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七月临近，新一年的应届毕业生，陆续到公司报道。　　16年，整个萌芽体系新招进8.6万名应届毕业生，其中，硕士及以上的研究生多达5.2万人，超过了一半比例。　　剩下也大都出自华夏排名前一百的名校，门槛可谓是相当之高。　　但仍架不住趋之若鹜。　　没办法，萌芽的福利待遇在华夏那绝对是第一等的，哪怕是跟海外发达地区比，按照购买力换算的话，也能接近七八成。　　未来不排除完全看齐！　　除了福利待遇，萌芽作为“国潮之光”，能够在萌芽工作，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实现了人生价值跟抱负，在社会上也很有面。　　物质、精神双重满足，夫复何求？　　而新一年的秋招，萌芽系预计将招收十万名应届毕业生，员工人数也是急剧拉升，快速朝着百万人规模的超级公司挺进。　　也确实正如冬哥所言，萌芽还在蒸蒸日上。　　就比如说上个月底，继成功发射商业运载火箭之后，星云集团再次传来好消息，旗下星云航发“自主研发”的第一款航空发动机星空1号，正式组装下线。　　虽然大部分专利技术都来自玛哒茜奇，但无疑迈出了关键一步。　　伴随着上半年一系列产品的问世，星云集团在装备制造领域，也算是崭露头角，终于不再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萌新。　　未来。　　有望挤进华夏装备制造业巨头，前五十序列之中。　　………　　7月4日，星期一。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第三季度，办公室内，张硕正在签批新一季度的拨款申请，其中包括220亿的基础拨款。　　基础拨款增加，主要就是因着新员工入职，相关研发支出也在增长。　　除了例行的基础拨款，该季度还有一笔高达350亿的专项拨款，用以实施第二轮的员工股权激励计划。　　另外还兑付了一百亿的公司债，以及八十四亿海外贷款。　　收入方面，16年第二季度，青禾集团上缴利润928亿，麦粒集团上缴利润822亿，薇众集团上缴利润110亿，合计上缴利润1860亿。　　——略——　　【等级】：12级（2亿/3亿）　　【现金】：2028亿　　【贷款】：245亿（银行贷款）　　——略——　　新一季度，萌芽账上现金流再次激增一千一百多亿，总的现金流也再次站上了两千亿大关，妥妥的现金流王者。　　当然这也是因为，过去的一个季度，萌芽没有大手笔的海外投资。　　接下来的一个季度，如果星海集团投资淡水河谷顺利的话，那将会是一笔超过两百亿美刀的超级投资。　　账面资金瞬间就要减半。　　按照张硕的建议，在星海集团表示，要跟梦想基金结成同盟，共同参与对利拓的投资之后，淡水河谷那边果然急了。　　无它。　　淡水河谷的债务问题依旧严峻，星海集团已经是最佳的“白衣骑士”。　　一旦错过，可就没了。　　更遑论说，星海集团还要投入到竞争对手利拓集团的怀抱。　　那更是无法接受。　　鉴于此，淡水河谷桑巴国的本土股东，包括一些海外投资机构，开始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狼街投资者的态度也在软化。　　敌视萌芽归敌视，狼街投资者可不会跟钱过不去。　　身段该软的时候还是很软的。　　“跟悲视那边，接触的怎么样了？”

碰头会上，张硕问鹿琦。　　“还在接触。”

鹿琦最近正为这事头疼呢，“不出所料，阿狸、腾达，都对悲视视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也都有同步在跟悲视接洽。”

三方共同竞价，就给了悲视坐地起价的机会。　　“悲视集团对于悲视视频的报价，是多少？”

张硕好奇问。　　“四百亿！”

鹿琦爆出一个很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　　“四百亿，悲视怎么不去抢？”

张硕也是惊呆了，真当自个儿是香饽饽啊。　　要知道，之前阿狸以近三百亿的价格收购禾一集团，就已经是溢价严重，被业界视为冤大头了。　　像奇一视频、腾达视频，估值均在两百亿左右。　　悲视这就直接翻倍了。　　“悲视给出的解释是，自打悲视网，也就是悲视视频的前身，成立至今，前后经历了数轮融资，仅是融资规模就达到三百亿。”

鹿琦说。　　这么一算，悲视的报价似乎很合理。　　毕竟，人之前已经烧了三百多亿，总不能亏本卖吧？　　“嘿！”

张硕却是冷笑，“我相信，悲视网前后融资了三百亿，可这三百亿，并没有都花在悲视网吧？其中有多少资金被悲视挪作他用，用于发展其他业务呢？”

悲视能够做起来，靠的就是悲视网起家。　　后续走多元化的激进式扩张，资金来源，一方面是靠融资，另一方面，就是不断地从悲视网吸血。　　悲视旗下子公司之间的资金来往，至今也都是一团乱麻。　　所以说，悲视视频所谓三百亿的融资，水分太大了。真要按照悲视的报价开启收购，那不论是谁最后胜出，都是妥妥的冤大头。　　“问题就出在这。”

青禾集团既然要启动对悲视视频的收购，那自然也是做了尽职调查的，虽然没能完全摸透悲视内部的财务状况，但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不至于就这么被悲视忽悠。　　“现在不是三方竞价嘛，看悲视的意思，很是有些有恃无恐。”

对于甄耀亭的难缠，鹿琦算是真正有了体会。　　那可是真能忽悠啊。　　“那腾达、阿狸两家，是个什么意思呢？”

张硕问。　　“都在接洽，也都在观望。”

三方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一凑到一起，可不就僵持住了。　　无论是阿狸，还是腾达，既不愿意当冤大头，花高价收购悲视视频，又不想让竞争对手得逞，那就只能玩虚以逶迤那一套了。　　“而且，看悲视甄总的意思，似乎也不愿意说，就这么将悲视视频卖掉。据说，甄总还在到处活动，企图找到新的投资者，以盘活悲视这盘棋。”

甄耀亭忽悠归忽悠，野心也是真的大。　　而且还很难缠。　　很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就像原时空，悲视视频最后都没有卖给阿狸、腾达、千度中的任何一家。　　以一种极为“悲壮”的方式，继续苟延残喘着。　　“悲视倒是打得好算盘。”

张硕笑了笑，随即说道：“悲视不是想继续撑下去吗？那我们不妨在后面给它来一脚狠的，加速悲视的摔倒。”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将我们调查到的悲视状况，给捅出去？”

鹿琦果然精明。　　“嗯。”

张硕微微颔首，“只要说的是事实，那我们就问心无愧。想来，等到那时，悲视的那些个债权人，就都该坐不住了。”

尤其是海外债权人，一旦见势不妙，绝对会逼着悲视做出抉择。　　等到那时。　　甄耀亭就算是要拖下去，也是不可能了。　　“一旦债权人开始集体催债，那悲视想要寻找新的白衣骑士，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鹿琦也是眼前一亮，看穿其中玄机。　　确实是给了悲视狠狠一脚。　　“董事长，那些债权人，难道都不清楚悲视的真实情况吗？”

蒋悦疑惑问。　　“未必就不清楚。”

张硕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们或许也知道，悲视正在遭遇一场大的危机，但有什么办法呢？都已经被甄耀亭忽悠得上了贼船。”

“留给债权人的选择，要么就是跟悲视彻底撕破脸，继而导致悲视股价暴跌。后果就是，债权人自身也可能因着悲视的破产，而导致无法收回债务。”

“要么就只能选择，被迫再相信甄耀亭一次，相信甄耀亭能够将悲视这一盘棋再次盘活，从而让债权人拿回应有的收益。”

“如果你是悲视的债权人，你会选择哪一种？”

张硕笑着问。　　“呃…”　　蒋悦顿时哑然，这还真不好选。　　“反正那些个债权人，大都家大业大，之前既然选择投资悲视，那肯定也都是有承担一定风险的心理准备。”

张硕说。　　说白了，直到这个时候，那些个债权人，怕都是还想要赌一把。　　不是赌悲视能够真正起死回生，而是赌甄耀亭的忽悠能力，能够给股市带来信心，好等来一个套现离场的机会。　　论对人心的把控，甄耀亭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存在，轻轻松松，就将这些个债权人，包括之前的白衣骑士，捆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　　当然割韭菜也是一把好手。　　“现在我们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些给债权人，就再也无法装聋作哑了。”

鹿琦也是笑着插话。　　一旦窗户纸被捅破，悲视股价势必将继续下跌。　　等跌到一定价位，如果债权人再不出手，那那些质押的股票，就将变成负资产，很有可能就变得血本无亏。　　就像原时空。　　悲视股价从最高峰到最低值，可是整整跌去了96%，最后以退市收场。　　“不过也不能高兴的太早。”

张硕随即提醒说道：“就算解决了悲视的问题，也还是要面临跟阿狸、腾达的竞争。依我看，不妨跟腾达方面，私底下好好接洽一下。”

“董事长的意思，是有意拉拢一下腾达？”

鹿琦试探着问。　　“那就要看腾达愿不愿意了。”

相比阿狸，腾达还是更加容易拉拢一些，也更纯粹。　　没那么多的糟心事。　　“明白了。”

鹿琦也是心领神会，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拿捏其中尺度了。　　………　　仅仅两天之后。　　据消息人士透露，悲视更深一层的债务危机，包括悲视主要股东手里的股票大部分被质押等情况，就被各大媒体披露。　　然后被自媒体装载，一下就传遍了网络。　　仿佛一夜之间，就将悲视的真实面目，赤果果地展露在世人面前。　　结果就是悲视股价一路跳水，跌跌不休。　　截止星期五收盘，悲视股价直接来了个三连跌停，下周重新开盘，倘若悲视没有什么利好的消息放出，估摸还将继续下跌。　　普通股民早就慌了！！！　　更慌的，则是悲视的投资人、债权人，眼瞅着投资就要打了水漂，趁着周末，纷纷来到悲视总部，找甄耀亭讨个说法。　　结果却扑了个空。　　因为早在星期五晚上，甄耀亭就飞去了漂亮国，说是要去处理悲视的一些海外业务，主要还跟悲视造车有关。　　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很抱歉，暂时还不知道。　　“得看情况！”

悲视总裁办给了上门的债主们，一个吐血的回答。　　“难道跑路了？”

这是很多债权人心中下意识的想法，跟着就更慌了。　　妈蛋药丸啊！！！　　嗅觉灵敏的媒体，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获悉甄耀亭“润”到漂亮国的消息，然后，全网就都知道了。　　“喔嚯，甄总这是润了啊！”

“跑的真快！”

“据悉，打从去年开始，甄总陆续套现了两三百亿，这就算是跑到漂亮国，估计也能活得有滋有味，就很羡慕。”

“淦！！！”

“我手里的悲视股票，就特么被套牢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楼上的自求多福吧（狗头）”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唏嘘…”　　“听说青禾、阿狸、腾达三家，都有意收购悲视视频，不知道，这次悲视暴露之后，悲视视频还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不仅是网友关心，悲视的债权人、投资人更关心。　　因为某种意义上，悲视视频已经是悲视最核心，也是最值钱的一块资产，能不能堵上这个窟窿，可就全看能卖个什么价钱了。　　一时之间，波云诡谲。　　………　　腾达大厦。　　“老板，对于青禾集团的提议，要怎么答复？”

陆建小心翼翼请示。　　在悲视暴雷之后，遵照张硕的指示，鹿琦以青禾集团的名义，跟腾达取得联系，提议，要在长视频领域跟腾达合作一把。　　具体说就是——　　先是联手打压阿狸，以合理的价格拿下悲视视频。　　然后，再以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将悲视视频、奇一视频以及腾达视频三大视频平台整合到一起，形成一个超级巨无霸。　　以此来实现对禾一集团的碾压。　　对腾达来说，这么做的好处就是，不仅能够拿下悲视视频，还能从长视频内卷的泥沼之中脱身，同时还能继续维持在该领域的存在。　　不至于说被踢出局。　　当然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　　一旦三大视频平台完成整合，腾达将失去对长视频领域的绝对控制权，必然会影响到腾达一直投注大量心血的大文娱业务。　　未来前景，一下变得迷茫起来。　　“先跟青禾集团谈着，既不要拒绝，也不要轻易答应，且等一等，观望一下，看看悲视后续怎么发展吧。”

二爷显然也是陷入了某种矛盾的抉择当中。　　“明白！”

陆建悄悄松了口气，就怕大老板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