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白茉音到底是什么，但他绝对不会让白茉音出事。祝颜汐凤眸沉了下来，唇瓣殷红似血，“殇儿，本宫受先皇后，你的母后所托，照顾你，教养你，也算得上你半个母亲，你若执意阻挠做糊涂事，你的母后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祝颜汐的话刚落，白茉音就看到夜九殇挺直的后背猛然一僵……没人看到，夜九殇修长的指节悄然握紧了，白茉音却看到了。她心里疑虑顿起，祝颜汐话里有话，故意提及夜九殇的去世的母后。她先前就有疑问，为何夜九殇面对祝颜汐这个继后，明明狠毒得要死，却一直不曾动她。难道是因为祝颜汐拿捏住了他什么软肋？这软肋，与先皇后有关？“王爷！”

不等夜九殇再次开口，白茉音就拉住了他，“你答应过我，让我自己处理。”

夜九殇侧目，“你确定能行？”

白茉音看到，他此刻眼眶泛着猩红的色泽，额角的青筋隐隐暴起，他们离得近，她甚至听到了他竭力压制的沉重呼吸声。他分明已经愤怒得想杀人！“能行的。”

白茉音伸出葱白的指尖，在他的手心上轻轻点了两下，“还没脱离我的掌控，我有没有心，你最清楚不是吗？”

夜九殇微微一怔。白茉音的指尖在他手心里像蜻蜓点水一般，轻柔得仿佛毫无力道，却又让他的心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圈一圈荡开，荡得他一时忘了方才在愤怒什么。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好，本王看着你处理，你放心，一切都有本王在。”

哪怕祝颜汐最后真的拿他最在意的东西来威胁他，他也不惧！“嗯。”

白茉音轻声应着，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她再次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芷柔时，那抹甜笑突然消失了，冰冷刺骨如霜刀一般眼神扎在白芷柔身上，“妹妹，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白芷柔被她阴毒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又咬牙强撑，“拖延那么久，你是怕被国师看出了你就是个妖怪吧？”

白茉音“嘻嘻”一笑，“怎么会？”

她把手伸向玄墨，大大方方，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手在这了，国师，请。”

玄墨让宫女拿了一根丝线，系在白茉音手腕上，丝线的另一头，他伸出两指，轻搭其上，就缓缓闭上双目。白茉音看着他沉静的模样，倒是一点也感觉不出邪恶来，完全就是一位跳脱在五行之外的出世高人。可他却偏偏做了祝颜汐的走狗。宽敞的承德殿前安静得能听到呼吸的声音。纵使这里聚集了几百人，如今却一个个的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目光都聚集在玄墨和白茉音身上。白芷柔最是紧张，事关她的生死，如果白茉音没问题，那……玄墨突然睁眸，收了丝线，朝白茉音略略弯腰，“抱歉，冒犯姑娘了，这位白大姑娘没有问题。”

“不可能！”

白芷柔尖叫出声，“我亲手将她的心挖出来……”她突然收声，惊恐的捂住嘴。她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你挖的心？”

夜九殇反应极快，突然抽出九黎剑指向白芷柔，眼里掀起滔天之怒，“她不是被猛兽掏心，是被你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