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日同猛虎搏斗,斩寒为帮她受了伤,沈绾担忧,忙弯下腰,看向斩寒腿上的伤口。见它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她才松了口气。“爹,谢谢您。”
沈绾与斩寒亲热过后,转身回到沈烜身边。将斩寒带回太傅府,算是了了她一桩大心愿。沈绾甚至都没有想过会实现。“只消你能开心就好。”
沈烜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面前的沈绾,他似还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斩寒的伤势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宫里的马夫帮忙医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末了,他轻声道。“我知道了,爹。”
沈绾望向沈烜,目光中满是感激。“爹,您对我真好。”
斩寒只是她在狩猎比赛期间认识的马,除了紫芜,恐怕无人注意到她对斩寒的感情。沈烜甚至不曾同路,却能记得她的事情。想及此,沈绾感动不已。“傻孩子,你是爹的女儿,爹不对你好对谁好。”
沈烜揉了揉沈绾的头发。“行了,我还有事,你先带斩寒去马厩吧。”
“好。”
沈绾一口答应。沈烜双眸微睨,一动不动看着沈绾走远。“去东宫禀报太子殿下一声,就说马已经送到太傅府了。”
他小声吩咐身后小厮。“对了,这件事情切勿让三娘子知道。”
“小的明白。”
小厮应声,扭头快步走开。离文钰茹离京已经近半月,沈绾和桂阳终于收到她的来信。两个小娘子坐在亭中,将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想到钰茹的动作这么快,这才回永安多久,婚事便就定下来了。”
桂阳坐在长椅上,背靠栏杆,阳光从瓦檐缝隙洒落,星星点点,照在她的脸颊上。沈绾坐在一侧浅浅笑着,时不时低头看一眼炉内的茶。“她与她夫家早就定了亲事,按理说也该正式下聘礼,寻成婚的日子了。”
“秋天……现在已经是春天了,那不就是说,顶多还有半年,钰茹就要成亲了?”
桂阳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是啊。”
沈绾脸上笑意更甚了些。虽说她也觉得恍惚,怎的文钰茹这么快便要嫁为人妇,但成婚到底是喜事,若文钰茹那夫家待她真心实意,沈绾亦是欢喜的。“那她婚事在哪儿办?”
桂阳询问。“她和她夫家都是永安人士,该是在永安办吧。”
文钰茹不曾在信中明说,不过大抵也该是如此。“也行,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永安。好想看钰茹着凤冠霞帔的模样,一定美极了。”
眼下还未到时候,桂阳便已经开始想象文钰茹成亲的情景。见她满脸憧憬,沈绾忍不住发笑。“妹妹。”
忽然,沈长青声音响起。沈绾回过神,转头看向亭外。“长青哥哥!”
桂阳挥了挥手,热情打起招呼。秉承着绾绾哥哥就是自己哥哥的原则,她已然与沈长青打成一片。“桂阳也在呢。”
沈长青笑呵呵的道。“听说钰茹写的信到了,我过来和绾绾一起瞧瞧。”
桂阳咧开嘴,笑得格外灿烂。“哥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沈绾好奇。“差点忘了。”
沈长青终于想起正事。“你上回不是想找我借那本汉……”“不对啊。”
说着,他扭头看向桂阳。“现下你应该是在国子监念书才对吧?”
“我……我已经向先生请了假了。”
桂阳立即回答。“你可是忘了,我现在已经是国子监的先生。先生到底有没有准你的假,我一查便知。”
沈长青挑眉,一副了然神情。“我记得今日你该学习数对吧?教习数的先生好像姓慕……”“哎呀!”
桂阳心虚,连忙喊住沈长青。紧接着,她迈着小碎步挪到沈绾身旁。“长青哥哥,你也知道,我、绾绾和钰茹我们关系十分要好,钰茹离京这么多天,总算寄了封信来,我怎么能不激动,不想来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呢?”
“再不济你看在我喊你一声长青哥哥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不要告诉慕容老……先生,他如果知道我逃课,一定会叫我抄书的。”
桂阳可怜兮兮望向沈长青,向他示弱撒娇。“绾绾,你快帮我说说好话。”
见沈长青无动于衷,桂阳只好求助沈绾。“逃课是不对的,依我看,你就该回去继续上课。”
沈绾笑道。“啊?连你也不帮我!”
桂阳气呼呼的,腮帮子鼓成了球,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绾绾说的对。”
沈长青附和。“你现在回去,指不定先生还未发现你逃课。这样,就算他发现了,要罚你抄书,你回头和我说,我去帮你跟他求情,如何?”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加之沈绾也劝桂阳回去,桂阳没有办法,只能妥协。“那绾绾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桂阳一步三回头,犹犹豫豫出了亭子。“还有你,记着你答应我的事,慕容老头那边你帮我搞定。”
临了,她还没忘记提醒沈长青。“我知道啦。”
沈长青哭笑不得。兄妹二人看着桂阳渐行渐远,直到迈出院子,身影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我怎么就忘了长青哥哥已经考上国子监呢。”
“那我以后来找绾绾玩,岂不是不能再挑逃课的时候了。”
“哎呀,那怎么办啊。”
马车上,桂阳心情郁闷,碎碎念叨个不休。“郡主,您就不能不逃课吗?”
木夕无奈,忍不住插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看到书就犯头晕,等上完课,我已经累到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哪还有精神找绾绾玩啊。”
桂阳撇嘴。木夕既对桂阳感到无奈,又觉得她可爱,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回话。兀的,马车在半路中停下。“你会不会开车啊!没长眼睛啊你!”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埋怨。“怎么了?”
桂阳疑惑。“回郡主的话,地上有滩淤水,小的没看见,不小心溅到了人。”
马夫如实禀报。“木夕,你去替我道声歉。”
这件事情的确是她们的错,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