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康熙的大部队,辛夷现今的头等大事,就是此届的选秀了。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免不了要和各宫娘娘扯皮,她们倒是还真乐此不疲的爱给自己儿子赐人。
不过今年的大部队中,倒是多了个新面孔。
——和嫔瓜尔佳氏。
胤禑跟弘晢同岁,弘晢这边要选嫡福晋,胤禑也不能落下。
只是,别看辛夷养大了胤禑,可作为嫂子,这事儿她也插不上手。
当然了,其实和嫔的角色也跟她差不多,就是这参与感不能没有。
另外就是,这次南巡,胤禑也去了。
呵呵个呵呵,这几位小祖宗,还当真就是把甩手掌柜做了个彻底。
辛夷倒也不在意,主要是在意,也拉不回那几匹跑远了的小马驹。
看在这次选秀,她也算投入心力颇多的份上,既然结果可能改变不了什么,辛夷便准备改为给自己找些乐子。
当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只不过仗着平妃早已故去十余年,辛夷事前禀明了太后,将其余小虾米换了个住处,然后就把今次的秀女们,给安排进了储秀宫里面。
完美。
她当初选秀时,就有这个遗憾了,这秀女怎么能是不住储秀宫呢。
她可等不及胤礽上位再折腾,谁又知道她看不看得见那一天的。
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手里有权的时候,把想要做的事情都先做了。
就算最后登上后位的人不是她,那她有这几十年的日子,也不亏!
“二位格格,这间便是您们的居所了。”
瓜尔佳·俄日敦跟在庶姐身后进了屋子,一看就觉得有些受不了。
她还真没想过,这么方寸大的地方,竟能摆下四张床的,怎么这宫里看上去还没她家中富裕?
此时屋中已经坐了一位秀女,见俄日敦姊妹到来,起身行了平礼。
虽然俄日敦年幼,但身为嫡女,一应在外的时候,还是要她来打头阵。
“姐姐安好,我名为俄日敦,汉军正白旗瓜尔佳氏,石文炳之女。这位是我家三姐姐,名为龚内春。日后咱还有好一段日子要住在一起,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直接称呼我们姐妹名字便是。”
“见过二位瓜尔佳格格,你们可以叫我阿茹娜,我是满洲正白旗,叶赫纳拉氏苏常寿之女。”
俄日敦“哇”了一声:“那你祖父不就是先辅政大臣苏克萨哈了?好厉害啊。”
“没、没有,你的祖父也很厉害,打过很多胜仗。”
阿茹娜显然有些不习惯面对别人这样的热情,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都飞起了两抹红晕。
又鼓起勇气说道:“还有,我、我今年十三岁,不一定就是姐姐。”
“哎?真的吗?我也是十三岁呢。”
俄日敦很是高兴一来就遇见了同龄人,以秀女的标准,她们就是最小的那一批了。
尤其对方看上去还是个娇娇怯怯的性子,让俄日敦格外喜欢。
至少未来的日子应该能清静些。
“我生辰在冬月,你呢?”
阿茹娜摇头:“那我确实比你大,是姐姐了。”
俄日敦也没想争什么,笑得就仿佛是个小太阳一般,甜甜道:“阿茹娜姐姐。”
阿茹娜便又不好意思了。
目光躲闪间,看到带着行李的内监还站在门外,阿茹娜这才意识到自己碍了事,连忙避让开来,口中不住道歉。
“没关系啦,阿茹娜姐姐不用紧张,说来也是我跟姐姐一见如故,哪就是姐姐一个人的责任。姐姐要再是道歉,岂不是我还要跟着还礼。这一来一去的,只怕咱俩人半天的时间,都要是不够用了。”
阿茹娜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小声道:“你别叫我姐姐了,怪是不好意思的。”
等着俄日敦她们姐妹的东西安置好后,又开始跟阿茹娜打听起来这边的规矩,至少对方比她们要早到一会儿,说不准就多知道些什么。
但其实也没有。
就知道她们这边是四人一屋,有两名宫女可以差使,连其他屋子住了几人,阿茹娜都没打听过。
俄日敦稍稍有些后悔,刚一见到屋中有人,就还以为对方该是把应准备的事情全都了解清楚,没再跟方才引路的太监多是打听两句。
她左右看看,“不是说我们这屋里该有两名宫女的吗?阿茹娜你知道她们是在哪吗?还是需要自己找去?”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她可就太失望了。
阿茹娜有些尴尬,手紧抓着身下床板:“那个,我……”
看上去快要哭了一般,叫俄日敦都心中一跳。
她千万别是走了眼,这根本不是什么含羞草,而是一株小毒花?
好在对方虽然是羞窘,但还是磕磕绊绊的回答道:“我刚不小心,弄脏了……所以,那个……我不知道,我也是……那个,我没准备过。”
可以了,已经来过葵水的俄日敦悟了。
这确实挺难以启齿的。
尬得她都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呵呵,这样啊。”
阿茹娜又道:“不过,我就只叫了桃红帮我。另一位叫做柳绿的宫女,是在你们来前刚被叫走的,似乎是最后一人的箱子出了问题。”
“这样——”
话音未落,俄日敦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
“可算是到了,再不到地方,我这眼睛都要是被转晕了。”
俄日敦抬头一看,入目先就是一个大老虎脑袋,可吓得她好悬是没叫出声来。
这不合适吧?!
“哎?你们都已经到了啊。”
手中抱着一完整虎皮的高挑姑娘,迈进门来扫了一眼,看向最后空余的那个床位。
“这是留给我的地方?”
嘴上这样问着,她也不等人回答,就径直走了过去,把手里那张虎皮,以一种格外小心翼翼的姿态放下。
然后转身道:“我是琳琅,博尔济吉特氏琳琅,希望接下来能和你们相处愉快。毕竟,我也不愿意随便再换室友了,麻烦。”
俄日敦:!!!
这发展实在有点超出她的认知了,宫里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