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求文启骏不要把她怀孕的事告诉楚慕白,虽然文启骏百般不愿,却还是经不住她的哀求,最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上午有课,约了医生下午做手术,虽然沈芸夏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可文启骏还是提前来到医院门口等她。“谢谢你来陪我!”
一夜无眠,沈芸夏憔悴了许多,面对文启骏,连挤出笑容也很困难。“是朋友就别这么客气!”
踏上医院门前的台阶,文启骏忍不住再次询问:“要不要通知楚慕白,让他过来一趟?”
沈芸夏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求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如果楚慕白知道她怀孕,不知道会怎么想她,说不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的,要用孩子胁迫他复婚。虽然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可沈芸夏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还没上手术台,她就已经快要虚脱的倒地,若不是文启骏扶着她,也许她根本走不到手术室。做完检查,沈芸夏躺在了手术室外的病床上,麻药顺着葡萄糖一点一滴的进入她的血管,虽然说是无痛手术,可她还是怕得全身颤抖。“文启骏,我好怕!”
她无助的抓着文启骏的休闲服衣角,晶莹闪烁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别怕,这不是什么大手术,医生也很有经验,不会痛的。”
文启骏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懂装懂的安慰道。“嗯,我知道,可我还是怕……”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她,片刻间已经泣不成声。躺在病床上,沈芸夏想起生小诚小诺的情景,别人生孩子顺顺利利,她生孩子就盆腔子宫大出血。时至今日,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鲜血不断涌出的感觉。“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乞求上帝保佑你!”
文启骏做了个阿门的动作,很虔诚的祷告之后对沈芸夏说:“我已经告诉上帝了,他答应我,一定保佑你平平安安。”
抽泣完全控制不住,沈芸夏艰难的挤出一声:“谢谢……”医生算准了麻药已经发作,便让沈芸夏进手术室,可这个时候的沈芸夏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文启骏果断的扶着她,往隔壁的手术室走。看到那可怕的手术台,沈芸夏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强忍着眼泪,艰难的坐到了手术台上。“你出去吧!”
“嗯,有事你就叫我!”
文启骏也识趣的没多做停留,快步离开。“把裤子脱了,脚放上面。”
在医生的指导下,沈芸夏分开腿躺到了手术台上。虽然有麻药,可她还是有感觉,医生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清楚的感觉到了。眼泪越流越多,她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一般。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为什么风流快活之后却是女人遭罪,下辈子,她不想再做女人。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她一直担心的大出血并没有发生。当医生告诉她手术结束的时候,她还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她又经历了一次痛不yu生,鲜血模糊了她的眼睛,手不停的颤抖,连从裤兜里取卫生棉都变得很艰难。走了许久,才走出手术室,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身体也痛得麻木了,竟然还能笑出来:“我没事了,还活着!”
“快躺下休息。”
文启骏上前,把沈芸夏扶到病床边,体贴的为她脱鞋,抱起她的腿放到床上去。“真的只是一个小手术,有十分钟没有?”
躺了一会儿,沈芸夏恢复了一些体力,苦中作乐的笑着说:“比起生孩子来说,这就是小菜一碟了。”
医生说了手术后的禁忌,开药再订下复查的日子,沈芸夏便在文启骏的搀扶下离开。“谢谢你!”
一个人到医院来做人流是很悲催的事,还好有文启骏在,沈芸夏忍不住再次感谢他。“别谢了,你已经谢了我很多很多次!”
文启骏把座位稍微调低,让她能舒服的躺着。沈芸夏虚弱的微笑:“大恩不言谢!”
“嗯,不用言谢!”
把沈芸夏送回家,文启骏并没有离开,他怕她一个人在家里出了事也没人知道,便守在那里,还熬了瘦肉粥给她喝。让文启骏照顾自己,沈芸夏很过意不去,多次催他走,可他就是不走,执意要留下来照顾她。“慕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代替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文启骏把温度适宜的瘦肉粥放到半躺在床上的沈芸夏手中,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