时，汗阿玛做了多少的前期准备工作，从数年前就给多位贵女赐下教养嬷嬷，现今轮到弘晢，便是不比你当年，也不能差这么多吧。”
胤礽“啊……”了一声，表示：“就是因为从孤当年学到了教训，所以依着汗阿玛的意思，是先确定下来人选，然后再单独派人去教。”
“……”
这是从广撒网变成了精英教学？
好吧，要是这样说，辛夷也没那么抗拒了。
听起来这个婚期就不会定得很近的样子。
但她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要不刚刚这人跟她心虚什么呢。
辛夷狐疑的目光飘了过来，问道：“所以，汗阿玛是有人选了吗？”
胤礽尬笑。
特别尬。
“真要说，倒是也有几个备选。”
就跟他当年似的，现今对象换成弘晢，汗阿玛手里一样是排出了本小册子。
可是那个吧。
当年他那册子，就不太顶用，依着汗阿玛的性格，基本是在心中有了目标之后，就不太会考虑其他人了。
除非是再出现一个像当年瓜尔佳氏那般敢作死的。
辛夷同样沉默，显然也是想起了舒舒。
她问道：“我的意见有价值吗？”
胤礽：“有——吧。”
摔，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底是放在了哪里。
“行吧。”辛夷颇是有些烦躁的闭了下眼睛又睁开，“你就告诉我，排在汗阿玛心目中第一位的人选，到底是哪家贵女。”
“等等，是贵女没错吧？我可跟你说，要是汗阿玛敢像打压胤祺那般的对待弘晢，你可别怪我到时候‘先斩后奏’。”
总归现今选秀活动的总负责人还是她，能动手的地方不要太多。
“没，当然会是贵女。”胤礽急忙安抚道。
但话一出口，他面上偏偏又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也应该还算是贵女。”
辛夷额上的青筋，都要被他这番给折腾起来了：“你就直接告我是谁吧。”
胤礽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来讨这个嫌。
“就奉恩将军的外甥女，甘肃洮岷道的侄女，前福州将军之女。”
辛夷微皱眉头，下意识顺着这话想了下去，莫名觉得这关系怎么有点耳熟，又那么别扭呢。
胤礽咳了声，本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道：“其实，就是石文炳的那个遗腹女。”
“嘶——”
她就说是别扭在哪呢，原是别扭在舒舒她妹！
这可真是他妹的。
辛夷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胤礽，直把人都要给看毛了。
“……你能告诉我，这石家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怎么就能这么样的招汗阿玛喜欢。推一个儿子出来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孙子是吗？”
这天下间的好姑娘，是都死绝了不成？
怎么出一回幺蛾子还不够，又要再来一回的？！
现在辛夷的心中就四个字浮现：阴魂不散！
胤礽连忙撇清干系：“什么推一个儿子，哪个儿子，孤可是清清白白的。”
辛夷轻哼一声。
“对，干净，毫厘之差的干净。”
胤礽直接炸毛：“孤可要先跟你说清楚，这事儿又不是孤的主意，你不许跟孤在这阴阳怪气的。从头到尾，这里最无辜的人就是孤了。”
辛夷呵呵，反问道：“那我呢？”
“你？”胤礽看她一眼，虚张声势的表示：“你不行，你是个小骗子，说得话都不能信的。”
辛夷一眼横了过去：“惯得你。”
胤礽偏是扳住了她下巴：“咱俩到底谁惯着谁，你心里没数吗？”
辛夷半点不虚，回道：“那你找我夫君说去，他就是喜欢我这样，怎么，不行吗？”
“行。”
胤礽撸了一把她的头发。
“谁让你夫君眼瞎呢，他认了。”
辛夷再次拍下了他的手。
这人什么毛病，去了次江南，染上皮肤饥渴症了不成。
“少跟我这转移话题，现在说得是弘晢的事情。”
这事儿算不上恶心人的地步，但总也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消息。
辛夷烦躁道：“当年也就算了，至少那时候石文炳还活着，现在？”
现代人讲究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这会儿可不兴这些。
不然那些文里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怎么每每都能惹出那么多戏来呢，还不就是因为没有倚仗。
“瓜尔佳氏也算功勋之后，石家人虽然高位不多，但在汉军旗中势力盘根错节。当年汗阿玛其实就有这般考量，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胤礽耸了下肩，模样无所谓极了，根本没有半点在说自己烂桃花的自觉。
当然，也或许在他心中，那确实称不上什么烂桃花。
倒也是。
辛夷鄙夷的目光斜了过去。
这人当年扮演的角色，完全是从头到尾被嫌弃了个彻底，除了康熙自己在那剃头挑子一头热，彼时的两个当事人，就没一个是甘愿的。
无非也就是胤礽表现得更加乖一些，也属实是更加无所谓一些。
不比女子嫁人跟二次投胎一般的慎重，这些阿哥，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挑剔女方的家世，根本无所谓自己娶的人到底是谁。
嫡福晋有什么可喜欢不喜欢的，不喜欢就纳妾啊，难道他们还会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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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石家祖上多与皇室联姻，血统高贵。”
辛夷：……
不提她还真忘了这时候择选皇家福晋的偏好，他们爱新觉罗真是自恋的可以。
都有点欧洲那边近亲结婚的苗头了。
不过，这时候人们好像还真是那么想的。
辛夷一时间没说话，只在心中掰扯起那位瓜尔佳氏和弘晢的血缘关系。
倒也不是绝对不行？
别看石家祖上娶了好几位宗室女，但传到那位小瓜尔佳氏身上，和弘晢已经出了三代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