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弹指一挥,不知不觉间又流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暖,旋踵间清明节悄然而至。林珍宝决定去陈玉琰的救命恩人汪洁茹坟前扫墓祭拜。正在办公室里思考买什么东西送给林海啸时,一股馥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林董事长,您好!打扰啦,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哇,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汕江王琰茶业集团里来呀?”
“哈哈,你居然佯装不知情呢?往后我就是你朋友的下级同事嘞。日后烦劳林董事长帮我在你朋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渴望你朋友提携关照一下哦。”
“怎么,你真的调到省城里来啦?好快哟。我确实一无所知呀!好长时间没与朋友聚会了,电话里朋友未向我提及你,我又不喜欢串门,何以得知啊?”
“我现在告诉您,也不晚哦。”
“嗯,不晚。你叫汪什么来着,我忘了,不好意思喔。”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天在我林姨家不是一起吃的晚餐吗?林姨还给我们牵红线哩,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不过也难怪,大集团的董事长事情繁忙,交往的女子又多了去,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剩女,岂会记得?而我又忙着办调动之事,彼此一直没有联系,忘了也在意料之中。今天厚着脸皮再做一次介绍,剩女叫汪涵渊,今年三十六岁,是位待字闺中的老姑娘。冒昧地问一下,您成家了吗?”
“哈哈,我早就成家嘞。女儿都已经七岁啦,那一天在饭桌上,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
“呵呵,那天在我林姨家,你好像说未婚的,怎么这么快就跨进婚姻的殿堂啦?”
“你那天听错了吧!七年前就木已成舟喽。”
“可我最近得知可靠消息,你女儿的母亲陈玉琰已经嫁在异乡了,爱人是一位云南茶叶大王,名叫赵波浩,也是陈玉琰的救命恩人,玉琰做他的压茶夫人,可谓是顺理成章之事啦,你想娶她唯有等下辈子喽。如今的你依然是形单影只的,你还想瞒着我和林姨多久呀?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说对不对?我阿妈与你女儿的母亲有一段情缘,你不会忘记吧!”
“怎么会忘却呢?刚刚在琢磨明天清明节,带上女儿去你阿妈坟头扫墓呢?”
“好的,林姨在那边候着,我们一起去吧。明早七点我来接你,就用我的车,好吗?”
“你有车啦。”
“嗯,是的,别人送我的。”
“男朋友送的吗?”
“哪来的男朋友呀?我跟林姨这个大媒人说过,做后妈也无所谓了,剩女非你不嫁哩。”
“汪涵渊,这是我的办公室,别随便胡乱开玩笑,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请你另找合适的对象。”
“这世上没有绝对,只有相对。你爱的人早已飞走了,爱你的人已悄悄来到,请你作好接纳的准备吧!别忘了明早七点在此会合。拜拜!”
“我自己开车过去,你管自己好了。”
“别逞能了,女追男不难,男追女才费劲哩。哪个男人禁得起女人追呀?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堵墙。捅破这层纱不是件轻而易举之事吗,就这样定喽,再见!”
翌日早上只有六点半,汪涵渊便喜冲冲地跑到林珍宝办公室门外候着,可到了七点十分钟仍不见林珍宝的影子,心里顿觉忐忑不安,赶忙打他的手机。“喂,你是林珍宝嘛?”
“嗯,是的,有何指教?”
“你不守信用,没在办公室等我。”
“我什么时候答应等你啊?别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各自出发,各自扫墓,互不干涉,好啦,我挂嘞。”
林珍宝早上六点钟就带着女儿启程了,到达海滨市丹阳社区128号,还只有九点三刻,林海啸早已站在院门口恭候大驾光临。陈潇潇一见林海啸,飞也似地跑过去,冲进她怀里撒娇道:“干阿妈,干阿妈亲亲我,抱抱我,想死我喽。”
“干阿妈也好想你哟,阿爸有没有欺负你啊?”
“我好乖的,阿爸疼我都来不及呢?哪有欺负我的份儿哦。”
“噢,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晓得潇潇会是个好女儿哩。你阿爸提着大袋小袋干么呀?”
林珍宝微笑道:“海啸,大袋是送给你的保健品;小袋是上坟用的祭品,我们这就去扫墓。”
“先喝杯茶,等汪涵渊到了一块儿去,她刚才来电叮嘱我等她的。如今她调到汕江省城去了,我还指望着能成为一家人呢?”
“不可能的,我们先走吧!我有要事急着赶回去呢。”
“噢,先走就先走,外甥女又要怪罪我嘞,少不了一顿痛骂。”
“你是长辈,她胆敢骂你。”
“她自从出国留学回来后,没有长辈不长辈的,只讲道理,不讲辈分。”
“真是乱弹琴,走遍全世界都要讲究辈分的,毛竹也有上下节呢?她几年出国留学,观念超前了,赶时髦啦。”
“哪晓得啊,我们出发吧,这里距离娘家蛮远的,开车过去好嘞。”
“好的,上坟后即刻回去,赶下午董事会。”
“连午饭也不吃吗?”
“来不及吃呀,下次有空再吃呗。”
林珍宝扫墓后,带着女儿离开约莫一个小时,汪涵渊才姗姗来迟,林海啸被她狠狠地臭骂了一顿。林珍宝回到王琰集团开会,党委负责人章纪光拿起一份文件传达道:根据汕江市委组织部《关于选派市直科级年轻干部到民营企业锻炼的通知》精神,经党组织选派,汪涵渊于2004年11月至2006年10月在汕江王琰茶业集团公司挂职锻炼,任董事长秘书·····林珍宝听到这里,气得干瞪眼,脸铁青,弄得一头雾水,顿觉自己被耍了。会后,立即急匆匆地朝章纪光办公室奔去。章纪光瞥见林董事长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跑来,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敲,急忙站起来离开办公桌微笑道:“林董事长,兴师问罪来啦。”
林珍宝气得大声呵斥道:“章纪光,你玩什么阴招呀?为何将我蒙在鼓里呢?我的男秘书称职又能干,为什么要换成汪涵渊,你征求我的意见了吗?我难道无权知道与己有关的人事变动吗?何况汪涵渊是位正式干部,怎么下派到我们民营企业里来当秘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