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裳宴便是为了选有才能之人,怎能因一个人的人品否决了他的才能呢?”
就在这时,皇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父皇,既然皇后如此说,不如此次宫内制衣之事由白洛宓担任?”
江子彧看了一眼皇后,询问皇帝意见。“既已当着城中百姓面下了圣旨岂有更换之理?景家朕知晓,能力能担此重任。”
皇帝赞赏道。想到因自己失去了此次机会的白洛宓,思虑再三道:“父皇,儿臣倒有个提议。”
“说来听听。”
“城中既不满白洛宓失了魁首之位,何不让其与景家一同制作?”
江子彧道。闻言,皇帝细细思虑,满意点头:“此提议甚好,如此就让这位白娘子从旁协助吧。”
皇后听到这话,见江子彧没有受到惩罚心中虽有不快,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如此有了这二人,宫内今年衣服想来更胜以往。”
“皇后说的是。”
皇帝附和。事罢,江子彧离开了大殿,路上等候在大殿外的杜一跟上。路上,杜一想着今日发生之事忍不住出声询问:“主子,今日为何要让白娘子落了魁首?城中如今皆是对白娘子的惋惜。”
一听到和白洛宓有关,江子彧一旁的谢宁脸色变了变,没忍住出了声:“主子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不要多问。何况那白娘子之前那些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如何能担此重任?”
这话却让江子彧面上冷了几分。然而谢宁未察觉,还在说道着白洛宓。“若白洛宓成了魁首,城中之人谈论最多的便是锦文绣,如今大多谈论的便是她了,城中之人便更看中她的能力。何况此次裳宴是皇后所提,定会对我有所陷害,岂能拉她入局。”
江子彧望了一眼天边,解释着自己所为。谢宁的手明显紧了几分,没想到自家主子对这个白洛宓更加上心。杜一却是疑惑:“可主子不是知道这件事情早有防范,处理好这件事了吗?”
想到什么,杜一神秘兮兮一笑,朝江子彧靠近几分道:“属下看得出来主子喜欢白娘子,如此何不直接将白娘子娶到身边?还可以保护白娘子免受城中流言蜚语。主子可是五皇子,定是能保护好白娘子的!”
此话刚落下,就见走路好好的谢宁突然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在地。江子彧与杜一神情诧异看向谢宁,武功那么高还能被绊倒?江子彧恢复了神色,回答着杜一的话:“虽然有保护她的能力,却不想让她陷入重重危险,白晔也还小,这深宫之中最险恶的便是人心。”
一想到白洛宓与白晔,江子彧嘴角不自觉上扬。只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减淡几分:“她也不知我皇子身份,担心她知道会远离,何况我也不知她是否心悦于我……”说到后面,江子彧的声音逐渐淡下。但一旁的杜一与谢宁还是听到了。此时的两人各怀鬼胎。杜一难以置信看着江子彧,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家主子竟然会为了感情之事烦忧,要知道,不说他家主子身份,光是那俊颜,足以让城中那些小女子为之疯狂,怕也只有这位白娘子无动于衷。或许,他可以推上一把?想到这里,杜一脸上露出了笑容。相反,谢宁在听闻此事后,发现了江子彧的心事,只觉白洛宓就是个累赘,他更倾心于能够帮助江子彧的女子。心中更是有着一个合适人选。如今只需让这白洛宓远离自家主子。想着刚刚那句话,若白洛宓知道了自家主子的真实身份,或许会自觉离开吧。一时间,心情畅快许多。江子彧没有再提白洛宓,担忧这深宫之内隔墙有耳,让白洛宓与白晔陷入危难,一路上不再多言。夜深人静之时,一处偏远显得荒凉宫殿内,周围杂草已有半丈高,仔细看去一抹身影正倚靠着门坐着,望着天边的月,周身散落着不少酒,唉声叹气。朱红大门走进一道修长身影,门口那道身影听到脚步声看去,眼眸微微朦胧,带着几分醉意开口:“朕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江子彧冷眼看着面前喝的醉醺醺的皇帝,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威严。“今日是我母亲祭日,自然要来。倒是你,这里不欢迎你!”
看着面前那道明黄身影,江子彧没有好态度,指着朱红大门示意他离开。“彧儿……你就这么讨厌朕吗?”
听到这句话,皇帝拿着酒壶的手微微一愣,面露难过之色。“是!”
江子彧毫不留情。“若非你的无能,娘她怎么会死?即使是死了也入不得黄陵,就连娘住的这宫殿也无人打扫!”
望着这些杂草,江子彧只觉得心寒。他虽然想要偷偷清理,可这必须如此荒凉,为的便是做给皇后那伙人看。这朝堂之上,多是丞相的人,实权也掌握在丞相手上,而他的父皇宛如傀儡。“彧儿……”皇帝听后,更是痛心疾首,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没有怪罪江子彧的不敬之罪,但看着江子彧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彧儿,朕已经尽力了,不久之后朕便可以拿回实权,届时便可为你母妃做主了。”
这话已经不知是他听过的多少回了,只是冷声回答道:“这话我已经听腻了,若你还有些良心,倒不如想想如何将这里清理干净吧!”
“此处,朕会尽力……”皇帝叹息,想到白日那些事情,“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日后定会为你做主。”
关于皇后与江子浔陷害江子彧的事情他都清楚,可又不得不在这些人面前演戏。“你委屈的又何曾是我一人?”
他就算是受一点委屈又如何,可他娘呢?委屈了多少年?被皇后与那些众大臣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皇帝听后,提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彧儿,朕……”话说到一半,又觉这些话说不出口,犹豫了好久还是咽了回去,让酒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