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目的,就是想借此与李家交善,以免日后动手。“唐公,我知你已自立门户,所以这一次,我来的另一件事,便是愿意助你们李家成事!”
始毕笃定地说道。目光中尽是诚意。李渊心中惊喜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始毕前来,竟然是这个目的。要是有了突厥的支持,兵力,财力,战马,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北方无忧。不用再瞻前顾后。这可比几十万两黄金更加值钱啊!可李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周扬说道:“始毕可汗,虽然你把我夸成了一朵花,不过我们李家的事情,不需要你帮忙。”
嗯?李渊和始毕都是一愣。有后援相助,多少人求之不得啊!周扬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始毕更是诧异不解。他本以为周扬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没想到态度如此冰冷,甚至都懒得多说一个谢字!“周将军,我今日来唐公府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莫非你如此不讲情面?”
始毕神色复杂地问道。李渊也是不断地使着眼色。女婿平日里不都聪明的紧么?如今天上掉了馅饼下来,怎么反倒糊涂一时啊!有突厥当做后援,别说是杨林了,就算是整个大隋,李家都有分庭抗礼之能。“始毕可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曾经任由手底下的人对边疆大隋子民胡作非为,要是我们李家同你同盟,岂不是失了这大隋百姓的民心?”
周扬似笑非笑地说道。乱世之下,弱肉强食是常态,即便没人管也不会有任何人指责。毕竟自身都难保了,谁还有空管别人。可是周扬却做不到。每每提到北疆,他总是会回想起边境百姓那可怜的模样。也就是自己运气好,进了唐公府,否则哪儿能这么幸运,过上现在的生活。李渊微微一愣。为了成大事,他可以不计前嫌,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突厥虽然对大隋百姓可恶,但对李家来说,却是相当重要的力量。“贤婿,自古以来,百姓都是如此,若是你悲天悯人,见不得他们受苦,就要开创一个新的盛世来造福他们。可在这之前,有些流血与牺牲是必不可少的啊!”
李渊语重心长地说道。要是这事儿黄了,没准儿始毕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李家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岳父,话虽如此,但若是突厥再是这种行径,我决计不会和他们交善。”
周扬态度异常坚决。始毕眉头微皱。今日他可是好心上门表示亲近之意,更是为了表明诚意,亲自前来。没曾想周扬如此不给面子。还说出如此言论。“周将军,那你又想如何?”
始毕压出心头的火气,佯装淡然道。“很简单,从今以后,你们不可再为祸大隋百姓,否则我若知道,不仅会亲手宰了那些突厥兵,更会亲自带人上门兴师问罪。”
周扬傲然地说道。伐突军离开北疆,虽然是大胜而归,可北疆的百姓不见得就能好过多少。这也算是唯一能替那些老百姓做的事情。“哈?周将军,如今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到派人到关外找我兴师问罪?”
始毕冷笑道。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可汗,岂能任由对方咄咄逼人?“哦?是吗?可汗,你该不会真的要我把话说穿吧?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周扬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他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猜到始毕与李家交善的原因。堂堂可汗,拥兵百万,何必跟一个只有五万兵马的太原李家示好?只有一种原因,便是始毕不想与李家为敌。就凭这一点,周扬知道自己但凡不要做得太过分,始毕绝对不敢反驳。“始毕可汗,我知道你们突厥人多势众,可燕云十八骑的本事想必你已经见到了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带着他们来你们部落再转一转。”
此刻,李渊也听出了其中的要害关系,故意默不作声。为百姓做事,绝对值得支持。自古以来,得民心者的天下,李渊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借此,也正好看看始毕的底线。有助于日后行事。始毕闻言脸色微变。燕云十八骑虽然只有十八人但个个武艺超群,全是些冷血无情的杀人兵器。尤其是上次周扬偷袭突厥军大本营,直到现在,那些突厥兵想起来还隐隐有些后背发凉。沉默片刻,始毕最终还是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明白如果现在和李家以及周扬撕破脸,那将再也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始毕现在没有办法剔除掉这个威胁。否则又何须搞这样一出?李渊暗自松了口气。没成想始毕当真妥协了!这还是天下头一遭呢!周扬嘴角笑意也更浓了。“还有件事,你得帮我。”
“哦?”
始毕一愣。随即摇头苦笑。“周将军啊,周将军,你还真是会趁火打劫啊?这是摆明了吃定本可汗了是么?”
“诶,我没那么贪,只不过明天需要你跟着我到军营走一遭。”
周扬说着朝着李渊眨巴着眼睛。李渊瞬间心领神会,这是打算借始毕的手,来处理军营之中突厥兵和隋兵之间的矛盾。虽然不知道之前周扬是如何打算的,不过有始毕在,想必一切会顺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