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近八点钟,林珍宝清醒了,而陈玉琰酣香正浓。林珍宝刚想抬腿去卫生间,忽听见陈玉琰梦中呓语着:“潇潇,潇潇,阿妈好想你,好想你哦,想你想得好苦呀!”
林珍宝看着睡梦中的陈玉琰,眼角布满泪水,心疼地拿着面巾纸,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坐在床沿默默地注视着她。直至九点一刻,陈玉琰缓缓地伸出双手揉揉眼睛,睁开眼皮便见珍宝对着她微笑道:“宝贝,你终于醒来了,昨晚睡得好吗?我扶你下床,行吗?”
“嗯,我是个累赘呀?你还当宝贝,千里迢迢地追来,傻不垃圾的。”
“我愿意为你傻,为你疯,为你癫,一生追随你。待张利华来了,我们就一块儿回家吧!”
“你又唠叨啦,一提回家我就头疼来气。”
陈玉琰一边说一边推开他的手,扶着墙往前挪动。林珍宝不忍心看着她紧皱双眉,气喘吁吁的焦急模样,拦腰抱起她进了卫生间。两个人回到学校已是中午时分,恰逢庄琮珣夫人在照顾学生用膳,陈玉琰上前连声道谢,随后落坐吃饭。庄琮珣夫人瞥见林珍宝长得英俊洒脱,风流倜傥,不禁脱口而出道:“哇,羽老师好帅的烧猫呀,你把他长期冷落在家里,放心吗?会被大姑娘小姑娘拐跑的嘞,赶紧回家去管住他。”
“晓梅,甭添乱,他仅仅是我的同学,不是烧猫,管他是大姑娘还是小姑娘,都与鄙人无关。”
“羽老师也会骗咱的啦,若是普通同学,你昨晚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的干嘛呀?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煎油锅里的泥鳅和虾子,村民们都看出你很在乎他哩。”
陈玉琰红着脸瞪了她一眼,林珍宝则心花怒放地哈哈大笑道:“哎呦,真情显山露水了咦,害臊什么哟,又不是大姑娘,孩子都四岁了呢。”
“哇,你们已有孩子喽,怎么不带来呀?”
“不巧,来时孩子感冒发烧,托阿姨带着呢。”
陈玉琰听到阿姨二字,立马警觉起来,扫视了一眼林珍宝,站起来说:“晓梅,我已经吃饱了,麻烦你收拾碗筷,我先回房了。”
“唉,羽老师,你的拐杖我落在家里了,你就让烧猫背你回房,待我收拾好再去取来。”
“没事,我当她的拐杖好嘞。”
林珍宝喜笑颜开道。“羽老师,你有烧猫愿当你的左腿,我劝你还是回家吧!在这里没有结局的嘞。每天面对一座座青山,一个个孩子,不是个阵呀!女人得有个家,有家有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嘛。”
“谢谢你的关心,你忙吧!我回房了。”
陈玉琰神情抑郁地说。林珍宝赶忙抱起她,玉琰苦苦挣扎着要下地,林珍宝揶揄地问:“你连九十斤也说不定,能挣得过一百五十斤的人吗?徒劳无益,还是服贴点,留着点力气晚上派用场,可否?”
“你侮辱我,是吗?”
林珍宝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甭垂死挣扎,乖乖地靠在我温暖的怀里。”
回到房间,陈玉琰心里醋海浊浪高,禁不住酸溜溜地问:“林珍宝,你说女儿托在老师那里的,刚才又说阿姨带着,哪个阿姨呀?你是否有相好的啦,或是早已再婚了。”
林珍宝为自己草率的再婚,深深地懊悔着,懊悔着,虽然有名无实,但也深感愧疚不已。皱着双眉,眺望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如何回答陈玉琰的追问?是继续瞒下去呢,还是坦诚相告?陈玉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眼睛,见他目光黯淡,心情渐渐沉重,刚才的笑容换成了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无需等他回答,心中仿佛已有了答案,好怕他亲口说出另有所爱的真相,忙有气无力地说:“你甭为寻找托词苦恼了,好男人总是冻不着的。只要她对女儿好就行了,我又无权过问。”
林珍宝底气不足地辩解道:“玉琰,你别太敏感,好吗?别人有权爱我,而我有权拒绝而飞来找你。再说,幼儿园的老师称呼阿姨,也是情理之事啊!女儿都这么喊她,我刚才也就这样直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