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琰气鼓鼓地诘问道:“你怎么胡言乱语一通啦,什么多角爱情问题啊?我跟谁在谈恋爱啦?我特地躲到滇来了,你们为何三番五次地追到此地呢?分明是你们在追的我,而非我缠着你们不放哎。”
“都是爱情的力量促使我兄弟俩乐此不疲,屡次往返滇对你纠缠不休的,请你理解体谅一回,先别激动生气,耐心听我说完。实际上林珍宝颇有大将风范,也是个敢于直面现实,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眼下是你的优柔寡断令我哥瞻前顾后,踌躇不决的。只要你义无反顾地选择嫁给我,我哥肯定会尊重原谅你的,说不定不出一年,你无意中成就了两段好姻缘哩。到时我哥感激你都来不及哩,更甭说伤心嫉恨了。”
陈玉琰听到这句暗示,突然警觉起来,睁着一双狐疑的大眼睛,直视着张利华,诚惶诚恐地问:“听你的口吻,难不成你哥身后追求者排着长蛇阵哩。莫非你哥如今已在恋爱中了,到底是谁。请你直截了当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妥善安排好女儿。或者趁着这次寒假,将女儿接到这里来上学读书。我早就知道优秀的钻石王老五不可能闲着的,即便自己不主动去拈花惹草,别人也会倒贴黏上来的。我真傻!”
张利华注视着痛苦不堪的陈玉琰,只得转移话题说:“芳儿,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吧,然后出去散散步,好吗?”
“嗯,你想吃什么呢?”
“水饺够两个人吃了,就先吃水饺吧!”
张利华吃了十几个水饺,而陈玉琰仅吃了三个便放下了筷子。张利华瞅着她难以下咽的模样,满腹狐疑地问:“你是否还为刚才的话伤心生气啊?”
“哪里呀?你已经及时道歉了,我还犯得着置气吗?再说我的心胸不至于狭窄到如此地步吧!九点钟吃的早饭还饱着呐。请你把水饺吃完,休息一下再告诉我你哥的事情,到底相中哪家姑娘啦?两个人是否般配,是否愿做潇潇的后妈?成功率到底有多少?”
张利华盯着她琢磨着,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此事哎,如今八字还没一撇,仅仅是偶尔听到风声,还没有去核实,也不见哥哥有任何异常举动,要是现在就告诉陈玉琰,是否弄巧成拙。落得个两面不讨好,反而促使陈玉琰与林珍宝结合呢?陈玉琰碰碰他的手肘问:“让你为难了吗?既然你已经露出了话头,就没必要吊我的胃口,掖着藏着的啦。你也知道,我有心事会寝食难安,如坐针毡的,你总不希望我失魂落魄地工作吧!”
张利华垂头丧气地说:“我真是嘴巴欠揍哎,看来心直口快的毛病到死也改不了喽。不该说的话无意中脱口而出了,你就权当我没说好嘞。”
陈玉琰杏眼圆睁,一眨不眨地瞪着他问:“既然不想说,一开始就该将嘴巴闭紧点。眼下你已将我引入痛苦的境地了,说还是不说,一句话,痛快点,别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你太不像姥爷们了,我看不惯,更甭说喜欢二字了。如今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开水给你泡好了,先喝一杯润润喉,继而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倒给我,不得胡编滥造,一定要经得起我的调查核实,否则,后果自负。”
张利华眨巴着眼睛思考着从哪儿说起,继而喝了一杯茶,缓缓地开口道:“芳儿,你听后千万不要郁郁在心底,一切都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亲,此道理你应该懂的。你明知爱情是虚无缥缈的精神产物,是最靠不住的流动性东西,时间一长也容易蜕化变质,而距离也会磨损爱情,可你却明知故犯,不愿回家,各居一方,相隔千山万水几千里,血气方刚的林珍宝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呢?”
“你怎么会如此看待你哥啊?我觉得他是个稳重的男人,离婚好几年了,一直未再婚,独自带着潇潇,守着一份遥遥无期的爱,将这几年的大好时光都虚掷在我这个残疾人身上啦,不值得哎。”
张利华瞅着她诡秘一笑道:“是啊!我哥是谁啊?当今的柳下惠哩。但我相信即便我哥移情别恋了,即便我哥再婚了,你也有此雅量和有效控制情绪的能力,事业有成的你不会输在精神性的情感上面,不会被失恋击垮的。对不对?”
陈玉琰急躁躁地说:“你事情还没跟我说,焉知对不对啊?赶快说吧!心里堵得慌哩。”
张利华懊悔不跌,叹叹气道:“看来我不说你是不会放过我喽,现在我终于体会到少说话多做事的深刻内涵了,可惜悔之晚矣!只希望你听后千万别倒下矣!”
陈玉琰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说:“有你在我身边,还怕倒下去吗?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张利华挨着陈玉琰坐在三人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说:“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林海啸的外甥女,且也是林海啸做的媒。”
陈玉琰听得浑身一震,气鼓鼓地问:“我待林海啸不薄,她为何要拆散我和林珍宝,她是我和珍宝女儿的干妈,她这么做的目的,是否想将我的女儿据为己有啊?她于心何忍哎?莫非是个居心叵测的人。她的丈夫胡汪洋去世后,是否心里变态了,见不得我和珍宝你侬我侬吗?她这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明明知道林珍宝与我是两情相悦,惺惺相惜的,谁也离不开谁的,彼此爱到愿意替对方去死,她还故意装聋作哑,昧着良心去做媒,这不是往我心口捅刀子吗?”
说完,顷刻间泪如雨下,涕泗滂沱,抽抽搭搭地大哭起来。张利华忍不住伸手按住她的肩头问:“陈芳儿,看来你刚才是骗我的。说什么愿意嫁给我,却怕伤害了我哥,听你上句一席言,你最爱的人依然是林珍宝,你还假惺惺的说我是你的最爱。实际上你的心里变态了,而非林海啸变坏了。你将我骗得团团转的,害得我屡次往云南飞,却原来‘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哎。我真是悲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