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裕琛早上起来,下楼自己打扫了客厅的碎瓷渣子,手机上发来了景糯的照片,他看了片刻,微叹了口气。 技术部速度快,吃早饭的时候就给厉裕琛打来了电话,但是说出来的消息却不尽人意。 信息技术部总经理看着通宵整理出来的资料,一点点给厉裕琛汇报: “厉总,景糯的的个人信息是三年多前凭空出现的,就是这个叫温诗柳的人,全程代办了包括户口、身份证等所有基本资料,景糯这名字也是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出现。资料落实后过了两个月,温诗柳将景糯带到了Q国,又过了不到半年,景糯入学温诗柳所在的私立贵族金融学校,进修绘画,之后一直没有回到港城。直到去年12月,温家要举家搬迁,她才随温诗柳回来,然后就是和您发生的所有事情。”
接着,技术部又补充:“景糯以及温家相关人员信息已做一级加密处理,不会再有人可以查到。”
厉裕琛蹙眉:“凭空出现?”
“是的。”
技术部说,“在那之前,可以说世界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景糯这个人,也没有信息登记痕迹。您让我查她和任家离家出走的大小姐是否有关系,目前仍然未知,因为我们查到任家除了任瑶瑶外,并没有她所说的姐姐,或者大小姐的存在,景糯也没有改名历史,也就是说从她有名字开始,她就一直叫景糯。”
“但是我们查到,任家在之前一直养着一个不太会讲话的小女孩,但是她好像没有名字,跟任瑶瑶差不多的年纪,一直跟在任瑶瑶身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就是她所说的姐姐。巧合的是,在景糯出现的同时,这个小孩就从任家消失了。”
“两个人的交叉节点是医院,这个小孩被带到医院,然后景糯出现在了温诗柳身边。”
厉裕琛马上捕捉到关键词:医院。他基本可以确定,景糯就是生活在任家的小女孩,那么景糯害怕医院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从这产生的呢? “医院里发生什么事?”
厉裕琛问。 “还没有查到,那是任家名下的医院,那天的监控是空的。”
厉裕琛突然想到景糯说的那句“她没有生病”,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深想依然是杂乱的思绪。 “查查任家那个小孩。”
厉裕琛吩咐。 “好的,厉总。”
技术部答应下来,随即支吾了两声,说,“可能时间会慢一点,任家养的那个小孩,没有户口,没有身份信息,也没有入学资料,完完全全是个黑户,查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如果假设她是景糯,那就说的通了,为什么景糯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因为她在成为景糯之前,根本就没有名字。”
厉裕琛心神一震,他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可能。 任瑶瑶一家在说谎。厉裕琛现在可以无比肯定这一点。如果景糯真的就是她所谓的姐姐,那她到底是离家出走,还是……被温诗柳救走的呢? 一个家庭哪怕只有一点点重视这个孩子,会让她成为黑户,不给她上户口,也不许她上学吗? 那景糯真的是任夫人的亲生女儿吗?如果景糯……不是任家现任主母的女儿,那她真正的母亲是…… 厉裕琛急促的下令:“马上去查查任家的原配夫人。”
“是。”
技术部记下来,然后继续说,“还有一点资料是关于那个包盒子的女人。”
“说。”
技术部:“这个女人是任瑶瑶的小学同学,小学毕业后和任瑶瑶没有了联系,但是最近她的个人账户突然多了180万,汇款人是任瑶瑶的生活助理。剩下的还需要继续查。”
繁杂的信息如同一团搅乱的毛线,看起来各不相干,又好像互相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只需要捋出一个线头,剩下的全部都能顺藤摸瓜的拔出来。 当天下午,刘助理风尘仆仆的冲进公司,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任瑶瑶真的没有生病,她的虚弱状态,全部都是高超的化妆技术伪装出来的。 而她之所以可以拿到病情报告,病情化验单,是因为她是在任家旗下的医院进行的这一切,自家医院,干点什么苟且轻而易举。 厉裕琛点点报告单:“尽快找个机会把消息放出去。”
刘助理忙点头,网上的情况愈演愈烈,拖下去没有一点好处。 …… 任瑶瑶此时正在病房发脾气:“查不到?她这么大一个活人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不成!”
成功把事情闹大,住进医院后,任瑶瑶先要应付娱乐圈各方人马,等把编剧导演制片人全敷衍了一圈之后,就以养病的名义谁也不见了,接着她马上吩咐人去查景糯现在在拿,查了两天却得到了一个“查不到”的消息。 “那温家那个小浪蹄子呢?她现在在哪?”
任瑶瑶压着火气问。 来人唯唯诺诺,也不敢抬头:“也……查不到。”
“废物!”
任瑶瑶发疯一样端起手边的果盘就扔过去,双眼迸出怒火,“任家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狗都比你有用,就是一群除了卑躬屈膝什么也不会的废物东西!”
面前的人头颅更低了,被恶语相向也什么都不敢辩解,心里却是对任瑶瑶厌烦的很。 他们本来就不是专业的人,人脉和权力也都有限,再加上景糯和温诗柳的信息不知道被怎么隐藏了,根本一点皮毛都摸索不到。 任瑶瑶发了一通火,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口让人滚。 任家下属麻利的滚出去,走远了两步不爽的“呸”了一口,念叨:“任家这小姐是个什么玩意,没病还得装病,对外装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还不就是个满嘴脏话的泼妇。”
等人走了之后,任瑶瑶越想越生气,艳丽的五官都扭曲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挥到了地下。 任母进来,赶紧坐到任瑶瑶身边,劝慰她:“哦哟我的宝贝呀,你这样子是做什么啦。那个小贱货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嘛,让你连自己身体都作践。”
任瑶瑶依偎着任母,天真可爱的语气,说的却是最恶毒的语言:“我就是讨厌她嘛,她那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就让我恶心。还有她那声音,娇的就跟个贱货一样。”
说完还娇嗔:“妈妈会不会因为我这么做就不喜欢我了。”
任母抱着她:“怎么会!乖宝贝做什么都是妈妈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