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尧为之震惊的这段功夫,那个向他发动突袭,此刻正一屁股坐在他身上的家伙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你好啊,伙计,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看着那顶着自己皮囊,但情绪异常激动的家伙布满血丝的双眼,已经栽在他手上的江尧没有退却的意思,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一开始,江尧还以为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闲的无聊,刻意出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在意外同对方纠缠在一起,旋即被完全控制住的那刻,他推翻了这种愚蠢的想法。 如果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的话,对方只是空有其表,没有那个在性格上非常古怪,完全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表面兄弟,举手投足间所透露出的虚伪。当然,他也没有本尊那份在担任“刃皇风”一角时养成的可怕理智。 平心而论,他现在的表现,更像是一头崇尚肉食主义的野兽常常会有的嚣张跋扈。 正因如此,现阶段没有任何反抗余力的江尧抛出了那个理所当然的疑问。 一手掐住求知者的脖子,“江尧”直接把问题原封不动地给踢了回去: “我是谁?呵呵,这个问题你其实早就应该有答案了吧?”
似乎是明白自己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没有耐心解答江尧的疑惑,继续叫嚣道: “即便得到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你又能改变什么?难不成,你真把那些曾经的强者看成了自己的救星,把你的那些虾兵蟹将当成了同神对抗的资本?”
说话间,他加大了那只手腕的力度,企图把江尧给活活掐死。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趁着对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继而放松了警惕的空档,已经感到窒息的江尧立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用自己的一只膝盖猛击其腰椎。 趁着对面因为吃痛而往前扑倒,接着又如他期望的那样失去重心,江尧抓住机会挣脱束缚,一个翻身的功夫将其成功反制。 面对江尧表现出来的狠厉,此时跟瓮中之鳖没有两样的“江尧”一边挣扎,一边继续放着狠话: “这可不是什么胡说八道。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吧,你这一无是处的废物迟早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垂死挣扎,负隅顽抗,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痛苦!”
话音刚落,“江尧”毫无征兆地开始七窍流血,本就狰狞的面容一下子又变得渗人起来。 利用全身的重量将他死死压在地上,视若无睹江尧不屑的说道: “你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尽管被扼住了关乎命运的咽喉,尝到了他经历过的痛苦,但“江尧”依然没有知难而退的打算,继续耍着自己的嘴皮子: “哈哈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一个被当枪使的白痴,永远也不会摆正自己的地位。”
此话一出,江尧即将砸向其面容的拳头僵在了半空。 看到了江尧那举棋不定的样子,成了阶下囚的“江尧”底气自然是变得更足。 “怎么?难道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陷入了怎样的一场风暴当中?哈哈哈——” 一阵羞辱意味深重的嘲笑过后,毫不做作的数落紧随其后: “真没想到,堂堂的‘刃皇风’竟然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就像我说的,你从来没改变过什么。无论是曾经,现在,还是将来,你的生世之谜,你那已经故去的恩人,你那患上了不治之症的妹妹,你一直在追求的光明前途,甚至是迄今为止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问题,没有一个是你——” 不给“江尧”继续爆料黑历史的机会,犹如望而色变的狂风骤雨,不懂得留任何情面的拳头狠狠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很好,就是这样……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无法逃避那些事实!”
面对正被自己痛扁一顿的“江尧”歇斯底里,江尧权当是他在是逞最后的口舌之快。在情绪的推动下,他打算一步到位,直接将这个脾气暴躁的野蛮人给活生生打成猪头。 “喂!你到底在干嘛?!”
没给他完成理想的机会,男人的呵斥和推搡直接让江尧从几乎癫狂的报复中清醒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发现自己双膝跪地,可“江尧”的身形不知道在何时凭空消失,不断喘着粗气的江尧的嘴角顿时止不住的抽搐——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他又掉进了幻觉精心设下的陷阱。在男人这一非当事人的眼中,自己刚刚的行为跟突发失心疯没什么两样。 然而,要真把这件事同“幻觉作祟”联系起来,然后盖棺定论的话,显然又有点以偏概全的嫌疑。就他的体验而言,那种濒死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完全不可能有作假的嫌疑。 该死,我到底是怎么了……抓住男人向其伸来的手,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的江尧直接被他强大的臂力给拽了起来。 “我说,你刚才到底是犯病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听到男人对他直截了当的反问,江尧倒也没有为他当时的失态辩解一二: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难道说这里还藏着什么能让人陷入幻觉的东西不成?”
“你什么意思?”
“也许……唉,算了,现在再去纠结这些问题也没什么用。”
忽然察觉到这条被无数机关霸占的走廊没了动静,似乎是黔驴技穷,江尧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旋即叹息一声。 毕竟身处玛奕的陵墓,任何的灵异事件发生因此都变得有理有据。似乎是联想到了这一点,男人没了追问下去的打算: “……说的没错,还是赶紧走吧。除非你想等着麻烦自己找上门。”
经历了“试炼之路”的后,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不多时,在这条长廊的尽头处,他们被一扇厚重的,似乎没有任何机关控制的石门拦住了必经之路。 尽管如此,在江尧的万能钥匙面前,任何形式的封锁都是徒劳。随着石门在钥匙的作用下向上升起,一座充斥着古雅气息,如白昼一般明亮的圆形大厅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屹立在进出口的两侧,镶嵌进墙体当中的顶梁柱如大理石一般光亮,铭刻其上的纹路有着一种难以用现代艺术去概述的奔放之美。另外,那些年代久远,画风抽象的壁画明显也记载着一段混杂着屈辱的悲惨历史。 如果单纯的将其视作一件件用来观摩的艺术品,那不难想象,这些已经在历史中绝迹的古代人,在艺术的造诣上恐怕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 不过,比起探究这些外在装饰的背后到底投入了多少心血,那颗悬浮在大厅上方,表面不断有火浪翻腾的耀眼火球,显然要更加惹人注意。 就江尧的切身感受而言,其不断向外散发出的热量跟光照,不亚于炎热时节高挂天空的烈日。 “这是……人造太阳?没想到他们居然掌握了这样的技术……” 人造太阳?蕴含着很大的能量,而且还把体积控制在了一个合适的范围,真是了不起…… 有了男人的从容解说,江尧瞬间惊醒过来。通过领主的权能,意识到那个摆在他们面前的火球,乃是那个远古时代的伟大遗物,他不由得肃然起敬。 拥有可以制造经久不衰的微缩太阳的能力,那些下落不明的古人所掌握的科学技术可见一斑。 很难想象,这一花费了无数日月建立起来,取得诸多成就的辉煌文明,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才会落得个衰亡的命运,留下许多叫人唏嘘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