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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水火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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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与真实重叠,似乎是被一种灵魂之火焚烧,莫非与那黄衫少年相斗时,身上留下了什么暗伤。想到此处,易羽急忙脱下上衣,取过铜镜照去,肩头上的伤痕已开始愈合,但在胸腹和背心两处,却各出现了一只赤红色的掌印,看上去极为诡异,虽然没什么感觉,但用手指摸上去,却有着火辣辣的灼痛感。“究竟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易羽又惊又怒,对那黄衫少年的手段越发忌惮,若不是最后那股清凉之气护住了心脉,只怕昨夜已经一睡不醒了。而那股清凉之气,恐怕又是天机图救了自己的性命,灵元淬体的法诀可以恢复伤势,但却无法化解这两枚诡异的掌印。兰夫人不在西陵城,莫非要为了此事,去求易老爷子,易羽思前想后,却下定不了决心。他只在刚入府时见过易水寒一面,却深深的感到此人之可怕,凌厉的神神似乎看穿了一切,易羽下意识的便想避开此人,而且易府草堂,本来就是一处禁忌之地,也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在易府之中,再无其他人敢相信,虽说有天机图相护,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烈火焚身的痛苦,想一想便不寒而栗。在没有别人可以求助的时候,便只能去书本中寻找答案。易羽强压下心头的惊惧,镇定心神,如往日一样,再次来到了云轩阁,阁中藏书如此之多,或许能找出一些端倪。赤阳掌,烈火拳,火焰刀……易羽一连翻看了数本与火系的拳经掌诀,却没有一门与黄衫少年所使用的功法相似,而且威力也相差甚远,那少年所施展出来的招式,恐怕已是天级武技。也不知过了多久,易羽心中的烦躁感越来越盛,全身皮肤赤红,似乎要滴出血来,胸腹间和背心的掌印如同烙铁一般滚烫。糟糕!易羽心头大震,看来这炽热掌印并不仅仅是在晚上才会发作,不能再留在云轩阁了,否则很有可能曝光天机图的秘密。但此时,易羽已无法挪动脚步,一团团看不见的火焰从两个掌印中喷涌出来,他惊恐的张着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目光扫处,已看到了窗外碧绿的湖水,初夏时分,湖水应该还是十分清凉,或许能减少一些烈火焚身的苦楚。他这样想,也这样作了。噗!舌间咬破,头脑也清醒了一些,一口内息游走全身,推窗飞跃,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入到了湖水中。哗啦!湖水飞溅,易羽耳边似乎听到了冷水滴入滚油的声音,全身肌肉骤然一紧,冷热交加,如万针攒针,但他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头脑也更为清醒。这一疯狂之举,立时引来了阁中易家子弟的围观,暗中更有数道目光扫过,但包括暗藏的守卫和易家子弟,没有一人跃出去相助,大多数人都在冷笑和嘲讽。湖水不深,但也有两三米,易羽坠落之后,手脚依旧无力,身子直坠湖底,很长时间都没有浮起,甚至连一个气泡都没有,渐渐的,岸上人感到了不对劲。“这家伙不会是淹死了吧。”

“疯子,想要戏水也不看看地方,藏书重地,水榭之中岂是儿戏之处。”

“哼,死了也好,终归是个孽种……”“禁声,你想找死不成。”

议论声纷杂,却没有一个人跃下湖去相救,有些人甚至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轩阁,而暗中探查的守卫也是大皱眉头。“这小子,不像是在玩闹。”

云轩阁的三层,窗幔之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目光渐渐沉了下来,在他周身,一股玄妙的波动散开,仿佛涟漪般,向湖中探去。湖底,易羽双目紧闭,周身的火气虽然被冲淡了不少,但却没有完全退去,他的心跳已变的极为缓慢,没有呼吸,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湖底,仿佛入定了一般。“心魔毒火,好毒辣的手段,不过,这小子竟然有办法压制,看来确实隐藏着一些秘密。”

精神感知,玄之又玄,即使是武道宗师,也无法作到神念外放,感知周身的一切,而这老者却隔着百丈距离,“看”到了湖底的一切。这老者微一沉吟,目光却是再也没有离开。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湖下的易羽才有了些动静,熟悉的清凉之气游走全身,狂躁的火气已经被完全压制下去,手脚的力气也已经恢复。沉入湖底两个时辰,就算是先天境高手也很难做到,而易羽凭借的却是独特的呼吸之法,他的喉骨已被鲁长风捏碎,后被天机图改造,内呼吸转为外呼吸,如同鱼腮一般,在水下也没有窒息的危险,或许,凭借这一独特的能力,他应该尝试着去河底寻宝,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哗啦!湿漉漉的爬上岸来,易羽发现偌大的云轩阁已是空无一人,在这两个时辰内,竟然连守卫也没有入湖底探查。易羽摇了摇头,绞了绞衣衫上的水,便想先寻一个静室,理一理刚刚湖底的感悟,虽然没找到化解毒火掌印的办法,但在湖底的这两个时辰,却也不是毫无收获。“心魔毒火,乃是虚幻之火,起于灵魂,焚灭肉身,若利用的好,也不失为一种淬炼体魄的法门。”

不知何时,湖边出现了一个老者,双手负在身后,眼望虚空,气质淡然而神秘。这老者的年龄恐怕比易老爷子都要大,身形枯瘦,仿佛不是习武之人,但却给人一种云山雾绕的感觉,甚至站在这老者的面前,却看不清他的面容。莫非是隐世高人!易羽暗暗心惊,急忙起身行礼:“见过老人家,不知老人家高姓大名?”

“呵呵,你就称呼我寒老就行,至于名子,就不必提起了。”

寒老笑了笑:“不过,我倒是有一事相询,你在湖底竟然能闭气两个时辰,可是修炼了某种龟息的法门?”

“让寒老见笑了。”

易羽苦笑道,将喉头软骨被捏碎,意外掌握了内呼吸之事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天机图的事情。“倒是有点意思。”

寒老点了点头。“寒老,您刚刚说的心魔毒火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老者显然知道些什么,易羽自然不会放过请教的机会。“心魔无相,毒火无形,外力极难驱除,只能以大毅力降服,若是纯阳之体,倒是可以化劫数为机缘,不过,你的体质虽然不错,但却算不得纯阳之体,强行压制心魔毒火,无异于饮鸩止渴。”

寒老的目光中有些凝重。“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易羽心中一震。“水火同修,以求阴阳平衡,或许可以化解。”

寒老微微笑道:“不过,却要寻找一门能与九阳破天劲同等级数的水系武技才行。”

“九阳破天劲!”

易羽又是一惊,天下间武学千千万,在赵国最负盛名的武学中,九阳破天劲可以排入前十,被皇室所收藏,功法与武技合一,乃是超越了天级的先天境武学。昨日左清泉称黄衫少年为赵公子,莫非便是赵国皇室中人。“呵呵,九阳破天劲功法霸道,有着烈火焚天之威,听闻皇室之中,很久没有人能将这门功法炼成,不过,当今的六皇子赵桀,聪慧过人,又是天生的纯阳之体,听说正在修行这门功法。”

寒老大有深意的说道。易羽沉默不语,嘴里有些发苦,那黄衫少年定然是六皇子赵桀无疑,想不到竟然得罪了一位皇子。西荒大陆中,纵然强者为尊,但世俗皇权仍是占据着无比重要的地位,身为四大帝国之一,赵国皇室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强大,若是六皇子兴师问罪,只怕易老爷子都护不住自己。易羽心头的惊惧一闪即过,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他已经不是武当山上的那个小道童,经历了一连串的磨炼之后,他的意志已经非比寻常,皇室就算再强大,行事也必须有章法,而且当今的赵皇并不是残暴之人,文武分治,史治清明,六皇子也不敢胡来。何况身为皇子,微服出巡,本就是大忌,定然有所图谋,不可能因小失大,短时间内,赵桀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当务之急,还是要化解心魔毒火。水火同修,阴阳平衡,说来简单,以火系功法排泄体身的火气,而以水系功法与之平衡,但修炼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易羽身上所中的心魔毒火是九阳破天劲的劲气所化,要想与之平衡,就必须找到一门同样等级的水系功法。但先天境功法和武技,定然是各大门派的不传之秘,云轩阁的三层都未必会有,莫非还是要去救易老爷子。何况,就算有了先天境的水系功法,易羽也未必能修炼成功。不过,总算是一个方法。“多谢寒老。”

易羽心中已有了决断,重新回到了云轩阁中,从书架上抽取出来一本炎阳功和一门水波功,这两门都是人级功法,威力自然远远比不上九阳破天劲,但在转化内劲上面,却有些独到之处。反正有天机图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倒是不妨尝试一下水火同修。武道讲究循序渐进,内劲修为更是要不断积累,先天境功法还不是他现在的境界所能参悟的,但从这两门人级功法中,或许可以悟出一些东西。“小伙子有点意思,若是想水火同修,倒不如试试这两门功夫。”

那老者竟然跟在易羽的身后,笑着递过来两本书。黑水拳!赤火拳!易羽虽然没有将云轩阁一层的藏书全部翻阅,但藏书目录却是记在脑海中,似乎并没有这两门拳法。虽然有些犹豫,但易羽仍是将这两本书接了过来,翻看之下,却是有些诧异,这两套拳经掌诀不过是寻常的五行拳罢了,只是细微之处有所不同。待易羽抬头再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眼前却不见了那老者的身影。这个世界高手众多,想必这寒老定然不会是简单人物,算了,也不知道这两门武技有什么特别,既然寒老特意拿给自己,想必有些玄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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