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一整个大无语,问道:【劈我做什么,别人做了坏事,倒叫我这个受害者来承担后果?】【没那么迫害。就是——像她刚刚发的那个誓言,如果换成是你对你自己的保证,那天雷就能承认了。】辛夷更是无语。【我发誓我自己?】这得是有多吃饱了撑的。小金珠解释:【天雷应誓的其中一个条件,需起誓双方都能引动因果。简单而言,就是当事人得先要让天雷能够看见,那它才能响应。】【就好比,天雷是家里的大人,然后两个小孩子约定要和平相处,可以让大人来给做个见证人,以后谁违规了,可以做出相应的责罚。】【而此界能引动因果的人只有你,在天雷的眼中,就好比是一只幼崽站在了蝼蚁窝中。】【它能管两个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但难道还能管小孩子和蝼蚁,或是蝼蚁和蝼蚁之间说了什么吗?】【我刚做的事,就好像是指明了其中一只蝼蚁跟天雷告状,说她咬了幼崽,然后家里的大人就出来吓唬了一下小虫子。】【除非你舍得让我时时刻刻监视在尼杨琦琦身边,随时随地在她做了坏事的时候指给天雷看,那或许还能达到发誓成功的效果。】【可不说我能不能离开你身边,就是真的可以,那也用不到天雷,你自己不是就能收拾了?更何况,以你那逢凶化吉的福气,不比天雷省事?】辛夷:……【你说得真有道理,下回别说了。】容易心塞。“看来,天也不是十分认可你这话呢。”
辛夷道。尼杨琦琦没有回应,她这会儿还腿软的厉害,根本听不清辛夷又说了什么。“来人,送董鄂秀女回去。虽然是本宫的族人,可既然进宫选秀,便该守宫里的规矩,没人可以例外。”
随之,辛夷又想起了那一位让人头大的郭络罗格格。好吧,确实,以她的性子,大抵是比尼杨琦琦还要难搞的。尼杨琦琦纯属只是窝里横,自幼总像家里人都欠了她似的,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挺能装的,辛夷其实没多担心她会惹事。这里的惹事,指的是对外败坏董鄂一族名声。但那位郭络罗格格可不一样,那真的是到哪都横。辛夷都是不免有些心疼起负责这届秀女的嬷嬷们了。“小安子,你随她们走一遭。转告几位嬷嬷,让她们只管按规矩办事。秀女们不管何等出身,又有谁打了招呼,全都该罚罚、该训训,没有一人例外。只要她们全都是按着规矩,没有故意磋磨,本宫保了。”
“嗻。”
回到毓庆宫中,辛夷换过衣服,便先去看过了弘晢三人。与他们三个小家伙好生的亲香了一番,她心中残留的那最后一点郁气,也消失不见,全都被小天使们给成功治愈了。连之后听到子团不安的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她心中都毫无波动。“没事,还有额娘在呢。”
此时屋中再没旁人,就只子团她们四人伺候着,辛夷也比较放松。“就算日后族中真有什么想法,总归是绕不过我去。他们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去烦着额娘,再让额娘把消息递给我,求着我能够点头。”
辛夷勾了下唇角,这话说得冷静极了。“不说依着额娘她的性子,先就能帮我拦下一批人,便真是等到时移事迁,天长日久下,额娘与我的感情生疏了,为了哥哥,真舍得拿刀子来戳我的心。”
啧,这一个假设,可真是让人觉得不痛快。“那终归,也还是得看我的意思。只要是我不愿意,他们又能够做些什么?”
摇摇头,辛夷自问自答的下了判词:“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如此,我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除了让额娘以情来逼我,他们根本束手无措。”
“难道,他们一方面想要塞人进毓庆宫,以求能够和殿下拉近些关系,一方面还敢用和殿下决裂的手段,来吓唬我吗?”
辛夷觉得好笑,继续道:“如果他们真敢这样做的话,那我倒是还挺想要见识一番的。”
子合好奇:“可是,若是族老爷他们不与太子爷决裂,只是不肯再给您提供支持了,那怎么办呢?”
辛夷没有先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道:“我记得,在我当初成亲前,曾问过你们日后的打算。”
“我当时便说,不管其他人怎么做,反正,我是永远都不会容忍自己身边的丫鬟上位。而只要你们自己没这个心思,不管另一方是谁,我都会护着你们。”
“当然,我现在也还是这一个态度。”
“方才尼杨琦琦也提到了用丫鬟固宠这一说法,我想知道,你们又是怎么想的?毕竟那时候你们也没接触过太子,而现在,几年——”辛夷的话还没说完,子团四人便已经跪了下来。“奴婢不敢,主子明鉴,奴婢绝无此念头!”
“哎?起来起来,我刚都先说了自己的态度,也不是想要炸你们,就是希望大家能好好说说话。”
辛夷摆摆手。“其实,你们便是真有这想法,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太子他倒是还可以,会动心也正常?”
反正她自己不就是已经掉坑里了嘛。“你们也知,我喜欢先把话说在前面,你们陪伴我多年,我总是希望你们好的。”
“如果你们走错了路,我也会觉得惋惜,所以才会希望大家先都坦诚一些。如果这时候你们说了,我不会生气,至少还能够好聚好散。”
虽然能够领会辛夷的意思,但子团四人真是都快要急哭了,只好再次郑重道:“请主子明鉴!”
看着她们那一副,恨不得撞柱以示清白的模样,辛夷都要被吓住了。“啊好好好,鉴鉴鉴,我知道了,我再不说了,你们快点起来的。”
她又是忍不住嘟囔:“太子也没这么差劲的吧,怎么你们就能被吓成了这样。”
拜托,你们这个反应,仿佛显得她品味好差似的,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