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远鸿制药的老板,梁家的掌门人交锋;但只是匆匆一眼,我又转头看向苏彩问:“姐,如果我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你母亲遇害,并非我哥所为,你能原谅我吗?你还愿意结这个婚吗?”
可还不等苏彩回话,旁边的梁博已经彻底慌了!因为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害怕我知道什么,所以他猛地揪住我胳膊,咬牙切齿道:“狗娘养的,敢持刀扰乱我的婚礼,你特么真是活够了!来人,给我拉下去打死他!”
是的,他要报复了,原形毕露了;这个没脑子的混蛋,竟然忽略了台下,坐着那么多领导,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已经失了方寸!那些保安听到命令,赶紧拿起对讲机,把外面所有的保安都叫了过来;当时整个婚礼舞台,都被他们围起来了;梁博更是高声喊道:“谁今天要是能把他擒住,我赏一百万奖金,外加一套房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胆子大的保安,立刻拎着橡胶棍上了台,围着我转起了圈!其实我真的不敢捅他们,尤其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万一真的伤了人,那可就不是批评教育、拘留几天的问题了。只是我没想到,苏彩竟然站出来,把我挡在身后说:“梁博,这婚我不结了,让你的人都下去吧。”
“什么?你说不结就不结?苏彩,你看看下面,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坐在下面;这婚要是结不成,我们梁家的脸,以后还往哪儿放?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你能反悔的了!”
说完,他冷哼一声又道:“把这个混蛋给我拿下,婚礼照常举行!”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个孙子,偷偷绕到了我身后,对着我后脊梁骨,猛地抡了一棍子。那种橡胶棍打人特别疼,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在了地上,手里的刀子,也摔到了远处。紧跟着,一帮保安直接冲过来,叠罗汉似的把我压了起来;当时我浑身上下,只有嘴和眼还能动!脸贴在地上,我挣扎了半天无果后,只得斜眼看着梁博;可那个混蛋,竟然朝舞台边上使了个眼色;紧跟着有位穿西装的男人,一脸麻木地走到台前,挤进混乱的人群里。我看不见他,但能看到他那双黑色的皮鞋;迎着混乱的人群,那双皮鞋竟然绕到了匕首处,接着一只戴戒指的手,将匕首捡了起来;然后那双黑皮鞋,竟然挤着人群,往我身后绕去。被一群保安压着、围着,我本来就透过不气;现在那双黑色皮鞋消失了,匕首也消失了,我更感觉背后有丝丝凉气往外冒。梁博这是要趁乱杀人灭口,周围有这么多保安打掩护,即便我被人给捅了,下面的人估计也看不见是谁;最终的结果,也极有可能是赔钱了事,不了了之!“啊!”
我鼓着额头的青筋,用力想把胳膊支起来,想摆脱现在的窘境;可没有办法,一动都动不了。下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腰眼处,有人拿尖头皮鞋踢了我一下,好像是在确认下刀的位置!而刚才那双黑皮鞋,就是尖头的。“梁博,你就是杀了我,也掩藏不了你的罪行!你完了,彻底完蛋了!”
红着脸,我瞪着眼朝他嘶吼。可刚刚吼完,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就袭遍了我的全身;常年搏命的人,都有一种对危险的嗅觉,我完全能够察觉到,自己的腰间,有冷风直窜!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吗?没人会帮我,没人能阻止这一切;陆叔叔、齐叔叔,甚至那个马局长,都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这里没有一个是我的人。带着绝望的神情,我刚要闭眼认命;却突然听到身后“咣当”一声,刚才那个西装男人,竟然直接横飞到了舞台下面,手里的匕首也摔了出去。紧跟着一位穿着中山装,带着方框眼睛的老人,站在我前面,朝着台下问:“你是什么人?想拿刀干什么?!”
那西装男被摔得不轻,捂着胸口咬牙说:“我……我就是怕刀子伤到人,想捡回来扔了。”
老人冷冷地蔑视了他一眼,这才转头看向我这边道:“行了,这小子虽然有些胡来,但他持刀并没有行凶的意图,先把他放了吧!”
“秦爷爷,你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啊?!您都看见了,是他扰乱我的婚礼,是这个混蛋胡闹在先的!”
“那你也用不着取他的性命吧?!”
姓秦的老爷子,怒目圆睁地盯着梁博,冷冷地咬牙问:“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这小子传出去?”
“秦爷爷我冤枉啊!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了,谁想要他性命了?!”
梁博的脸色都白了,在这个老人的威严下,他似乎很难再保持镇定。老人还要说话,这时梁博的父亲,就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上来了;他哈哈一笑,拽了拽老人的胳膊说:“老秦,孩子们小打小闹,你怎么悄默声地也掺和进来了?行了,咱们下去吧!”
说完,他又对着旁边的保安说:“把他给我拉下去,先关起来,回头再说这事儿!”
听到这话,老人猛地一甩袖子,看着梁博的父亲道:“梁总,这件事已经报警了,警察自会处理,就不劳你们大驾了!还有,虽然他扰乱了婚礼,但您也不能非法拘禁,这是犯法的!”
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位老人竟然是秦德斌的大伯,那个位高权重的秦传文;至于他为什么救我,我当时是不明白的,但他的的确确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