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连篇,他脸母亲都没见过,何来的告诉。不过,几个老家伙倒是跟他说过。人,宁可站着饿死,也绝不能跪着收受别人的施舍。人若无骨气,如何为人。李雪惊讶不已,指着银行卡高呼道“你可是听错了,这是十亿,不是十万、百万?”
凌非寒心里冷冷一个哼:好个黄鼠狼给鸡拜年,十亿,若是我收了,这条命恐怕都卖给你。“伯母,不得不说,您的诚意让我很心动。但我能问问,伯母为何这么有钱吗?”
话,终于步入了今晚的目的。凌非寒似笑非笑的问着,看似好奇,也像似无心之举。李雪脸色微变,心里一哼。果然,他答应应约,是为探查而来。“唉,自从与诗雨她爸离婚后,我就在安城做生意。得曾经的人脉支持,虽赚了点钱,却也愧对了我的诗雨。”
凌非寒心里一动,捕捉到了两个重要讯息。曾经的人脉、安城。这两个讯息,凌非寒立即记下,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原来如此,难得伯母一片爱女之心。我想诗雨,已经原谅了伯母的抛弃吧?”
话锋,突然凌厉起来。可让凌非寒惊讶的是,李雪脸色的确闪过一道愧疚,但远没有一个母亲抛弃孩子所愧那么深。“凌神医,妈妈也不容易。我相信,世上的母亲都疼爱自己的孩子。我很高兴,能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我很开心。”
凌非寒眼神略微一动,他也是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他能想象,如果有一天能找到亲生父母,他的激动能有多热烈。可刘诗雨,她的激动、开心背后,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东西。或许,刚失去父亲与哥哥的悲痛,让她这份喜悦减弱了几分吧。猜想如此,凌非寒便为多想。真心的恭喜道“恭喜你,我也相信,世上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伯母,你说是这样吗?”
凌非寒并未露出任何被抛弃,对父母的渴望那种感情。母女俩,自然看不出。“当然,这就是我愿意舍弃一切身家,让你娶诗雨的原因。从找到诗雨起,我就暗暗发誓,只要诗雨喜欢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给她摘下来。”
这句话很诚心,他看到了李雪眼中的水雾。凌非寒心里一叹,他不需要父母为他做什么。他只想二老能喊他一声儿子便也满足。“伯母、诗雨,恭喜你们亲人团聚。祝福你们,我先干为敬。”
凌非寒端起酒杯,趁机将相亲的话题转移。“多谢,一起干了。”
母女俩端起酒杯,猩红的红酒一入口,凌非寒脸色一变。“怎么了小凌,不合口味吗?”
李雪,居然连他的一个表情都不放过。凌非寒心里一冷,微笑道“或许是喝习惯了低端酒,没事没事,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用色素将烈度白酒伪装成红酒,你们母女到底想干什么?”
凌非寒心里冷冷一笑,他的嗅觉,连数百种中药材混合都能一一找出,何况色素。不过还好,酒里没毒。便装作不知,将整杯喝完。满杯的高脚杯,四两还多。但凌非寒面不改色,轻放下酒杯,轻笑道“伯母,多谢你的看重。但有个问题,我不知是否该问。”
李雪满意的点点头:“你尽管问,我知无不答。”
“诗雨的父亲、哥哥,都是因我而死,你们,就不打算替他们报仇?”
凌非寒似笑非笑,但手指却有意无意的弹着酒杯。清脆的玻璃杯响声,就像一种催促的号令一样。母女俩脸色果然大变,之前活跃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冰冰的,如空气都已凝固,让人极为不适。凌非寒微笑的看到李雪,说是无意,实则有心。那轻弹的手指,走完一个音符后,突然加重力道,质量极好的高脚杯,在一声纯粹的破裂声中,脚不留在原地,但酒杯却横移出去,落在餐桌上竟然不倒。母女俩看着一分为二的酒杯,不自然的震了震,刘诗雨急忙端起水杯,喝水压制内心的忐忑。而李雪,刚收敛起色变时,凌非寒头一扭,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刚才我们还说,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母亲,刘世杰死于非命,伯母心中该有恨才是。”
李雪强制压着内心的怨恨,但却无法压制痛失孩子的悲痛。她的表情可以伪装,但眼眶中的水雾却骗不了人。“哈哈……哈哈哈。诗雨,看妈说什么来着,小凌是过不了这个坎的。唉,世杰死了,诗雨还活着不是吗?”
李雪用几声大笑隐藏着眼眶中快要落下的泪珠,话虽短,却透露活着的人,才是值得去爱的。凌非寒嘴角扬起一道高深的微笑:“活着,是每个人的权利。伯母能这么想当然是好事,可伯母,你真的忍心将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你心中怨恨的人?”
李雪脸色大变,她不认为自己的演技不够,让凌非寒看出了她心中之恨。她推断,凌非寒只是从人之常情出发,认为她有怨恨。“小凌啊,这些事,比起伯母对诗雨的愧疚都不算什么。来来来,快吃菜,这些菜是伯母亲手做的,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李雪夹了不少菜放在凌非寒碗里,凌非寒感谢的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李雪微笑的盯着凌非寒,似乎很在乎他对菜的评价。“嗯,油而不腻,看似偏硬,实则入口即化。伯母,你的厨艺真棒,诗雨以后有福了。”
“诗雨有福,不就是你有福吗?来,好吃你就多吃点。”
凌非寒的没有任何迟疑,跟平时吃饭一样,李雪大喜。直接用汤勺给凌非寒舀了一小碗红烧肉。“不错不错,这醋熘白菜,酸味适中,取自菜心的食材,嫩而微甜。我敢说,这道菜比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都好。”
“嗯?这是宫爆鸡脯,色泽鲜艳,外焦里嫩,香气沁人。伯母,你的厨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凌非寒的赞美并不是虚词,菜,的确很不错。但,具体是谁做的,凌非寒就不想拆穿了。看李雪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掌,她或许会做饭,但绝不会经常做饭。一个不常进厨房的人,又怎么做得出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