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我身体哪里有病,我好着呢。”
林婶子立马张口否认,她身子无恙。一直自诩为村里身体最好的妇女,要不然怎么能生的出这么足斤足两的大胖儿,不要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她家的好大儿的块头也是顶顶儿的。想到这里,林婶子挺起胸脯,昂起头,一脸嚣张的模样,这就是她的资本!自己可是生了个实打实的‘大胖小子’,身体又怎么会有事!顾曼没有说话,一看就知道是认同她说的,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盯着她。林婶子不由有些飘了,虚荣心迅速膨胀,吊着一双眼睛,斜眼瞅了一眼她,忍不住出口讥讽顾曼:“倒是你,面无二两肉,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病的。”
顾曼听见林婶子说的,内心不由翻了个白眼。心想着,傻逼玩意,不就是生了个死胖子,也好意思拿出来现,都多大了,还整天吊着两行黄色的鼻涕在外转悠,一到十的数字都不会数,一看就知道智力低下,偏偏这货还不自知,一直拿自家儿子的块头说事。她家那个好大儿,整天就知道巴着脾气好的婶子,要些这要些那的,该说不说,确实是亲生的,和她这个娘贪小便宜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顾曼瞧见他贴上来,都想一脚把他踹开,可奈何要维护好自己的好形象,一直没这样做罢了,还让这个脑残扣走了不少自己的好东西。林婶子还在那里嘚瑟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猫在这个荒地,窥探人家的初衷。顾曼低头一看,这里荒草丛生,青的黄的草都有,最受不了的是一直有蚊子在脚下绕啊绕,吵就不说了,还叮了自己不少包,那些蚊子可是又大又毒,咬出来的包都比一般的蚊子还要更大,真是痒死了!顾曼和林婶子丝毫没意识到这个样子有多么不成样子,猫着身子蹲在这个破地方,还有些杂草掩盖着她们,看上去实在滑稽可笑,和做贼的一样。顾曼腿上奇痒无比,再也受不了了,这蠢货,完全跑题,到底在这里现什么现!“婶子说的是,我身体怎么能和婶子比啊,这不是拿芝麻和西瓜比呢吗?”
顾曼低垂着头,一脸说错话的表情,实际上她狠狠地翻了几个白眼!为了尽快转移着蠢货的注意力,顾曼赶紧服软。“咦,那婶子你手中的药是什么意思啊?谁家生病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关心关心人家。”
顾曼这一口一个婶子前、婶子后的,可把林婶子哄高兴了,心里妥帖了不少。心里想着虽然她人招人烦,可是说的话可是十分中听啊。瞧见她低眉顺眼的,林婶子很是受用,见她问手中的药,也不藏私了,决定要拿出来分享。压低声音,靠近顾曼的耳朵旁边说道:“我家男人不是老是怪我说我得罪顾眠了,徐队记恨上了俺家。我非说是没有,咋可能啊。”
“唉,我这不是,自己找郎中开了些调理身子的药么,准备给那个死丫头送去,让她记我些好。”
徐婶子又气又恨,又是咬牙切齿又是忿忿不平地说道。“调理什么身子啊婶子?难不成,表姐身体有什么问题嘛?”
顾曼仰着头俏皮地看着林婶子。这个动作,她观察顾眠做了很多次,顾曼也微笑着模仿着,心里觉得自己既纯洁又可爱。毕竟,她可是对着自家的镜子练习过前次百次了。林婶子被她猛地一盯,突然有些背脊发凉,这是什么玩意啊!装什么少女家的不谙世事,真是寒颤的要死!可是林婶子眯着眼睛仔细一瞅,总是觉得哪里不得劲,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想了半天,哟,这可不就是顾眠经常这样做的么,只是人换了一个,连动作都显得这么截然不同,照葫芦画瓢,典型的四不像。林婶子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最是受不了这种人,张口就要把这件事捋清,摊开说的板板正正的。可是,一对上顾曼那双极具诱导性的眼眸,她的表情是如此的冷静和坚毅。林婶子突然就被蛊惑道了,猛地就就转了口风:“唉,没...没啥,女孩子都要调理调理身子的,就是正常的药罢了。”
顾曼一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都要咧到了耳后,笑的开怀:“对啊,对的!女孩子身体弱,就是要调理身体来着,它...”“就是一副普通的药.....”“仅此而已.....”林婶子叹了口气,接着捶了捶自己发酸的后腰,踉跄地站起身子,一副要离开这个破荒地的模样。顾曼可不能就这样让林婶子过去了,大豆地此时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而且都还隔着老远,就算是她们在那里,大吵一架,也没人知晓。顾曼火急火燎地冲上前,伸手就拦下了正抬起腿往那大豆地走去的林婶子,一脸不赞同,忍不住声音拔高道:“婶子,你好心给表姐送药,可是你挑一个人烟稀少的时段,说不准啊,你这钱花了,还不讨好!”
林婶子转了转她那快生锈的小脑袋瓜子,斟酌了顾曼说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拍了拍脑门,一副懊恼的模样道:“你说的对啊,万一那顾眠收了又不认账,我上哪哭去,我这几贴药还要几分呢,我自己都没舍得花这钱!”
林婶子和顾曼一唱一和的,完全自己臆想,把顾眠想象成一个品格低劣的人。然而,顾眠可不知道这些。接下来,不用顾曼的刻意引导,林婶子就决定,她要找一个人多的时刻,最好是大伙儿都聚集起来的时候,让大家见证,她林翠花!给顾眠送药了!五分的事情要做出十分的样子,这样才不亏。------------------------------------------------------------------“终于下工咯,吃饭去。”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吼叫了一句,大家抬起头来,脸上都汗津津的,在田地里忙的热火朝天的,脸上充斥着劳动的痕迹。瞧见日头正毒,正好是下工的时间了,多年的劳作早已让他们对于时间了然于心,他们自然也知道这已经到了可以走的时候了,一群人扔下锄头,一窝蜂地走到阴凉的地方休息、吃饭、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