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什么都没了,就留下一地的符箓和一根断损的桃木剑和一只碎裂的木鱼。无奈之下,官府也只能到处贴告示,警告从此经过的船只尽快离开。”
乔依有些不以为然,从老陈头的讲述不难听出,那所谓的道法高深的道士和尚什么的多半是些骗子。真正是法术哪里是几张符箓和桃木剑木鱼那般模样,更别提什么升坛做法了。只是世人哪有他这份眼力。官府眼见会法术的道士和尚也降伏不了,自然只能不了了之。老陈头叹息一口气,眼中忍不住有泪水滑落,声音有些哽咽,指了指乔依怀里的鱼鱼道:“我的两个儿子和儿媳那段时间一起打渔路过那处,就再也没有回来。就留下这么个年幼的妮子和老汉相依为命。老汉本来已经不上船了,只是在集市上帮助儿子卖鱼,如今却是不得不重新握起船桨。只是苦了这孩子,整日里风吹日晒,也没有什么人说话。如今见到你,就特别粘人。”
乔依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鱼鱼熟睡的小脸,忍不住紧了紧道:“没事的,陈爷爷,鱼鱼很可爱,我也很喜欢这个妹子。”
老陈头伸出手拂去小鱼嘴角的一缕乌黑发丝,有些担忧地道:“小哥,鱼鱼这两天怎么这么贪睡,是不是生啥病了?”
乔依摇了摇头,道:“陈爷爷,没事的,这两天我给鱼鱼吃了点那个灵液,睡觉是因为药力起作用了,正在滋养她的身体。过几日,她身体逐渐适应了就会变得和平常一样了。”
老陈头点了点头,放下心来,起身站起。忽地腰间一阵酸痛,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乔依连忙将鱼鱼抱起,放在矮塌上,随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过来将老陈头扶起,关切地道:“陈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陈头摇了摇头,一只手按着腰身道:“老毛病了,老汉自幼开始就在这河上泡着打渔,这腰就落下了毛病,不时地就疼上一阵。”
乔依将他扶到凳子上坐下,伸手在他腰上捏摸一下,道:“陈爷爷,我爹身前是走方的郎中,入了师门后,我是师叔也是丹药圣手。要不我给您看看?”
老陈头道:“你还会治病,老汉我活了这些年也找了不少郎中去看,只说是老病根,治不好的。”
他虽然看到乔依施展法术,然而见他年幼,对他的医术明显不怎么相信,不抱什么希望。乔依嘿嘿一笑,道:“陈爷爷,放心好了,就算治不好,也不会给你治坏了。死马当活马医,你就让我试试。”
老陈头瞄了他一眼,见是乔依坚持,说道:“好吧,试试就试试。”
他和乔依说了一会话,见乔依并无什么仙长的架子,便慢慢放开了。乔依也不答他,拿过他的左手,一丝细细的灵力通过手腕,缓缓游转全身。没有修炼过的人经脉窄细,许多地方微微堵塞,再有老陈头年龄大了,经脉松弛失去了弹性韧度,变得脆薄不堪,灵力稍大就会造成断裂。当下乔依只能缓缓运转那丝灵力,一点点疏通过去,仔细探查。片刻,他的头上已是遍布汗水,好在也已经探查完毕。老陈头身体还算壮实,只有腰间的经脉完全堵塞,甚至有些破损,气血运转流通不得,才会时时阵痛。“怎么样,小哥?”
老陈头看乔依煞有介事似乎真的有一手,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身体里面如同一条细蛇在到处乱钻。不又得信了几分,对乔依的医术有了几分信心。乔依收回手来,擦了擦额头汗水,点头道:“能治。不过会有点痛。”
老陈头大喜,忙道:“真的?”
他身体一向健壮,唯有这处腰痛缠了几十年,治愈不得。如今闻得有希望治好,自然高兴。乔依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护脉丹虽有护脉之力,然而药力太强,哪怕用水化开也不行。看来只能内通外护了。乔依待他心情平复,解开他腰间衣服,将手贴在适才探查出的病源处,一股灵力透过皮肤缓缓透入,将那处经脉团团围住,另一只手再次抓住他的左手,灵力探入,开始强行疏通。老陈头只觉腰间又麻又痛,呻吟了一声,忍不住想用手去挠挠。“陈爷爷,不要动,忍着点一会就好。”
乔依面色严肃,连忙叮嘱道。老陈头面色一红,不敢再动,伸出右手拉住了船仓,咬牙忍着。良久,乔依捏住老陈头手腕的那只手收回,贴住腰间的手离开腰间又飞快地轻拍一掌,接着手掌上移,在老陈头的胸口也是拍了一掌。老陈头只觉胸口处一股东西飞速上窜,喉间一甜,张嘴吐了出来。乔依动作快如闪电,一个瓦盆飞起,将污血接住。老陈头接过瓦盆,正欲看去,只觉一股恶臭扑鼻,捏着鼻子定睛一看,只见那口污血呈紫黑色,其中还夹杂一些黑黑的杂物。再不忍看下去,连忙扔到了船外水中。乔依呵呵一笑,道:“陈爷爷,您试试怎么样了?”
陈老头蒙他提醒,方才仔细体会了一下,只觉腰间痛处有些热乎乎的,再无疼痛之感,整个身体一阵舒畅,轻飘飘的如同卸掉了个包袱。“真的好了啊。”
老陈头激动地道。乔依呵呵笑道:“陈爷爷,您以后再服些灵液,我包您长命百岁,无疾而终。”
老陈头紧紧抓住乔依的手,泪水有些抑制不住。忽地,船上渔灯轻轻晃了晃,灯光顿时有些摇曳。乔依抬起头来,看向半空,只见天空云层堆积,慢慢变暗,有些阴沉,看样子倒像是暴雨来临前夕。乔依有些疑惑,这个时节,怎会有暴雨降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