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安城县满是雨水的大道上疾驰着。车里的白玲一边给头破血流赵德止血,一边看着脸色阴冷到要滴下水来的何修远说道:“师傅,他们在贩毒。”
何修远握着方向盘冷冷的回答道:“我知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让他们继续去贩毒害人!”
白玲神情复杂的说道。何修远沉默片刻后说道:“证据呢?就算是我们现在回去,证据恐怕也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我能做的只是保住你的命,还是说你现在回去,就能有把握制服那人把他带回去?”
白玲沉默了,何修远的话很现实,现实到让她觉得自己这身制服突然间变的不再那般的神圣。一旦他们前脚离开那里,后脚就会什么都不会再找到。毕竟没有证据的事情,谁都不会承认。失望之余白玲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有些怯怯的问道:“师傅,如果他当时真的扎了下去,你会杀了他吗?你、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警车里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还有被拷在后驾驶座上的刘波,一听到杀了他这几个字,刘波那是差点儿就被吓尿了。本以为只需要在车里安安静静的等着处分就好,谁能知道这几个人一回来,非但没有带着李四虎几人,反而还个顶个带着伤回来!一瞬间他就懵了,更不要说看到一脸阴沉的何修远方才也钻进了车里,所以他只能心中哀嚎一声的,头垂在一旁装死,祈祷出了这么大事儿,这群人不会注意到他。而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何修远听着白玲这么问,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你死了,他也会死。”
“至于我的以前,我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我依然是个普通人,不想死的普通人。”
不想死就要努力的活着,这是一个无论怎么看都不算是错误的道理。白玲沉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而这时,天色以黑,警车,也开到了医院的门口。白玲搀扶着赵德去抢救室了,而何修远则是一把拽开了正在装死的刘波那边的车门。看着依旧不打算醒来的刘波,何修远冷声说道:“你要还想继续装死,我不介意真的让你死在车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波要还这么装死下去,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当下就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本能的想要离何修远远一些,可无奈于拷在车扶手上的手铐让他无论多么努力,都只能徒劳的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眼不住的盯着何修远那张冷漠的脸颊。何修远漠然的说道:“回去给报个信儿,就说我这边已经压了下来,让他们好自为之,倘若让我发现任何一丁点儿他们想要报复的迹象,我会找到他们,然后让他们人间蒸发!”
说完,就向着刘波伸出了手。“知、知道了!”
刘波本能的想躲,却因为手铐的原因始终无法躲开,然而事实上是他想多了,何修远只是在帮他打开手铐而已。此刻的刘波已经无暇顾及何修远到底是如何空手打开的手铐,在远离何修远的那一刻,飞也是的逃离了何修远。做完这一切的何修远回到了手术室,手术进行的异常顺利,何佳明也被推进了病房当中,只是现在还没从麻药劲儿中缓过来,仍旧陷入昏迷当中,至于何磊,则是靠在病房的墙边打着瞌睡,一见何修远回来了,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说道:“怎么着,搞定了?”
何修远摇了摇头说道:“把人拦了回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磊贼头贼脑的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这种事儿,我劝你以后还是少管为妙,那群人很皮的,还个顶个下手黑的要死,你这么做是对的,怎么着还有其他事儿没有,没事儿我可就回去了。”
何修远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吧,菇棚的事儿你自己照着搭就行,至于你那些小弟兄们,你先动员动员试试看,这两天胖子没事儿了,我就去省城找一下菌种,争取把咱们这个事儿提上日程。”
“行,那你歇着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们家电话一会儿给你写张条儿。”
就这样,何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何修远则是趟在一边空着的病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那个身手同样可怕的中年男人。今天如果自己晚去一步,白玲这丫头怕是真的要香消玉殒了,同一时间,更加差异的是他自己。在接触到中年男人的那一刻,他心中暴涨的杀意,几乎瞬间就把此人判断成了敌人!没错,何修远当时对于中年男人的态度,就是杀了!问题在于,手段这么狠辣这么危险的一个人,为什么不留在其他的大城市好好发展,反而跟着一个坏事做绝的奸商回安城县这个小地方发展呢?说道这个奸商,何修远侧头看向了正处在昏迷状态中的何佳明,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在这么细致的调查童武?一切,就只能等何佳明醒过来之后再问个清楚了。与此同时,辉煌宾馆内的一间大套房内。哗啦啦的淋雨声与窗外不断落下的雨滴交相呼应着,不多时,声音停止,一个窈窕的身段儿裹着一件宽大的浴袍自浴室当中走了出来。女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抱怨道:“姐夫,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别墅里,住在这里可真憋屈。”
房间里,一个坦胸漏怀的中年胖男人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见女人抱怨,忍不住的骂了一句:“哪他么那么多废话,江少爷的意思是让咱们低调低调再低调,还他妈别墅,不知道咱们惹不起江少爷?”
“哎呀哎呀,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给急的。”
说着话,长相妩媚的女人就来到了男人背后,一双玉手轻轻的给他捏着肩膀。一边捏一边说道:“也不知道这江二少到底看上这破安城什么地方了,咱们在省城里享的好好的清福,还得让咱们回来继续开那个没有什么油水的厂子。”
男人冷笑一声,把女人的身体拉了下来,说道:“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知道个屁,这点儿你可就比不上你姐了。”
“再过两年,这安城县,可就要大变天了呀!”
伴随着一阵愉悦的轻呼声,男人翻身上床,正准备春宵一刻的档口,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瞬间,就让男人失去了全部的性质。“童老板,是我,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