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起身回了化妆间,许久之后,打扮得贵气逼人的李芸刚出来,张少华突然出声。“妈,你做什么都会考虑我对不对?爸爸没有了,这个家,就只有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了。”
张少华的声音,似乎在暗示什么,也或者是没有。李芸微微一愣后,凝视着棺木上张庸禄的遗照,深沉道“你是我的儿子,妈的所作所为,都是以你的利益为中心。”
“谢谢妈!”
张少华怀疑的神色中,李芸戴上墨镜,掩盖了眼角的悲伤离开张家。“来人!”
李芸一走,张少华大吼一声,两名保镖冲入灵堂。“你们,跟着我妈,无论看见什么,都要向我汇报。如果被我妈发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你们的家人,本少会照顾好的。”
两名保镖脸色大变,可看到张少华目光中的阴毒,只能咬着牙答应。如果拒绝,他们只能立刻丢掉性命。城中心,距离城主府不到五里的一个普通老旧小区内,李芸的宾利一进门,就吸引无数注目。小区露天停车场里,最好的车也不过二三十万,宾利这种档次的豪车出现在这种小区,自然容易引起关注。戴着墨镜的李芸显然也知道太容易引起关注,大帽檐的这遮凉帽、大镜片的墨镜,加上半包围的口罩,想认出她,自然很难。老式小区,自然没有电梯,李芸刚进入楼梯间,受张少华指派的两名保镖在小区在降下车窗,利用摄像机将重要的线索留成照片后,抽着烟交谈起来。“妈的,我们兄弟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种事,干好了要死,干不好也要死。”
“谁说不是呢,人家再怎么闹也是母子,可我们呢。打电话给家人问安吧,就说我们要出差,不方便联系。”
“希望少爷看在我们一片忠心上,将来对我们的家人好一点。”
“希望吧,希望少爷不要向他爸那样,做人太过歹毒,对敌人一但出手,连人家的家人都不放过。”
“那就自求多福吧,把钱都留个家人,让家人找机会离开洛城,永远不要再回来。”
两名倒了血霉的保镖可不蠢,可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以要出差很久的名义,拨打电话向家人告别。自古以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遭收殃及的,往往是小鬼,无辜的则是小鬼家人。“混蛋,张少华这个恶少,早就控制了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告别电话,却发现张少华先他们一步,派人控制了他们的家人。两人面黑如铁,却毫无办法可言。“可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的儿子。父子俩都一样的狠毒,我们除了乖乖听话,还怎么办?”
“是够狠毒的,没办法了,只能乖乖听话。希望夫人不要发现我们,否则我们都死定了。”
两名保镖敢怒不敢反,家人被张少华控制,他们除了忠于张少华,别无他法。“出来了出来了。”
短短几分钟,李芸就从楼道里出来。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别人无从得知。两人立即打开摄像机,该拍的照片,一张都不敢少。李芸没有多做停留,开着车离开小区后,就向单位疾驰而去。这一点倒没有欺骗张少华,一到单位就要求各部门主管到会议室开会,跟踪的两名保镖自然无法得知会议的主题。两名保镖将拍到的照片全部发到张少华手机上,继续让他们跟踪李芸的命令,让两名保镖面如死灰。跟踪长一分,被识破的危险就高一分,两人不难受才怪。一号监牢,面如死灰的刘诗雨,在狱卒一片火热的目光中走进凌非寒的牢房。“一名死囚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这世界,真令人难受。”
“那可是府主千金,你敢心怀不轨?”
“想想不行啊,草,这日子没法过了。”
牢房里,凌非寒双手抱前,随性瞟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拖下外套扔给她。见凌非寒居然对她的身材没有任何兴趣,眼神里甚至没有产生过异性相吸的火热,苦楚的刘诗雨,心里不禁闪过一道安慰。“谢谢!”
充满苦涩的刘诗雨披上凌非寒的外套,勉强遮掩了半分,蹲坐在地上,小脑袋埋着,说不出是该羞还是该哭。“你爸,魔怔了?”
凌非寒嘴角扬起一道讥讽,刘诗雨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盯着凌非寒。刘诗雨不知道的是,她刚出城主府不久,刘飞龙就跟在后面。此时,刘飞龙正阴毒的坐在监控室里,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监控器,带有录音功能。听到凌非寒的话,刘飞龙死死的握着拳头,森然的表情下,双眼布满了血丝。“你怎么知道我爸魔怔了?”
刘诗雨愤怒的盯着凌非寒,之前,她从未相信凌非寒能自由出入一号监牢。可现在,她却相信了。“因为,他也该魔怔了。”
凌非寒仿佛知道刘飞龙在监控室一样,抬头对着监控器,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可恶……可恶,凌非寒,是你逼本府的,是你逼本府的。”
监控室里的刘飞龙,双拳砰砰砰的敲击着工作台。左右的狱卒,哪能见到府主崩溃成这样。皆恐惧的埋着头,不敢多看刘飞龙一眼。“凌神医,我知道哥哥不该得罪你,我也知道,凌神医从不主动惹事。恳请凌神医,不要再为难我爸爸,诗雨求你了。”
突然,刘诗雨双膝就要一跪,凌非寒急忙上前一步,搀扶着她柔弱的手臂。或许是太过苦楚,也或许是无助,刚扶起来,刘诗雨就倒在凌非寒的怀里。“这……”凌非寒脸色一变,急忙就要推开。可,刘诗雨双手一抱,纠缠不放。“凌神医,我爸本质并不坏。但天下的父亲,孩子受了委屈,哪能不为孩子出头。凌神医,你放过我爸。我去求他,我马上去求他,让他放了你,以后再也不得罪凌神医。”
凌非寒脸色一变,刘飞龙这一招,确实让他难受。他到洛城以来的所有举动,只怕早也汇集成报告摆放在刘飞龙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