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的假肢服帖多嘞。”
“喔,是吗?谁陪你去的呀?谁掏的钱呀?总不至于孤身一人前往美国吧!”
“嗯,一位朋友陪我去的,钱暂时由他垫付,日后偿还。”
“是不是赵波浩啊?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是他,没错,你怎么啦?”
邓恨远一脸严肃冷峻,睁着一双能洞察人心的大眼睛,在陈玉琰身上不停地打量着。缓缓地步出候机室,往人行道上走去。一阵风儿吹来,长发飘至眼前挡住了视线。陈玉琰忙伸手将长发捋向耳后,用发夹重新夹了一次。这时,邓恨远瞥见一枚红光闪闪的钻戒在眼前闪烁,忙惊讶地问:“你与他订婚啦,是他送的戒指吗?”
“不,是我自己的。”
“你何时买的?我怎么国庆前没见你戴过呀!”
“从前买的,一直带在身边没戴过。这次去美国他向我求婚,我说自己已拿了别人的戒指,没有权利再接受他的爱。他不信,我只好拿出来戴上了。”
“真的吗?是不是从前林珍宝买给你的哟?”
陈玉琰瞅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这时,车子已驶入公司大门。两个人到了楼上办公室,邓恨远神秘兮兮地关上门,语重心长地说:“玉琰,我儿子对你是痴痴情深呀,你女儿对你日思夜想的,希望你不要违背他。刚才林珍宝是一路哭泣着离开,满含伤心泪登机的呀,你也恰好看到我脸上的泪花,这是我陪珍宝一起掉的泪啊!你不辞而别,杳无音信,珍宝拖着沉重的脚步,悲恸失望地回去,希望你晚上给他打个电话,安抚一下他孤独凄凉的心,愿意吗?”
“不必了,时过境迁,情随境变,何苦扰乱他的心田呢。他身边不是有一位蛮适合他胃口的靓妹汪涵渊吗?我犯得着庸人自扰吗?”
“你以为爱情是一粒口香糖,或是一块抹布,可以随便丢弃的,是吗?珍宝跟我一样,是位痴情种,传统保守的男人,但愿你不要辜负他的一往情深。”
“看情况吧,我要去新华村茶楼一趟,听说这次国庆节生意不错哎。”
“嗯,早点回来,公司里有好多事务等着你处理呢。”
“噢,知道啦。”
“别忘了给他父女两人打个电话。”
陈玉琰没有回答,顾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邓恨远看着她修长的背影,心想,接上了假肢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时代,美女一个,身价倍增呢。儿子若是见了她现在的模样儿,肯定怜爱有加喽。10月7日晚上,陈玉琰住在新华村茶楼没有回公司。邓恨远忧心忡忡地追到茶楼打听,得知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算账,身边根本没有异性赵波浩,悬着的心才暂时放了下来,悒悒不乐地回公司。10月8日一大早,陈玉琰便赶回公司上班,迅即找邓恨远汇报。“邓伯伯,您猜猜看,这次茶楼门市部销了多少茶叶,获利多少?”
“哪晓得啊?别跟我玩捉迷藏嘞,直截了当告诉我吧。”
“真没想到,积压在仓库里的茶叶一销而空,营业额做到一百多万元,净利润五十多万元。旅游旺季的生意比平时高出十倍啊!看来要进货喽,否则元旦春节会供不应求呢。”
“好的,你看着办吧,所有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哩。”
“功劳是大家的,苦劳是您的。您一生为公司呕心沥血,我不能辜负您的期望哟。”
“说得也是,但不要累坏了身子哟,你昨晚给他打电话了吗?”
“没有。他与多才多艺的汪涵渊挺般配的,我不想瞎掺乎唉。”
“你这是真心话吗?倘若他真的与汪涵渊结婚,你难道不心疼嘛?”
“这是好事呀,我心疼什么哎。女儿有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年轻靓丽的后妈,我睡梦里都想笑哩,何来痛苦呀?这样,潇潇的琴棋书画就由她执教了,说不定林家出才女喽,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邓恨远见她微笑着回答,仔细观摩她的表情,找不到忧伤的影子。心里琢磨,她也许与赵波浩订婚了。她找旗鼓相当的赵波浩,无可厚非,只可惜苦了儿子和孙女啊!陈玉琰盯着台面上的全家照反思,自己对林珍宝的爱太深,情太真,思太重,念太浓,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根本承受不起一点点轻微的变故。为了他的幸福,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此放手。尽管自己此生已不可能再那么专注地爱上别人,但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他,自己不想把这份爱葬送在婚姻里,自己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化作工作的动力,为公司的复兴倾其所有。下一步把打理公司的一整套方案拿出来,提交股东大会通过,争取在年底或明年三月份之前,彻底扭亏为盈。陈玉琰想干即干,关上办公室的门,拿出一本信笺,理清思路,分八大块来着笔。首先,公司机构及配套设置。公司进行注册独立法人方案,董事长邓恨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公司注册资本暂定为人民皮壹佰万元,全部由邓恨远用现金出资方式一次性缴纳。公司名称初步改为:琰远茶业有限公司;注册地点:鹤庆县城北门村;公司经营范围:普洱茶、紧压茶、工艺茶、礼品茶四大系列,150多个品种。公司设立十个部门办公室,分别是行政办、人力资源办、财务办、企管信息办、质量管理办、技术中心、销售中心、国际贸易办、生产采购办、物业服务办。各办公室设主任副主任各一人,并配备相应的专业对口人员。公司初步计划以茶叶基地建设为主,自己生产茶叶原料品种十四个:云抗10号、云抗14号、云抗27号、云抗43号、早生圆叶、长叶白毫、短节白毫、单芽、云欢、雪芽、云海白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