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将右北平军每日内所有的调令、作战方案事无巨细的告知于我。”
仅听到这一句话,陈望的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虽然他不是如张泽一般的文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他也不是笨蛋。同时,多年的军事素养,更是练就了他对军事情报上远超常人的敏锐程度。张泽这一句话,便让他意识到,张泽所图者,远要超过他所想象。“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望忐忑不安的问道。张泽淡淡的说道:“陈将军不必纠结于此,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对你未必是一件好事。”
张泽虽是在安慰,但这话听在他的耳中,却是让他越发的急促不安。他咬牙道:“你是担心我暴露,然后供出你的目地吧?”
张泽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但只是这样,陈望便已猜出了他心中所想。然而,越是如此,陈望脑海中那种焦躁情绪就越发的严重,他冷声道:“这件事不好做,我虽已被提拔,但指挥右北平军的依旧是张動。”
听到这话,张泽并未失望,反而是双眼一亮,惊喜的说道:“重甲骑兵果然是落到你手里了?”
陈望一惊,骇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还只是推测,不过有了陈将军你刚刚那句话,我已可确认了。”
张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陈望升官,掌控重甲骑兵,这对他来说简直不能是再好的消息了。“雷柏死了,重甲骑兵作为右北平军的中坚战力,岂能一日无主?而陈将军你本就是雷柏的副将,对重甲骑兵多有了解,且与张動的关系不睦。”
“再加上,眼下大战在即,阵前换帅又乃兵家大忌,所以,在这重重情况之下,那自然也就是陈望将军既继雷柏之任,得重甲骑兵的几率最高了。”
“至于说为何眼下我可确认么……”轻笑了一声,张泽继续道:“连陈将军你自己都承认,被燕王提拔,而眼下以陈将军的官职,想要提拔的话那也只能是雷柏的位置,答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听着张泽的分析,陈望的眼皮不自觉的挑动不止。仅仅从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还有他以前对右北平军的了解中,张泽就分析除了这么多得东西,而且还全都正确,这足以证明张泽的可怕。深吸了一口气,陈望咬牙道:“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要命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中,自己又因急切失言被对方得知升官的事实,再加上此前张泽就有说第一件事,陈望丝毫不认为,张泽就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他。果然。在听到陈望如此询问以后,张泽露出了在他人眼中犹如恶魔般的笑容,说道:“这第二件事,便是让燕王杀掉张動。”
听到这话,陈望不受控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第一件事还只是让他感到头疼,那这第二件事,简直就超乎了他所能想象的全部。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泽,嘶吼一般说道:“你是疯了吗?张動乃右北平军统帅,燕王的心腹重臣,燕王又怎么可能会杀他?你还让我去想办法?你知不知道,哪怕我表露出半点想要对张動不利的意图,燕王都能先把我给杀了!”
“如果是曾经,那你说的确实不错,但今时不同往日。”
张泽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说道:“燕王此人,本就疑心病极重,有了我的背叛,他对麾下众将的猜疑只能会是越来越深,而且这个人的能力越强,他的猜忌之心也就越重。”
“所以,在目前这种情况之下,燕王有着极大的概率,在发生一定情况下出手斩杀张動。”
张泽说得信誓旦旦,不过陈望却听不进去。他冷哼道:“说的好听,能有什么情况,会让燕王出手杀张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张泽只感觉一阵心累。这陈望虽然不笨,但也不够聪明,与他交流,实在费劲的很。看了一眼满是鄙夷状的陈望,张泽只能耐下心来对他解释道:“情况未曾发生,这不代表不能发生,你为何不主动想办法让它发生呢?”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拗口,不过陈望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在点拨他,主动制造事端,引得燕王对张動动杀心!而就在陈望为此惊骇的时候,张泽继续道:“因为雷柏那件事,张動在右北平军中内威望大降,军中必然有许多将领对他颇有微词。”
“更何况,燕王能在这种情况下提拔你这个本就与他不睦的副将,就已证明了燕王对他的猜忌之心。”
“这,难道就不是一个机会吗?”
“只要你能让燕王对张動的猜忌不断放大,最终达到那个临界点,又何愁燕王不动手,除掉张動?”
“至于说张動身为主帅,不可妄动?”
“这……”轻蔑一笑,张泽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算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