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颖将军有些激动,但因为之前已经谈过,他知道唯有这一次的办法能救自己的女儿,只能忍着。太皇太后蹙眉,手里捻着佛珠为颖贵嫔祈福。南风凌却满眼的关心温可晨,还小心的问她:“你身体可以吗?”
她笑着说:“我只是找到蛊虫然后划个口子,无碍的。”
可他不信,但又没有证据,看着颖贵嫔又看了看那只剩下唯一一罐的血,也只能听她吩咐照做,祈祷可以一次将蛊虫引出。南风凌点头,柔声说:“注意安全。”
她点头没回答,将手伸进颖贵嫔的衣服里,观察着她的表情,一点点巡查蛊虫的位置。温可晨一寸一寸的进行,指尖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按下,不敢用力,仔细察觉一点点异样。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温柔,渐渐她的额头已经涔出冷汗,但不敢动一下生怕找到一丝丝的异样消失不见。突然,颖贵嫔的紧蹙眉头,吃痛难受的表情手指抓紧,“痛……好痛,好像有东西在咬我!”
“那就对了,找到蛊虫的大致位置了!”
她惊喜的笑着,脸色却很难看,然后伸手向南风凌要匕首。青云将消毒好的匕首递过去,南风凌递给她。“一定要忍住!”
温可晨说完,将一颗药丸塞入颖贵嫔的口中,然后用高度酒水洗手。还不忘记解释道:“这药丸可以帮你减少一些疼痛,但你还是有知觉的,一定要忍住!”
颖贵嫔咽下药丸,“好,我会忍住的。”
“放心忍不住我会叫人按住你,我知道有多难受,一定要撑住,保持理智懂吗?”
颖贵嫔有些害怕,拉住温可晨的手很用力,点头答应,“好……”温可晨深呼吸,看着刚刚确定的大概位置,却往旁边稍微挪了大致一两厘米的地方,然后匕首缓缓往下落——直到颖贵嫔的一声痛喊,她快准狠的将大约五厘米的伤口割开,用棉布吸她流出的血,然后用自制的止血药涂抹上去。“快,把血罐拿来!”
她提前让人按照她的要求制炼的玻璃罐拿了来,四周已经涂满了她的血,可这个玻璃罐上面还有一个洞洞,还连接了一个竹筒,竹筒的长度大致有几公分,竹筒的里面也涂满了温可晨的血。温可晨拿出一块儿棉布然后放在玻璃罐里,还将竹筒的另一个口封住,然后将玻璃罐的棉布点火,因为蘸取过酒精所以特别易燃。就在瞬间,温可晨将里面有火的玻璃罐盖在了颖贵嫔的伤口上,立马涂过止血药的伤口就一直冒血——温可晨将竹筒封住的口解开,颖贵嫔的血就从竹筒中流出,一股异味又是紫红色的鲜血落在了竹筒下的盆中。南风凌瞧着一脸震惊,“这就是毒血?”
“恩,是蛊虫排出的毒素染了血,所以若不将蛊虫抓出来,颖贵嫔的毒一辈子好不了。”
“原来如此。”
大厅外,太皇太后和颖将军都很着急,几次想要张望都被门口的侍卫拦住。颖将军急切的在大厅来回踱步,这时青云将已经流出的紫红色鲜血端了出来,路过时颖将军看到拉住她。“这……这时昭华的血?”
青云点头,并急切的说:“是颖贵嫔的血,奴婢还的赶快回去帮忙,请将军放手。”
颖将军已经震惊,闻声立马将手松开,还道歉的说:“好好好,抱歉抱歉。”
“蛊虫动了!”
温可晨激动的一喊,众人也都激动,太皇太后都站起身来想要询问。“是好了?”
侍卫摇头,青云连忙连盆都不要跑回去,结果“啪”一声,因为蛊虫咬着颖贵嫔所以她痛的将仅有的鲜血罐子打翻了!一地的鲜血,就连温可晨的身上也都是……“娘娘,您没事儿吧?”
青云紧张连忙过去询问,温可晨摇头将她推开,“必须成功,已经没有多余的血了。”
“怎么会没有血了?”
南风凌的发问,温可晨一边用手将蛊虫逼迫到伤口处,一边解释:“这几日颖贵嫔每日需要引血的量渐长,所以昨晚那是最后一罐了。”
颖贵嫔痛的快要忍不住了,便喊道:“快……快叫人按住我!我好痛……好痛……它在咬我……”闻声,不等温可晨开口,南风凌一把上前抱住颖贵嫔,将她的两个胳膊紧固住。但是疼痛让她不停的想要反抗,想要去拔掉那个玻璃罐,甚至眼神都变了!还想要伤害温可晨!南风凌瞧着不对劲儿,“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温可晨摇头,正要解释,颖将军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的鲜血和自己女儿那不人不鬼的模样,瞬间气恼的质问:“皇后娘娘您这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青云一把扑过去抱住颖将军,还解释的说:“那一地的血是颖贵嫔将血罐打碎了,现在痛苦总比之后没命的好!”
颖将军激动中突然安静下来,攥紧的拳头还有眼眶的红润,他说:“我来帮忙按住她,别让她伤人……”悲痛又绝望的声音让人心疼,可无奈这是唯一能救颖贵嫔的法子。“一定要按住,她现在这样应该是被蛊虫的毒气控制了,等蛊虫出来调理解毒后就会好的!”
南风凌用力紧固,但也被颖贵嫔伤了腹部吃痛的忍着,颖将军却一把抓开南风凌,“皇上让老臣来。”
南风凌没拒绝,让开后他便站在温可晨的身后,柔声说:“放手去做,出什么事情有朕在。”
温可晨被他温柔打动,微微转头看他,笑着点头:“恩,我知道了。”
屋内一阵摔摔打打,颖贵嫔痛苦的声音很大声,太皇太后也记得冒汗,不停的捻着佛珠祈祷。又一阵子后,渐渐的屋内安静下来,颖贵嫔仿佛有了理智然后在昏迷前说了一句:“它……它走了……”说完便昏迷了过去。颖将军担心的喊着:“昭华,昭华你怎么了?皇后娘娘昭华她……”温可晨一直观察着伤口处,额头的汗已经流下在脸颊上,南风凌瞧见,为她轻轻擦掉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