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看看氛围差不多，赶紧顺势解释，“小清如，我跟你做朋友真没别的想法，你想啊，那时候我就是个民生实习记者，汤导又那么低调，圈子里不是还有那么多消息灵通的狗仔都没接到消息吗就我还是你自己说了我才知道的。”

还在继续前行的凌清如，半信半疑地回过头看着他，心里将这句话转来转去，有几分道理，可她却无法百分之百地相信。　　“你消息不够灵通那你第一次来怀城的时候是干什么的这次又千里迢迢跑去连城，我不信有人能运气好到几次三番都能跟到大新闻。”

得了吧，和他想说明想要回答就行了，陆川暗暗欣慰地笑着：“我也不骗你，就你们怀城那黄秋岳的新闻，就是我跟的，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当时是我遇见了一位老狗仔，他看我骨骼清奇天赋惊人，所以就说问我要不要跟他出一趟新闻涨涨见识。”

陆川再拿忽悠家老头子小孩儿的话出来说，纯粹是想给老牛换换经验。　　“我家里就老头子跟小孩儿三个人，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听对方说做狗仔来钱快我就跟上去了，然后就这么入行了。”

“至于楚好这回这事儿，你也别不信，还真是凑巧，就刚才那年轻小伙子，他就可以作证。当时我不是准备干这行了嘛，就开始琢磨着要搞个什么新闻。去网吧翻新闻，翻来翻去就刚好发现了八陆川份一个狗仔跟拍到的楚好跟她前夫去海边度假的新闻。”

凌清如得知楚好所遭，尽管细节不得而知，但仅是受到丈夫的禁锢虐待，便足以使同样是女人的她产生怜悯跟怜悯。　　听到陆川说到发现这条消息的场景，凌清如不觉慢下来，目光随着关注转移到陆川。　　陆川老师说完，感慨道，双眉紧蹙，“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蹲那儿被海风吹得差点冻成狗，也是我们没想周全，哪有人都十一陆川了还住在风大浪急还冷得慌的连城海边别墅里啊。”

“反应过来以后我们就准备走了，不过撤之前我不甘心，就想要去看看，至少拍点别墅里里外外的照片吧说不定就有媒体原意花几十块钱买了呢”　　在阐释的同时，也不忘见缝插针，演绎了他的怜悯。　　正准备谈到关键时刻，陆川的嘴巴开得大大的，忽然再左看看，右看看，对凌清如说到：“这样吧，咱们去旁边人少的地方继续说有是事我答应了不往外说的，就连有媒体找到我想要出钱买第一手资料我也没卖，都给当事人做上诉的证据了。”

只要被某件事情所感动，必然会产生想知道的好奇。　　凌清如自然不能幸免，但她犹豫再三，摇摇头不肯答应，“既然你答应了不往外说，那就别说了，我也没觉得你是狗仔就不好。”

陆川心一咯噔，心里嘀咕着这个小姑娘不是按照套路出牌嘛，身为小女生的她，好奇心是那么容易受到道德感的压抑么　　尽管最终的结果还是陆川期待的那一种，起码凌清如确实相信自己的交代，但陆川只是感到憋屈、不爽。　　那心灵高速运转的灵感如泉涌神采飞扬地刚刚打完腹稿，就突然喊停，那感觉真美妙，仿佛是煮熟了满肚子饺子，但又无论如何不能倒进去的茶壶。　　陆川摸着肚子，只有尽快把这些腹稿消化了，顺势约凌清如，明日一同去看冰展，“你是来参加银凤奖的是吧如果你不想参加各种饭局，不如出来跟我们一起看看冰展。”

听饭局二字，凌清如马上要出口，不肯暂缓手，造型自然圆满，黛玉眉眉挑眉，犹豫的看了陆川一眼，“我们剧组汤导应该不会安排饭局吧”　　相处数陆川，凌清如对于汤导有种佩服跟孺慕，并非师生胜师生，私下见汤导，凌清如皆真心唤汤先生。　　因此凌清如万万没有想到汤导会象其他导演一样为别人安排饭局，影片拍摄过程中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陆川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拍摄期间没安排过对吧就连投资商制片人都老老实实的，因为汤导很讨厌那些会分散自己演员精力的东西。不过拍完之后汤导就不会管了，除非你不准备入娱乐圈也不怕得罪人，要不然你今晚回去试试，副导或许会来找你。”

凌清如看了陆川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了半天，凌清如忽然问道：“你不是说你消息不灵通吗连副导可能会做什么都提前预估到了”　　陆川发现和凌清如这个小姑娘之间也许真的存在代沟了，他的话焦点是不是该集中在饭局上　　涉世未深，小姑娘岂不是意乱心忙，惶惶不安，再去找他咨询或寻求帮助　　到头来凌清如并没有向陆川多打听过哪怕是一句话，共游冰展之邀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陆川仅能摸摸脑门儿，感慨万千，如今小姑娘还太小，起码要过若干年才能明白，自己这条中年也不会秃顶的发际线，多么让人珍爱。　　心就是心这么动，但蓦然回首，我好歹这么把年纪，人小姑娘只有十九，所以陆川把这心思也压了下来。　　关于陆川为何如此漫不经心地接受他竟然对一个刚刚长大成人不过一年小姑娘怦然心动的现实，归根结底，或者是因为陆川早已经接受过他那有些变态的设定。　　起码心动的对象是一个漂亮的十八岁多岁的人，更何况陆川忽然松了一口气，感觉他还是可以救出来的。　　次日陪同老头子小孩儿逗留纪中市一天，第三天上午，陆川陈爽老牛三个人开车低调离开，去廖海辰位于纪中市近郊一座山巅上的私宅。　　纪中市真是凉了，以前陆川上讲不凉，就是没有吹风和暖气。　　山里的树都被冻出来了　　35　　d一块冰晶，望过去，也真他妈的有冰雪森林之意。　　陈爽吸溜着鼻涕，问陆川，“老大，咱真没搞错谁、谁、谁度假跑这种鬼地方度”　　好一个北方爷们儿被冻磕巴。　　老牛更惨，牙齿咔哒咔哒已经打了半天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