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大夫的开导,白晔的心中已然有了计划。次日江子彧出了屋,就看到白洛宓一如以往绣着帕子,想到昨天送来的点心,还是出于礼貌的道谢:“昨日的点心有劳白娘子了,不知你的脚如何了?”
听到江子彧的声音,白洛宓不由一愣:“点心?”
她什么时候送过点心了?在听到询问自己伤势的时候,连忙回答:“李大夫上了药,好多了,现在可以走路了,都是小伤,倒是公子需要好好的休息。”
白洛宓没有指出他身上的伤,但这一句话也让两人心知肚明,并未挑明。“多谢白娘子的关心。”
“哎呦呦,江相公,听闻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我特地带了自家鸡生的蛋给你补补身子。”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突然门口传来了声音。只见一名身材微胖的女人,大抵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挎着篮子着急的走了进来,在看到江子彧时立马上下打量着,面上全是担忧之色。望着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江子彧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作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的白洛宓,自然是人认得面前人,是村里有名的高寡妇,她的丈夫在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就去世了,也因此被冠上了克夫的名声,一直以来就希望再寻觅郎君,另嫁。只可惜有一个克夫的名声在外,又有何人敢娶啊!就连村东头的痴汉都避而远之。只是今日怎么会来这里?而且的江子彧还这么的好,他们这是认识?什么时候的事?白洛宓疑惑的看向江子彧,恰好对上了他那疑惑的眸子。“那个,高娘子,不知你这是?”
白洛宓忙出声打圆场,并开口询问。高寡妇也是毫不客气,立马开口:“我也是听闻昨日你们从山上回来,江相公受了伤,所以特地带了东西来看望,不像是某些人,只顾着自己,害的江相公受了伤。既然江相公没人心疼,那我当然要心疼了。”
这话说的白洛宓一脸懵,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而且,江子彧受伤的消息她是怎么知道的?就在白洛宓搞不清状况时,那高寡妇立马扑到了江子彧的面前,眨巴着眼睛,声音嗲嗲地:“江相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可心疼了,快让我看看。”
说着高寡妇就要去扒江子彧的衣服。这把江子彧吓坏了,忙闪开让高寡妇扑了个空,而后看向白洛宓,这里的女人都这样吗?这么喜欢扒人衣服?“高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还请你自重!”
看到江子彧窘迫的样子,白洛宓还是决定出手相助。“切,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人家江相公都还没有说什么呢,哪里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
高寡妇明显是没将白洛宓放在眼里,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还请高娘子自重,多谢挂念在下的伤势,在下已经好多了,高娘子的心意在下收下了,这鸡蛋高娘子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江子彧发了话,同时下了逐客令。他可不想与这样莫名其妙的人过多纠缠。看这句话听在高寡妇耳中却是变了味,更是一脸痴相的盯着江子彧:“我就知道江相公是心疼奴家的,但这鸡蛋是留着给相公你补身子的,你就留着吧。对了,这也要到中午了,不如奴家给相公多做点好吃补补身子吧。”
说着,高寡妇甚至想要去厨房做饭。不远处的白晔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高寡妇竟然攻势这么猛。他知道这个高寡妇一直都想要一个男人,于是他偷偷的对着村子里的小伙伴放了话,说了一些江子彧受伤的消息,同时还说江子彧与白洛宓吵了架,想要休妻另觅他人,这话传入了高寡妇的耳中,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献殷勤。他倒要看看这个江子彧适不适合当自己的爹爹。“高娘子!”
江子彧看着这一直围着自己转的女人,带着些许的厌恶,谁知道这人究竟安的什么心,而且刚刚对待白洛宓那样的态度,现在还想要用厨房,难道说是想要陷害白洛宓?江子彧立马叫住了高寡妇。高寡妇立马高兴的停了下来,想到了什么还不忘开口询问:“江相公,不知道你想吃点什么?奴家这最拿手的便是鲫鱼汤,不如就做这鲫鱼汤给你尝尝吧。”
“多谢高娘子的好意,在下吃不得鱼,会起疹子。”
江子彧毫不留情的说道。这话倒是让白洛宓差点笑出了声,明显就是拒绝高寡妇的理由,前段时间他们才吃了鱼,也没见他起红疹子啊。“啊,这样啊,那,我炒肉给你吃吧。”
高寡妇一听,立马改了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边高寡妇刚说出来,那边江子彧就拒绝了:“在下不爱吃肉。”
“啊?还有人不爱吃肉的?”
高寡妇蒙了。不远处的白晔在听到这些时笑的前仰后合,也对江子彧的说法很是满意。“那奴家做些素食给你吃吧,对,还有这鸡蛋呢,奴家为你做份蛋羹吧。”
即使江子彧说了那些话,可这高寡妇就像是听不懂一般,还要做饭。“高娘子,要不你先回去吧?他现在不想吃这些东西。”
白洛宓知道江子彧的不耐烦,也劝说着高寡妇,不想让她太难堪。“怎么,人家江相公不喜欢你,想要休了你,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觊觎了吗?像你这般的妒妇也是活该!之前江相公不在的时候还勾搭着宋小哥,江相公,你听奴家的,赶紧休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高寡妇冷哼一声,对白洛宓嗤之以鼻。白洛宓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却换来别人的侮辱,如何能够忍受。“我说高寡妇,你也知道这江相公是我的夫君啊!如今我们还没有和离,就算是和离了就你这克夫命,怕是也没人敢要你吧!”
白洛宓毫无情面的揭短,说着难听的话语。如今人都骂到家里来了,她又何须客客气气的,反正是得罪了,日后也没指望着与她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