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打的尾随抵达海边,亲眼目睹你女儿欢蹦乱跳地出来,迎接她阿爸进门,压根就看不出得了癌症的人儿,然后一位中年妇女出来招呼吃饭。”
“那位妇女是潇潇的干妈,叫林海啸,我的救命恩人。林珍宝这个混账王八蛋,干嘛要骗我折磨我呀?我死了,他能得到啥好处啊?”
“那可不知道喽,人心难测。也许他怕你嫁给我,出此下策欲骗你回去。可他压根儿也没想到,你依然不肯回去哩。这招不成,不知他又会玩啥花枪呢?看样子,他的出发点是想与你喜结连理,没恶意,你要体谅他的。”
“人心隔肚皮,我对他捉摸不透,我要打电话狠狠地臭骂他一顿。”
“甭打了,难得糊涂是最好不过的,现在你没事了吧。”
“嗯,麻烦你帮我去办理出院手续,明天就可以上班喽。”
“请医生给你复查一下再回去,怎么样?”
“没大碍,回家吃点补品就行喽。”
陈玉琰回到公司宿舍,越想越气,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倏地飞到南方,痛揍林珍宝一顿。大年三十晚上,陈玉琰忍不住往张利华家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听。2005年正月初一上午十点钟,陈玉琰又拨通张利华家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陈玉琰莫名其妙的浑身哆嗦,手忙脚乱地拨打赵波浩的手机,“喂,波浩,新年好!请问你有空吗?”
“梦亭,新年好!你怎么啦,声音颤抖且带有恐惧的腔调,出什么事啦?”
“你上次去南方到过哪里?与林珍宝是怎么撞上的?”
“我去汕江大学打听到张利华的住处,并得知林珍宝住在利华家,便在B幢楼附近踱步守候,然后跟踪林珍宝到达那个鱼舟村的,怎么啦?”
“你从何得知张利华在汕江大学执教呀?”
“我趁机偷抄了你南方的地址和电话,你是否恨我呀?”
“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何来恨呀?只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已还给林珍宝一百四十万元,他因何还住在张利华家呢?凭他的个性是不愿寄人篱下的,尽管他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这几天我一直给张利华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张利华不可能外出,林珍宝也许在海边陪女儿过年。我好怕,怕出了一身冷汗,怕得手脚颤栗冰凉,你愿过来一下吗?”
“你是否怕林珍宝谎说女儿快死了,而实际上死的人是张利华,对吗?”
“你别说了,我好担心,我好怕,我好冷,要是张利华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梦亭别怕,我马上过来,你别哭呀。也许他出去旅游了,你该往好处想哦。”
不到十分钟,赵波浩拄着拐杖上楼来了,陈玉琰倚在门旁正翘首以待着。赵波浩刚跨进门里,玉琰顷刻间崩溃了,一头扎进波浩怀里悲恸难抑,泪如倾盆大雨,一下子弄湿了赵波浩的肩头。赵波浩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慢慢地推开紧搂着自己腰身凄哭的玉琰,掏出纸巾拭干她的泪,扶她上床休息,柔声细语地安慰道:“梦亭,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求求你别哭了,好吗?你将我的眼泪都哭出来了。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就倾尽泪水,何苦呢?倘若张利华去世了,学校要收回宿舍的,林珍宝干吗还住在哪里呢?他又不是大学里的老师教授,你为何不多个脑筋急转弯呢?”
陈玉琰听他这么一点拨,马上抬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伸手拭干泪花哽咽道:“嗯,你说得不无道理,可大年初一家里人都走得光光的,没人接电话,不正常啊!张利华最讲究节日大团圆的,每逢节日放假,他都是一大早出去买菜,呼朋唤友一大堆来家里聚餐聊天唱歌,不喜欢外出的,何况是过新年,更不会远离家乡的。如今林珍宝带着潇潇去鱼舟村林海啸家了,张利华却不知去向,半夜三更也没人接电话,手机一直关机。依我推测,也许刚刚去世,房子还没来得及收回去,而林珍宝买的房子还没装修好,住在大学宿舍里过年不好意思,平时上班很忙,而潇潇也要读书,没时间去看望恩人,只好等寒假去看望林海啸,顺便住在那边过年了。你说,我的推测有道理吗?”
“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就不能假设张利华去亲戚家过年,或去度假村过新年,抑或是去看望前妻和女儿了。你若是实在担心得要命,干脆打电话问林珍宝好了,没必要在此猜来猜去的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