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争取三分钟。”
上校应下后,通讯“啪”的一声关闭了。 我知道如果我们不能快速妥善地解决这场人质危机,陶特就死定了。 或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席尔瓦大喊道:“我不是在跟你们谈判!”
他掉转枪口,朝陶特的膝盖开了一枪。 陶特疼得惨叫一声,像被缚的雄狮一样奋力挣扎,可是被控制他的叛军死死按住。 “斯巴达怪胎,立即现身,交出你的人工智能!”
席尔瓦喊道,“不照做我现在就处决你们的战友!”
阿芙罗拉等不及上校的命令了,站起身就朝席尔瓦“砰砰砰”地打了个点射,子弹被保护平台的能量盾挡下,弹往各个方向。 “该死,阿芙罗拉!”
我破口大骂,“你他妈是在害死陶特!”
我能理解阿芙罗拉对陶特的担忧,但这么做真的太弱智了,一个不小心陶特的脑浆子就得迸发出来。 上校把她按回掩体后面,低声警告她,让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阿芙罗拉崩溃了,呜咽着哭了出来,不用摘下头盔我都能想象得到她飚出的两行热泪。等救下陶特,我得让她男朋友简单粗暴地教训她一顿,告诉她怎样才能保障人质的性命。 席尔瓦跟电影里的反派贱人一样对这次毫无意义的进攻置之一笑,然后又用枪指着陶特的脑袋。 “这场游戏我他妈玩腻了,”席尔瓦的神情变得愈发不耐烦,“我数到三。”
我无计可施,那会儿我真痛恨自己被叛军弄死的老妈怎么没给我生个更聪明的脑子。 可普莱斯上校就有这么个更聪明的脑子。 他从藏身的掩体后面站了出来,举起双手,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席尔瓦少校,都是战友,没这个必要吧。”
见上校站起来,席尔瓦先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然后又怒喝道:“把枪扔了!”
上校撒开手,手枪掉在地上,MA5B突击步枪还被磁锁固定在他后背,但在席尔瓦打空弹匣前,即便是斯巴达战士也绝无出枪的可能,而席尔瓦也看透了这点。 上校示意丽贝卡帮他看住阿芙罗拉,不要再干什么傻事,然后我们三人站到他身旁,把枪扔在脚下。 “就个人来讲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斯巴达怪胎所具有的英勇精神,”没等上校开口,席尔瓦抢先说道,“但大多数情况下你们这帮怪胎都是一丘之貉,只知道当听话的小兵,从来不想想你们挡了谁的路,让谁胸前功勋章的数量减少了!”
“斯巴达战士生来就是干这个的,我们无所谓这些功劳。”
上校淡淡地说。 “放屁!你以为我会相信勋章拿得比一整支部队还多的家伙吗?”
上校接下来的举动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我们也是——他摘掉了头盔。 丽贝卡一把抓住了上校的手腕,瞪着眼睛愤怒地要他把头盔戴上。可上校没有搭理她,而是对席尔瓦说:“既然你想要,我完全愿意把所有勋章让给你。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让欧西格宁将军重点关照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可惜席尔瓦在UNSC里混到的少校军衔凭的绝不是吃干饭,他很清楚普莱斯上校的意图。 “你当我是那些被军情局忽悠得团团转的傻子吗?”
他终于说道。“少跟我拖延时间!”
上校忽然笑出了声。“行了,”他盯着席尔瓦,“好牌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打?”
“赶紧把装有人工智能的芯片丢在地上,否则我不光要杀他……”他用枪指着上校没有头盔保护的脑袋,“你也别想活。”
上校投降似地耸耸肩,把手伸向头盔,作势要拔出芯片。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用手指微不可查地轻轻敲了下头盔的边缘。 下一秒,在真理与和谐号尾部响起的爆炸声分散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整个舰桥都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压力门外传来了洪魔的咆哮声和射弹式武器的开火声。 “怎么回事?!”
席尔瓦稳住身子,朝洛金斯咆哮道。 洛金斯满头大汗地与船上的某个人联系了一阵,然后向席尔瓦报告道:“洪魔反扑了!它们突破了焊死的舱门,正涌向战舰的各个部位!”
“你们想要保留洪魔的样本?”
上校轻蔑地扬起一条眉毛,我敢打赌这是他故意的,为的就是激起席尔瓦的愤怒。 “正是!”
席尔瓦得意地说,“对地球来说没有什么威胁能比狗娘养的圣约人来得更可怕!只要我们的科学家能对洪魔的活体标本进行研究,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对付洪魔。”
这下可让上校抓住了话柄,下一秒他就对席尔瓦这个自命不凡的软蛋发力了,每质问一句,上校的指头都狠狠地戳向他。 “那你说说,如果哪怕一个洪魔孢子发生了泄露,你会怎么办?当妇孺儿童被洪魔活生生吃掉感染时,你又能做些什么?当初加入海军陆战队时发下的‘永远忠诚’的誓言,现在你又抛到哪儿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斯巴达战士讲话讲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上校掷地有声的责问让席尔瓦闹了个大红脸,指着陶特脑袋的手枪因此不经意间放下了。 “长官?”
约翰逊中士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火力C小组已就位。”
上校猛地对头盔大喊:“中士,行动!”
然后向左侧卧倒,落地前他已经把头盔扣回脑袋上了。 席尔瓦端起突击步枪冲着我们就是一梭子。偏心的上校将丽贝卡拉进了掩体,阿芙罗拉被丽贝卡拽着也躲了进去,所以只有我挂了彩。其中一发子弹射在我胳膊上,打得我一转身摔在呈半圆形围绕全息显像台上。 ODST战斗装甲承受了大部分伤害,但一块弹片穿过护板,扎进了我的肩膀。更难忍受的是巨大的冲击,我感觉像被鬼面兽踹了一脚。 “隐蔽!”
子弹还飞在空中时我就听约翰逊喊道。霎时间通往上层平台的压力门就被炸开,席尔瓦怒射的枪口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