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结束,宋岩就要回京市了。 余年下午去送他,姚聚就傻呵呵地站在旁边,看着又漂亮了几分的少女,心里再次感叹这小子是真命好啊。 这次再回去就真的要进行封闭训练了,宋岩现在已经被内定成为明年奥运赛最有希望的种子选手,z国能否在奥运场上靠一名19岁的黑马小将冲出重围,就全看剩下的这12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就连姚聚现在都是压力极大,宋岩的训练计划是全队所有教练熬了几个通宵才研究出来的针对他一个人的特殊训练计划。 小情侣两人告了别,宋岩亲亲余年的额头,他自己也很清楚:“年年,接下来我可能会有点忙,但是你不要乱想,我很爱你。”
宋岩心里其实是惶恐的,他是为了两人的未来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路,哪怕刀山火海,他都将咬牙毫不畏惧。可是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他踏平所有道路,却失去了他赌上所有的初衷——这个温柔漂亮的姑娘。 宋岩怎么能没有余年呢? 而此时这个姑娘正看着他的眼睛,她目光很坚定,女孩子点头,她“嗯”了一声:“宋岩,我等你回来呀。”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遍啦,宋岩,你的心里不要惶恐和害怕,不论未来怎样,我都等你回来。 *** 这次分离之后是漫长的暑假,夏日的天气闷热得出奇,余年这两天会帮着余丽出摊,漂亮的少女像明亮干净的风景线,往那里一站,姣好的面容引人频频驻足。 每次都有不少年轻的少年模样的男孩,红着脸过来买些东西,但凡多看她一眼,就要结结巴巴到说不出话。 少女温柔漂亮,柔得像水似的嗓音清甜,没有人心底不会滋生出几分欢喜。就连旁边卖糖油粑粑摊子的大婶儿,都不时就在余年忙得没时间吃饭时,就主动送过来一点吃食,乐呵呵的模样,显然是对小姑娘喜欢极了。 高考的志愿余年还是填了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志愿,京市最好的大学之一,文清本来还在犹豫不知道去哪里,她虽然想跟余年一起,但是h大分数线太高,她又怕上不去。 余年很干脆地就鼓励她了,在她记忆里,文清高考是考得不错的,上一世她谨慎得很,没能填报h大,但分数其实够了,却很遗憾地去了另外一所比h大稍差一些的大学读了同样的专业。 不久之后,在夏日的天气越来越炎热之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余年多少吃了些重生的红利,这一世她的分数直逼省状元,却还是几分之差,最终是桥市的市状元。 一中欢天喜地,少女的名字很快就贴上了校园的光荣榜,透明的榜单后照片明亮,她眼儿弯弯,笑容甜美,文清去看过一回,回来就啧啧赞叹,下一届的学弟学妹好有福气,还能一赏学姐的风姿。 比起余年假期纯粹的忙碌,文清这边其实有一点不为人知的进展。 她和那位好像,气氛有点奇怪。 事情的起因是有天早晨她起来得尤其早,本来想着是要去找年年,顺便给她帮个忙,可是一拉开窗帘,她的目光却看见了楼下一辆黑色的有些眼熟的轿车。 车窗没有完全遮盖严实,她看见一只慵懒半靠在床边的一只男人的手臂,修长手指夹着烟,脸是低着的,可是下巴的线条却流畅熟悉,他似乎是睡着了,文清在窗边悄悄儿地瞧了他好久,也不见对方哪怕一个动作。 ——他在这儿干什么呢? 文清的心跳得很快,自从这天起,她就发觉,这位时不时就会在她家楼下过上一整夜,他会吸烟,眷恋似的盯着她的窗,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小姑娘心里有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有一次她终于“刷”地一声直接扯开了窗帘,女孩子穿着纯白的小睡裙,她微卷的发丝垂落肩膀,夏夜的风吹过,陆加全又瞧见她那对在风中颤颤的眼睫和潋滟不安的眼波。 ——别勾引他了。 男人笑出声。 他朝她招招手,文清一脸紧张,绷着小脸哒哒哒跑下楼,刚想鼓起勇气训斥他这种偷窥的行为是不对的,对方却笑眯眯地将一枚很漂亮的祖母绿色的镯子放在她手心。 文清一下就傻了。 这镯子显然不是她这个年纪女孩子戴的,玉石清透漂亮,带着难以言说的贵气,文清慌忙摆手,对方却轻飘飘说是地摊上买的,纯属看它漂亮。 “你拿着玩就好了。”
陆加全笑,文清却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很难过的话想要跟她讲。 可是男人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只中途帮她带镯子的时候,他那双生着茧的,极大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细嫩手指,仿佛过电似的,文清一动不动,却红了脸。 陆加全最后走了,文清站在原地,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谢谢您。”
前面开车的司机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一点事情的严重性,他犹犹豫豫开口:“先生……” 那只镯子,可是他母亲的遗物啊。自打他跟着陆加全以来,他每次都将这镯子放在小盒里,随身携带,日日擦拭。 他竟然就这样给了那个女孩子,说是——你拿着玩。 陆加全“嗯”了一声,他还在回味贪恋她指尖的温度,着魔了似的,哪怕亲一亲她的手掌…… “您若是,真那么喜欢……何不就收下,直接带回去养着也……” “闭嘴。”
陆加全呵斥道。 如何能拿她和过去那些肮脏的过往相提并论呢? ——这可是他小心翼翼呵护的娇贵的小玫瑰啊,他连攀折都没有勇气,如何能将她亵玩呢? “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陆加全说。 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是……想看一看——就这样看一眼,便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