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陆凡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发问的记者。之前的那个记者已经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焉在一边了，这回起来的是一个女记者，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气质也很不错。但是，引起陆凡兴趣的却不是她的姿色，而是她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有意思。要知道，不管是他揍了林海英还是教训了陈少，都是在比较私密的空间。米其林一星餐厅的包间和高档的私人会所，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私密空间。在这些地方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流传到外界的，就算流传，也绝对会局限在某一个特定的小圈子里。很明显，普通的记者是绝对不可能混进这种小圈子的。除了这两件事之外，陆凡唯一还能算得上使用了暴力手段的就只有那起车祸了。不过，就连冰雪和她背后的那个神秘的部门都没有办法直接掌握到陆凡参与了那起车祸，这个女记者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呢？如果她要是真的知道的话，她就不用做记者了。陆凡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这女记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问出这样问题的？在一个产品的新闻发布会上，问起这个产品公司某个人的私人行为，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的问题，和我们的产品没有关系吧？”

陆凡反问道。“怎么没有关系？”

女记者振振有词。“做企业和做人是一样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做要吃到人嘴里产品的企业，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良心，但是我实在不相信，一个一言不合就对市民暴力攻击的人会是一个良心企业的重要管理人员！”

她说的这个理由，可以说是没有半点道理，但是却很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你要说产品的质量和企业的管理人员的素质能挂钩吗？显然是不能。但是，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一个公司的老板或者高管的为人，和他们公司的产品是有直接关系的。比如某个小众品牌的手机，老板曾经是个网红，在年轻人中很有影响力。这位网红可以说是对科技一窍不通，偏偏他就拉上了一票人做起了手机，还自称是东半球最好的手机。然而还真有不少人跑去买他做出来的手机，即使使用之后问题多多，也坚决认为这网红做的手机是最好的手机。这就是广大群众们的盲目性，他们有时候经常会把两个不相干的事情扯到一起。这位女记者显然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她打算把陆凡给塑造成一个冲动易怒爱惹事还有暴力倾向的形象，然后就可以向公众说，这样人做出来的产品，你们敢买吗？在绝大部分人根本就不了解出云口服液效果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就会受到这样的蛊惑。米贵仁和刘芸听出了她的险恶用心之后，脸色都有些阴沉。如果这个女记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报道的话，对出云药业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出云口服液现在订货情况非常好，但是订货的可都是经销商。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把这个产品给推向市场，卖给消费者，如果消费者们都受到蛊惑，抵制这个产品的话，经销商们手里的货卖不掉，就算不退货，也绝对不可能再进货了。米贵仁和刘芸两人虽然不知道陆凡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很显然，现在出云药业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首先，我这几天并没有使用过什么暴力，连骂人都没有过，所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保留起诉你污蔑我的权力。”

陆凡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其次，我们的产品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唯一的原因就是产品效果太好，比如像你这样的三十好几岁的大姐，如果用了我们的产品，绝对能给人一种二十七八岁的感觉！”

“你说谁是三十好几岁的大姐？”

女记者本来还在想着如何反驳，突然听到陆凡的最后一句话，直接就暴怒了。对于女人来说，年龄绝对是她们身上最大的秘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窥探，也不允许任何人妄加揣测。女记者也是女人，当然不能容忍别人把她给说老了。“你现在必须马上就向我道歉，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和你的企业受到惩罚！”

“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陆凡冷笑道，“我又不像你，就会张嘴胡说，你难道不是三十好几岁？你敢不敢把身份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作为一名望气功夫了得的医生，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管是什么人，往他眼前一站让他看上两眼，他基本上就能够知道那人的年龄身体状况。他相信，他对于这个女人的年龄判断，绝对没有问题。“我凭什么要把身份证给你看？”

女人气极了，却又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她确实是三十多了，她今年已经三十一周岁了。三十一周岁对于女人来说，并不算大，但是对于一些对年龄敏感的女人来说，也不算太小。毕竟有个说法叫做女人三十豆腐渣，虽然你说三十跟二十九能有多大差别？可就是会有人很在意。女记者就是一个很在意的女人，尤其她还没有结婚，早在四年之前，她就已经避免和任何人谈到年龄的问题了。她在日常生活中，不管是说话做事还是穿着打扮，都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以至于绝大多数认识她的人，都以为她还不到三十。所以，现场好多认识她的记者都在不停地打量着她，仿佛是想要看穿她的真实年龄。这让女记者感到很羞愤又很无助。她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反驳，但是不反驳的话，似乎又坐实了陆凡的说法。她现在实在是进退两难。而陆凡，则是一脸微笑地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之前被质问的人。之前的那点质疑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