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胤礽今天确实事忙,晚膳都没回来用,辛夷倒是落了个清净。直到天擦黑,这人才回来。辛夷依旧是满面笑容的,和往常一般无二的迎了上去。只是,等屋内的宫人们一退下,辛夷便罢了手,也不说话,自己转身进了内室。“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难道谁给你气受了?”
不能吧,胤礽快速回忆了一遍辛夷今日大概的行程,感觉哪哪都不该出问题啊。都说这男人是需要调教的。胤礽没见过他额娘,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和汗阿玛间是怎么相处,又更不可能会关心别人的房里事。唯一遇上的一个就是辛夷,自然也就不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会有什么不对。至于说那些妾侍?她们不算。“你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胤礽掐了下辛夷鼻尖,把刚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喏——听说你今儿原想要摘花的?真是多大都改不了这毛病。孤特意给你挑了一朵开得最好的,这下子总该高兴了吧。”
辛夷抬了下眼皮,连假笑都不肯给扯一个的。心道,这可真是气什么来什么,干脆扭过头去。“怎么,不喜欢这颜色?要不孤再让人给你换一朵粉的。”
“那要是换来的我也不喜欢呢?”
辛夷之前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介意,可事实就是,在得知那件事后,她不仅气,还是快要气炸了。得亏她当时不知道芍药具体是谁,不然的话,怕不是还真要应了胤礽的话,给这毓庆宫里见点血了。感情的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即便辛夷清楚的知道,是她先拒绝的胤礽,那不管是芍药还是玫瑰的事情都发生在她之前,可她还是生气。她气,气胤礽,更气自己。气自己成了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种人,简直是又当又立。可她就是气啊。气得委屈。明明说喜欢她的不是吗,就算是拒绝了,那也是初恋啊,凭什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就算那只是一棵树的位置,也不行啊。本来砍就砍了,也没说不能砍,还得夸一句当断则断呢。可做什么,刚砍完她的树,眨眼间就又种上了芍药。还非要在同一个地方。是示威,还是炫耀,又或是根本就不特殊。难道偌大的毓庆宫,偏就只那里风水好吗?凭什么嘛。“你喜欢哪朵,就摘哪朵。要是整个宫里都找不到能让你喜欢的,就让他们去宫外再找去,总是能找到一朵顺眼的,好不好?”
反正他汗阿玛富有四海,那他身为太子,不说要在四海里动动土,就只是找朵花儿而已,多大点事的。“快笑笑,这板着一张脸,都是要丑死了,嗯?”
辛夷才是要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又收了回去。这熊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话。“既然我都丑死了,那您倒是去找漂亮的啊。芍药美不美?您找芍药去吧。”
“什么芍药?”
胤礽纯粹是一脸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合着,你今儿这脾气,是冲着孤来的?”
胤礽也不高兴了,他忙了一天,哪想到回来会是这个待遇,转身就想要离开。辛夷忙是拉住了他的手,扁扁嘴,委屈道:“你要去哪,还真的要去找芍药啊?”
胤礽都要被她这恶人先告状给气笑了。“对,找芍药,孤回书房给你找芍药去。”
“不许去。”
辛夷蛮横的直接伸手抱住了胤礽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前,仰着头,一双眼执拗的盯着。“我们才刚成亲,你现在就去别人屋里,我还要不要面子的啊。”
胤礽掐着她的脸道:“孤说的是去书房,你脾气不好,难道现在连耳朵也不好了?孤什么时候说要去别人那了。”
辛夷还是坚持:“可你说要去找芍药。”
“所以‘芍药’到底是什么?”
辛夷不说话,就只是抱着胤礽不撒手。“说不说?再不说的话,孤可就真的走了。”
作势,胤礽就要去拉辛夷的胳膊。“你种过玉兰树。”
“……”“咳。”
胤礽把手搭在辛夷背上,目光漂移,含糊道:“嗯,可能是吧,怎么了吗?”
“然后你还把玉兰砍了,种了芍药。”
辛夷声音闷闷的,说完半晌也不见胤礽回答,心里就更闷了。这狗男人不会真这么快就能移情别恋的吧。是了,当初指婚的圣旨下来之后,按他的脾气,竟也没怎么为难自己,这怎么可能呢。可笑自己当时还傻傻的以为他是舍不得。现今看来,那都变心了,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果然走出一段恋情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再开展一段新的恋情,这混蛋根本就是无缝连接啊。太子爷真是好大的魅力!“咳哈哈——”一开始,胤礽其实还是有努力想要忍住的,但在发现失败了之后,这人干脆是放飞自我,哈哈大笑了起来。“所以,原来你就是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在跟孤闹别扭的?嗯?”
辛夷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看向他,企图用自己的表情来让这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你都砍树了好不好,再笑——再笑——再笑你信不信我砍人啊。不许笑了!喂,炸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