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火是如此令人喜欢的东西。篝火的对面是那个喜欢睡觉和恶作剧的魔女，白皙美丽的面庞被火光一照，更是红扑扑得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欲望。火光在零的双眸中跳跃着，她抬起眼睛望了一下苏逆，然后起身走了过来。苏逆吓一跳，还以为零是要做什么事情，谁知她只是来到身旁，然后紧靠着苏逆坐下。“哪里伤到了？”

“后肩有几处。”

没等苏逆来得及阻止，零那灵巧的手指就将苏逆肩上的衣服拉了下来，露出了结实的肩膀。经过长期的历练，当初的少年，现在已经变得更加壮实了，肩膀上裸露着结实的肌肉。借着火光，可以看到肩膀上那被殴击出来的瘀伤。“你……干什么……”“干什么，帮你看看伤势呗。”

“不用了，我自己用治疗斗技就可以对付。”

“这是钝器伤，说不定骨头已经被伤到了，用你的治疗斗技来治疗，会很花时间的。我给你上药吧。”

“哎哎哎不用不用！你给我药我自己来就行！”

零的声音突然间充满不爽的味道：“什么意思啊，我好心好意帮你治疗，你还要拒绝我？你当我说着玩啊？”

“没有啊，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自己来就行啊！”

啪的一声，零的手掌就带着药香拍到了苏逆的肩头上，苏逆说话的声音立刻变成了惨叫声。“不想疼就老老实实别动。”

零一边说，手里一边涂上药液在苏逆的肩膀上轻轻擦拭着。苏逆不敢再乱动，但是身体却是紧绷着像一个石头人一样。肩头上可以清晰感觉到零的肌肤和体温，除了潇雨小时候和他玩耍，长了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让异性这样接触自己的身体。苏逆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难免心里会有些胡思乱想的。但是道德的规范，又让他为自己那些奇怪的想法满脸通红。只是此时的脸红已经被火光遮盖过去了。零的手里不知道是什么药液，一涂抹在肌肤上，几分钟之后，那种火辣辣的疼痛神奇的消退了下去。仿佛清凉的泉水在流动，细细地滋润着苏逆受伤的筋骨和肌肉。不消多时，苏逆肩膀上的疼痛竟然完全消失了，而且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苏逆回过头去，看见零正在收起一个药瓶。“好了，自己穿好衣服吧，难道还要我伺候你？”

苏逆尴尬地把衣服拉好，问道：“这是什么药，我的伤竟然一下就好了。”

“这叫灵泉液，可是相当高级的伤药，一般人见不着。以后你会有机会学习它的炼制方法的。否则要是用你的治疗斗技，你的肩膀要几个月才能活动啊。”

说完零又递过来一瓶什么丹药，道：“这种丹药，在身体经历极限状态后服用，可以明显增加修炼速度，你也拿好，送你了。”

苏逆接过药瓶收进了古符里：“谢谢了。”

零望着篝火，把一根干柴丢了进去，火苗跳动了一下，淡淡笑道：“跟我还谢什么。”

苏逆用余光看了看零的侧脸，印着火光，格外动人。“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再回去吧。”

苏逆沉默了一会，转过脸来向零问道：“你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么？”

“什么事情？”

“帮你的契约者提升实力。”

零扯下脸上的几根青丝，随口道：“谈不上经常，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你以前有过几个契约者？像我这样的。”

“很多哦！不过名字我都忘记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苏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他的确不是第一个契约者，在他之前，还有别的人曾和零结缔过契约，或许，也发生过类似今晚的事情吧。“为什么和那么多人结缔契约，难道全是因为你的那个愿望？”

苏逆问完，零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完全不像平日里总爱诡笑的魔女了——更像一个柔弱的少女。“是啊，都是为了实现我的那个愿望。”

望着火光，零轻声道。“最后他们都没有实现你的愿望？”

“你说呢？如果实现了，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坐在你身边了。”

“难道真的是一个很困难的愿望？”

“对你们来说，很容易很容易，对我来说，却很难很难。”

“或许你现在还不会把愿望告诉我吧？”

“等到了你能办到的那天，我才会告诉你。”

零缓缓道，声音依旧是那么动听。苏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知道零肯定是这样回答的。“所以，以后也不要再问我关于愿望的事情。就算你知道了，很可能你也会像以前的契约者一样，最后也没能达成，就死去了吧。所以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了。”

顿了一下，零继续道：“除此之外的问题，我倒是可以看心情来回答你。”

“那我就问了，你的真名是什么？我记得你说过‘零·R’只是一个代号？”

“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零站了起来，仰望着天边的星空，衣角在热气流的掀动下轻轻摇摆着，“因为我曾经有过很多的名字。我每被国家‘处死’一次，就会换一个名字，在新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或许我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名吧。其实‘零’确实是一个代号，但‘名字’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