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扬,我舍不得你。”
在得知张维扬要去边远地区接受锻炼的一刻,周晓白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张维扬将周晓白轻轻地拥入怀中,柔声道:“别哭啊,晓白。你伤心,我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可是我们很快就要天各一方了,到时候我在岭南,你在陕北,相隔何止千里,我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晓白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再说不下去。 轻抚着周晓白的秀发,张维扬说道:“晓白,就算我到了陕北,也一定会天天想念着你,牵挂着你。纵使相隔千山万水,只要我们的心里彼此都想着对方,我们的心就仍然在一起。而且我们还年轻,短暂的离别我们还能等得起,不是有那么一句诗词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晓白并没有立刻回应张维扬的话,而是在平静了一下之后,才仰起小脸看向张维扬,晶莹的泪珠已经蓄满了她的眼眶,“但是我更想要和你朝朝暮暮。”
张维扬伸出大手,将周晓白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开了个玩笑,“我也希望能够长相厮守,但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从前不理解什么是梨花带雨?现在终于见到了,不过这个成语还得是你这种美人才能重现,所谓‘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周晓白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但泪珠还是夺眶而出,举起粉拳轻轻砸在张维扬的胸口,说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再说了我们两个哪里像唐明皇与杨贵妃了,难道不应该是牛郎和织女吗?”
张维扬点了点头道:“就算我们是牛郎、织女,也不会落得个一辈子只能七夕相见的结局。你放心,我去陕北插队的时候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在那边应征入伍,到时候争取也去岭南地区当兵。我期待到时候我们以更好的面貌出现在彼此的面前。”
周晓白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维扬,要不我去帮你跟我爸爸说一说吧,只要他出面讲一句话,你肯定能去部队。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岭南不好吗?”
以周晓白父亲的地位,这件事倒不是做不到。 只不过,这样一来不就成了吃软饭了吗?张维扬自问牙口还挺好的。 张维扬摇了摇头,出言拒绝道:“晓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还是要拒绝你的这番好意。如果你去求了周叔叔,我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的男朋友吗?我不想依靠你的帮助来达成我参军的目标,这对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好处。”
周晓白看到张维扬坚定的眼神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我爸爸说过的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那我尊重你的选择。”
作为周晓白接触到的第一个成年男性,周晓白的父亲周镇南对周晓白有着极大的影响。 这一影响很显著的体现在她的性格上,周镇南强势、坚毅的性格,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周晓白的性格养成。 周晓白在电视剧中表现出的对初恋这段感情的执着,也正是因为她的性格所致。 这样一个对周晓白影响巨大的男性,纵然周镇南从来都是以一个严父的形象出现在周晓白的面前,他的古板、教条让周晓白忍不住产生了叛逆的念头,但是他的一言一行也不可避免地给周晓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前周镇南就曾经说过,“一个男人,要活得有骨气,有尊严,有志气,要力争做到万事不求人。”
周晓白以前可能还对这句话有些不能理解,但是看到张维扬的眼神以后,她明白这应该是一个男人不可触碰的底线。 张维扬道:“没错,我的尊严不允许我接受你的帮助。我更希望的是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当着你父母的面说出我要娶他们的女儿。”
“臭神气,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周晓白扭过头去假装自己生气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张维扬一本正经地说道:“周晓白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教员他老人家教育我们‘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怎么能对我耍流氓呢!”
“你说谁是流氓,我看你才是流氓,当时是谁假借道歉的名义搭讪我的?”
周晓白嗔怪道。 “当时你就看出来了?”
“嗯!”
“既然如此,那又是谁明知道我有企图的情况下,还接受我的滑冰指导。这样说起来,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先别有用心的啊,别是你当时就已经见色起意了。”
“你敢说我见色起意,我让你胡说八道!”
周晓白气得追上去就要打张维扬,张维扬也赶忙笑着逃跑。 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在公园里闹作了一团。 突然之间,张维扬停下了脚步,刹车不及时的周晓白冲进了他的怀里。 张维扬猛地将周晓白拥在怀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周晓白在张维扬的怀中幽幽地说道:“维扬,你到了陕北以后,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我想知道你在陕北过得好不好。”
张维扬用下巴抵住周晓白的头顶,柔声说道:“好,我一定给你写信,我要让你知道陕北的风土人情,陕北的故事传说,以及最重要的我过得好不好。”
“那我到时候等着你的来信。”
“对了,像这样定期给你写信,告诉你我在陕北的工作情况和思想动态,是不是应该算是向首长汇报工作啊?”
张维扬戏谑地问道。 周晓白不满地说道:“什么叫汇报啊,听着还以为是我爸的手下跟他讲话呢。”
张维扬笑着说道:“反正就算我以最快的速度从插队的地方入伍,也要等到明年。到时候见了你还是得叫首长,就当是提前适应一下身份了。”
周晓白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幅场景,也笑了,“那我到时候一定得摆一摆首长的架子,罚你跑上二十圈再说。”
张维扬故作夸张地说道:“二十圈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啊,周首长,咱们打个商量,是不是少罚一点。”
周晓白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能少,像你这样油嘴滑舌的人,就得多罚一些。”
“那不对啊,跑圈又不会影响我说话......” 说着,张维扬就低头吻了下去。 两个人深深地吻了许久以后才分开,周晓白的小脸羞得通红。 告别之前,周晓白紧紧地搂住张维扬,“维扬,你一定要记得,我在岭南那边一直等你。”
张维扬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