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宝犹豫了一忽儿说:“代我去一趟滇愿意吗?同时你把支票带给她,网上捐资共十五万八千元,可以建造一座山外山寄宿小学啦。让她马上动工兴建,暑假先把山外山的寄宿小学造好,也算了却她的一桩心事。怎么样?”
“哥哥,我最近也抽不出时间,功课很忙的,每周将近二十堂课程,且都是主课,无法调剂。若你真心希望我替你去找她,不怕我趁机俘获赚取她的芳心,那也只能等待放暑假了,可以吗?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若是她嫁在云南了,抑或在云南遇难了,都请你节哀顺变,千万别伤心至极,而导致旧病复发,不然,我是不愿去找她的。毕竟你是我的哥哥,血浓于水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林珍宝忧虑重重地说:“别的暂且不要啰嗦,暑假前往寻找,未免太晚啦,大学里的课程我又不是不懂。或许你不愿代劳,故意找借口推脱;或许你另有所爱,对陈玉琰的事儿不想关注,更不愿浪费时间和精力财力了。看来你是觉得左右为难啦,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喽,到时再定吧!我挂啦,不好意思,惊扰了你的美梦,请谅!晚安!”
张利华放下电话,抬眼瞅瞅挂钟,没想到已经是零点了。一个月未与哥谋面,不知他近来生活得如何,明天是“六一”儿童节,买点礼物去看看侄女总是应该的吧!6月1日早上,张利华去超市买了好多食品和补品,去时代购物中心买了一辆自行车及衣服和玩具,直奔林珍宝的租住地。房门紧闭,敲门不见回音。过了好一会儿,有个中年妇女提着一篮菜走过来问:“这位同志,请问你找谁呀?”
“阿姨,住在这里的林珍宝你知道吗?”
“噢,他呀,早就搬走啦,现在我租住在这里呀。”
“哦,是这样,对不起,打扰了。”
张利华沮丧地上了车,随即给珍宝打电话,“喂,珍宝嘛?我在你原租住的地方,你现在搬到哪儿去啦?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哎。”
“我付不起房租,暂时寄宿在舅妈家,带潇潇也比较方便。她今天去参加‘六一’文艺汇演了,我在公司加班,你有事吗?”
“你没地方住,可以搬到我家去呀,这样我家也有生机了。一个月没见,想来看看你们父女俩。”
“免了吧,生活还过得去呢。”
“哥哥,你语气夹着忧伤,以为我听不出来吗?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无情义地放你鸽子,你还放不下她呀?你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再沉湎于没辙的事儿喽,尽快忘了她,保养好你自己的身体,着眼于潇潇和未来。”
“我知道,谢谢关心,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先挂了。”
张利华急忙向舅妈家驶去,谁知舅妈家大门紧闭,只得回校。午饭后又赶忙去舅妈家,刚跨进院门,便听见舅舅大声在训斥潇潇:“你哭什么哭呀,你阿妈不要你了,还想她干嘛?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不配当你妈。饭吃不吃?不吃我就喂狗啦。你以为我喜欢带你呀?以前多么清静舒服,悠闲自得,逍遥快活,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自从你们父女俩搬进来后,全都乱了套啦。你每天哭闹着要阿妈,阿妈,你阿爸每天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看着你父女俩的脸色过日子,受够啦。你们快找个地方搬出去,我家不欢迎,仍可借点钱接济你们省心。”
向超英的一席话被站在张利华身后的林珍宝听见了,张利华专心聆听舅舅的训斥,没发觉身后的林珍宝,刚想进去理论理论,却听见舅妈反驳道:“老头子,你冲小孩子发什么火呀?你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这样无情无义啊?林珍宝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呢。为了救治深爱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倾家荡产,寄人篱下也全然不顾。把陈玉琰从植物人救回至正常人,你以为容易吗?”
向超英愤愤不平道:“林珍宝自找的,关我啥事啊?他要是不去找陈玉琰,与刘小丹好好过日子,也许不会发生植物人的事情了。”
“一切皆是命,生活没有也许的。谁像你那么有心计啊?想当初你为了官位,为了明哲保身,违心抛弃相恋四年的女友而娶我为妻,青云直上。可心里却依然藏着她,念着她,忘不了她。你当我是傻瓜啊?林珍宝为了陈玉琰放弃了公司董事长的职位,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呢。你有什么资格数落他,挖苦他,瞧不起他。你说,你说。我就让他们住在我家,图个热闹,你若嫌此地烦,可以去找你志同道合两情相悦的前女友啊?她那里真的是好清静好清静哩。怎么样?一大把年纪了还家外有家,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才是狼心狗肺的人呢。”
“你胡说什么呀?老太婆。”
“我胡说,我只是假装糊涂罢了。你与曾经相爱的女友藕断丝连,她为你守身了一辈子,为补过,你为她购置了一套她喜欢的依山傍水的农家小院,你常去享受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别样情调。你以为我当真不知啊。你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
“你说够了没有。我与她正常交往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她的生命所剩无几了,这段时间我是去得频繁。没错,因为医生说她需要一个幽静的,能呼吸清新空气的山水田园之地,故此,我买了一座木头建筑的农家小院,想让她安静地度过余生。可惜她不领情,住到庵堂里去了。是我一时糊涂违背了她,亵渎了她纯真的爱情。我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我不该被你父亲牵着鼻子走,而放弃了彼此相爱的恋人,这是我今生莫大的遗憾。你也从没有用心爱过我呀!是你父亲欣赏我的才华,非要选择我做你家的女婿,这是我最大的错误和耻辱。权力是暂时的,真正的爱情才是永久的,待我觉醒已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