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点白色道蕴,无物不可映照!无命不可改易!”
一时激动之下,纪渊竟生出这样的豪气。 皇天道图晃动不已,荡出无穷华光。 数行古拙字迹,逐一浮现出来。 【命主】:【纪渊】 【命盘】:【未成(缺失主运)】 【命格】:【未成(缺失吉神、煞神)】 【命数】:【一青四白一灰,丁中之资】 【鹰视(青)】 【气勇(白)】 【龙精虎猛(白)】 【钢筋铁骨(白)】 【射艺(白)】 【横死(灰)】 纪渊扫过自身命数,一道道色泽不同的“星辰”镶嵌虚空,照耀画卷天地。 其中光芒最盛的那颗,莫过于【鹰视】。 而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跌落的那颗,便是【横死】。 “终于能够去掉它了!”
纪渊首要反应便是动一动【横死】这道命数。 继续留着招惹小人、吸引麻烦,实在太过危险。 不可能总那么命硬,能挺过一道道难关。 自己又没有裴四郎的青色命数【逢凶化吉】。 “是直接抹消?还是选择进阶?”
不过纪渊很快陷入沉思。 经过几次改易命数。 他逐渐摸索出了一些窍门。 同样是燃烧道蕴,抹消命数耗费要少。 但得到的结果随机,充满不确定性。 属于凭运气氪金。 进阶命数花费更多,却也更方便省事,没那么多变化因数。 “冒险一点的话,其实可以遵循上一世抽卡的经验,先选择单抽一发,看看手气如何,不行的话,再尝试保底。”
纪渊眸光闪动,他优先考虑抹消。 因为若是选到合意的命数,就等于省掉进阶的不必要消耗。 仔细思忖片刻,他念头一起,整整四百点白色道蕴被凭空摄拿。 如同大把薪材投进火炉,腾地冒出一簇簇浓郁的光亮。 眨眼之间,形成三道白色命数—— 【诛灭(白)】:【文为朱紫公卿,武为执掌三军,乃将相之才,反贼之命。因其容易被帝王所忌,往往祸及九族】 纪渊眉头一挑,这方世界的武道可通神、 一剑挡百万师也许有些夸张,一人可成军绝非虚言。 那位闭关二十年的圣人,便是横压玄洲的当世绝顶。 敢造反? 命不要啦? 纪渊自觉地还没活腻味。 主动忽略这条看起来还不错的白色命数。 【大逆(白)】:【乱世枭杰,奸雄之相,言行举止王霸之气,极其令人信服,愿意主动跟随。胜则御龙在天,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没完没了是吧?!”
纪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这乱世还没到呢? 就算要造反。 也要等圣人归天,太子继位,藩王靖难再说啊! “鬼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形,万一圣人出关证就长生了,选了这道命数,岂不是自寻死路。”
纪渊连连摇头,继续往下再看。 【善终(白)】:【佛门有五福,为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此为最难得一种,得之可安享天年,寿终正寝】 “还好、还好,最后这道命数很合心意,没有让我失望。”
纪渊暗自松了一口气。 算是赌赢了! 这四百点道蕴没有浪费。 当即,心神勾动白色命数【善终】,确定选中。 其余两道命数接连熄灭,消散不见。 尔后,皇天道图内的【横死】轰的一声,化为陨星坠落而下。 咚! 无形的巨响回荡于识海,改易完成! 皇天道图的命数评价也倏然一变—— 【一青五白,丁上之资】 “总算挪掉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了。”
纪渊睁开双眼,抹消灰色命数【横死】之后,并没有任何具体的感受。 只是心神轻快了一些,像是卸下重担,思绪更为活泼。 至于冥冥之中的运气会不会出现波动,那就不是他能感应到得了。 随即,皇天道图抖动了一下,显出一行古拙字迹—— 【命主再炼化四条白色命数,评价累积达到丙上,可激活命格第一阶段】 “十条命数,丙上评价,就能形成‘命格’?”
纪渊惊了一下,然后思绪发散。 “看来要多找机会,拓印、炼化、攫取全新命数,及早凑足十条。 不过‘命格’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能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这些暂时还不清楚。 古往今来青史留名的传奇人物,他们时常都被冠以‘天星入命’、‘仙神转世’的名头,生来就与凡俗不同。 莫非……便是命格特殊?超然于那些命数寥寥,灰白之色的平庸者?”
想了片刻,纪渊收起杂念。 他耗尽所有精神,勾动皇天道图,映照他身上的所有物品。 包括摆在桌上的家传武功《铁布衫》,挎在腰间的百炼刀。 命数显化,字迹浮现—— 【功法】:【铁布衫(灰)】 【状态】:【可进阶】 【铁裆功(灰)】 【龙吟铁布衫(白)】 【龙象般若功(青)】 “再来一门《龙吟铁布衫》,岂不是要把横练推到极致……” 纪渊有些犹豫不决,他内心还是向往白衣飘飘的剑侠,杀人割草的刀客。 刚猛无俦的莽夫,总感觉形象上差了几分。 【物品】:【百炼刀(灰)】 【状态】:【可进阶】 【横刀赤锐(白)】 【弯刀圆月(青)】 【天刀无名(未知)】 “除了一门演化刀法的劈空掌,我至今还没有一门掌握兵器的正经武功。”
纪渊有些遗憾,北镇抚司多是佩刀,除非本身为用剑好手。 他大略扫了几眼,既没有进阶武功,也没有提升兵器,这些并非当前迫切需要的东西。 之后,又试着进阶命数。 【鹰视】自然无法撼动,【气勇】也不够道蕴。 至于【龙精虎猛】与【射艺】这两道命数,虽然可以再次提升,但却无法凝练出青色光泽。 “这样看来,与其进阶不如拓印,距离命格成形还差四条命数。”
纪渊留下四百点白色道蕴,没有继续使用。 因为过度勾动皇天道图,他心神陷入疲惫当中。 草草洗漱一番,收起诸般物什就沉沉睡去。 …… …… 内城,宣武门附近的千户宅子。 圆滚如球的林碌双手垂立,站在花厅外面。 他不敢率先落座,等候着那位大人练功完毕。 约莫过了半柱香,眉宇阴鸷的青年男子踏步而出。 “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又有什么坏消息要禀报?”
他瞥了一眼林碌,淡淡问道。 “千户大人,纪渊那小子不仅入得讲武堂,还……拿到了初试头名! 此前提及过的凉国公义子杨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坊间传闻,纪九郎力可挽动铁弓,气可贯穿五百步外箭靶,生猛得厉害!”
林碌那张胖脸惨白,害怕不已。 他之前那般对待纪渊,若给对方得势上位,自己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慌个什么劲,初试是射艺,往后还有马场、擂台两场,以及各坊之间的军阵混斗……这才到哪呢。”
青年男子不屑一顾,手指轻敲着桌面,加重语气道: “确实,辽东那泥腿子近日声势很大,名字都传到黑龙台了,再过不久估计连指挥使大人都能记住他。 但林胖子你要明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宗大将军最险的一次,几乎丢掉性命,可还记得是哪一场?”
林碌挠头,露出憨相,他何时关注过这个。 青年男子面露不快,冷哼道: “并非是争夺武状元的九州擂,而是武举人功名的四方擂。 宗大将军一人独斗将种勋贵,连着打了十七场,第十八场气力耗尽,差点就被阳武侯家的当场斩杀了。 所以你别着急,慢慢看,总有他泥腿子撑不住的时候。”
听到千户大人这么说,林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今日叫你过来还有另外一桩事。”
青年男子眉毛一扬,轻声道: “我跟蓝老二谈了一次,他愿意支持用余家庄的厚实身家,支撑我去争指挥使之位。 这人很识相,知道啥时候该抱大腿,昨日专门孝敬了六千两银子,求我传一门上品武功。”
林碌心头一突,低声道: “千户大人,黑龙台兑换的武功,不能私下……授于人啊,这是规矩。 除非立下大功,才能将其列为家传。”
青年男子似是有些不耐烦,呵斥道: “你胆子怎的跟老鼠一样?圣人闭关,督主为其护法,黑龙台还不是南北两座衙门的指挥使,和我们这些千户掌事。 敖景是个惫懒性子,整天吃吃喝喝,醉心练功,宋白鱼更加不用说了,向来怕沾麻烦的主儿。 规矩又怎么样?本大人即便破了它,谁能查我?谁又敢查我! 没人会为了这回事,寻咱们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