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宝注视着张利华的眼睛,郑重其辞地说:“我实际上在1991年12月就已经跟章媖煐离婚了的,只因章媖煐死缠烂打的要与我复婚,扬言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陈玉琰,让其成为残疾女人,我才一直瞒着她,不敢告诉她离婚的真相,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现在章媖煐认识到,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复婚无望的,无奈选择放手了。而我决定与陈玉琰结为百年好合,对她们母子俩负责到底。人生只剩下半辈子了,她无论在哪里,我都有足够的信心找到她,给她后半生的幸福。若她躲我半辈子,我就等她半生,余生非陈玉琰不娶。”
张利华突然严肃地说:“林董,我听不懂你在说啥,根本勿晓得她的下落,勿晓得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更不明白她为何躲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一切无从知晓,我如何转告她呀?我无法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请见谅!”
“张利华教授,你是一位诚实厚道的人,飘忽不定的眼神露出了破绽,玉琰就住在你家。你不必瞒我,更不用挖空心思与我演戏,还是从实相告吧!无论结果如何,我均能承受。倘若你们已挑选好结婚的日子,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我会祝你俩永结同心,永浴爱河的。这个月我都在省城,若你今天不坦白,我还会来找你的,说不定我会撞上门来,玉琰是一个大活人,你藏得住嘛?”
“林董,你要我说几遍才信啊?自打被你痛骂后,我更换了手机号码,与她断绝了一切联系,你却尽与我谈些不着边际的话儿。若是某一天她来找我,我立刻打电话告诉你,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行了吗?我下午要上课,能否下次再聊?”
“张教授沉不住气啦?离两点钟还早着呢,我也是两点钟听课的。再聊几句,别急于下逐客令,可以吗?虽然是情敌,但也亦是朋友,难得这么多年同时深深地爱着同一个女人--陈玉琰,彼此都难以释怀,为了这份无望的爱情苦苦等待,青春悄然而逝也毫不足惜。你不用辩解,我可以感觉到你至今仍深爱着她,你一直未再婚,当提到玉琰的名字时,你莫名其妙地紧张和兴奋,你胆敢否认吗?”
张利华不以为然道:“真不愧是位足智多谋的成功企业家,颖悟绝伦到能窥破人的心事。可惜你不是干公安破案子出身的,想看透每个人心灵深处的秘密,还相差两万八千里呢。更何况面对一位目达耳通的我,你连一丁点儿都猜不透摸不着,甭想打探我的心事,更别在我面前耍花招,倒是我已经看出了你的矛盾心里呢。我只是尊重你,不想点破而已。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不想多嘴多舌,该走了,好自为之,再见!”
林珍宝站起来伸手按住他的肩头说:“张教授,还早着呐,先别走。既然你看出了我的矛盾心里,何不说出来听听,若是对得上号,那你这位心理学教授专家的头衔不是白赚的喽。”
张利华哈哈大笑道:“我不是心理学教授,只因我能看穿别人的心事,且懂得如何去摸清人的心里思维特征,如何去化解心里纠结,如何去瓦解犯罪人的心里防线,让其坦白交代犯罪事实,人家就给我取了这个雅号,你千万别当真。你的矛盾心里实际上你自己也知道的。无需我费口舌,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上课吧,要是你喜欢跟我聊天,那就打我这个手机号码,改日再聚,可以彻夜长谈,但不许谈你的初恋情人陈玉琰,不然,甭再见面了。”
张利华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告辞,前去结账,随后匆匆忙忙地离开。林珍宝目睹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沧然泪下。回到汕江大学后,马上着手调查汕江大学是否有一位叫诗菁菁的老师?通过朋友帮忙,才证实那天下午诗菁菁和张利华真的一道出去买了衣服,且诗菁菁有一位仅六个月大的女儿,林珍宝不得不信以为真了。但总觉得蹊跷,诗菁菁与丈夫同在一个单位工作,为何与张利华结伴去买衣服呢?难道他俩是不期而遇,抑或有特殊关系?左思右想,还是心存疑窦。可是紧张的学习已经开始了,自己不能随便请假,待培训结束后再去详细调查吧!陈玉琰待在房间里,总是心神不宁,烦躁不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似的,急急忙忙收拾好所有东西,去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租房,正在打开车门,恰巧被急躁躁跑回来的张利华逮个正着。“芳儿,你干啥去呀?快上楼,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呀,我想住到医院里去或者另外租房,怎么样?”
“不行,上楼。”
张利华提着包,扶着陈玉琰回到三楼,刚进房门,张利华便紧张兮兮地关上门,静静地注视着陈玉琰的眼睛,一言不发,直看得陈玉琰心里发怵,颤抖地问:“张利华,你怎么啦?有话就快说呗,干吗傻瞪着我呀!去了一趟茶楼,回来怎么变得怪怪的哩。”
张利华瞪着她严肃地问:“陈芳儿,我问你,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假如有一天林珍宝离婚了,到处找你,余生非你不娶,你还会躲着他吗?”
陈玉琰厌烦地说:“你突然问这个问题,令我莫名其妙,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更不愿再见到他的人,请你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提及他,行吗?”
四目相对,张利华足足直视了她十几分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感觉她并没有撒谎。寻思她因何那么恨他呢?他们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吗?犹如珊瑚海一样的隔阂吗?张利华忧伤地说:“芳儿,你嘴上虽硬气,可你的心里还装着他呀!他是你今生唯一的至爱,你就不想成为林珍宝名正言顺的妻子吗?你真的弃孩子于不顾吗?”
陈玉琰点点头说:“张利华,求求你别提此事了,好不好?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莫名其妙的头疼心痛。我肚子已开始阵阵作痛,想速去住院,不愿耽误你上课学习,现在还只有四点钟,劳驾你送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