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了。”
厉霆的声音懒懒的，舒落通过话筒能听见他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声，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看样子她猜得没错，他果然又去找女人了。“你别跟我打太极，我要你的具体位置，我有事要问你。”
“想见我？”
厉霆故意说得暧昧不清，舒落明明不是他那个意思，但为了安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
“那你说一句陆尧年是个大傻逼，我就告诉你。”
“你！”
舒落气结，咬着下唇骂不出口。陆尧年多无辜啊，至少就今天的表现来说人家没有做半点对不起她的事，相反她还应该感谢他。“说不说？”
听出她的犹豫，厉霆故意作势要挂她电话，“不说我可挂了啊。”
以前舒落只觉得陆尧年有病，现在她觉得厉霆可比他有病多了。这死男人，一点都不可爱！“好好好，陆尧年是大傻逼，这总可以了吧？”
她无奈妥协。随着她这句话落下，电话那头离开传来一阵轻笑声。“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既然满意，那就告诉我你在哪儿。”
“抬头看。”
按照厉霆的提示，舒落抬头只看到一面巨大的LED电子屏，上面投放的是陆氏上个系列的彩妆广告。“让我看什么，看广告吗？”
舒落一肚子火。她现在胸口可还疼着呢。“我就在广告后面。”
“啊？”
“从旁边清吧的电梯上五楼，这里有一间棋牌室，你进来报我的名字。”
“故弄玄虚。”
舒落暗啐了一句。清吧的位置不太显眼，在临街小巷进去一米深的位置。极其低调的入口，旁边是更加难找的电梯门，还得把手伸进一个洞里才能找到开关。舒落一边摸索一边骂骂咧咧：“知道的老娘是去棋牌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霍格沃茨上学呢。也不知道厉霆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搞这么隐蔽。”
等她骂完，电梯也到了五楼。“叮”的一声，舒落在入口前台那里报上厉霆的名字，立马就有一个穿着改良版旗袍的小姐姐引着她走进了一间棋牌室。棋牌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墙上电视隐晦的光线可以勉强照明，浓烈呛人的二手烟飘得到处都是。舒落本就胸口疼，被这烟熏得连咳了好几下，胸口更疼了。“别吸了别吸了，都给老子掐了！”
随着厉霆的一声怒骂，舒落看见半昏半暗的角落里几个红色的小点点被熄灭了。接着，不知道是谁按了开关，头顶的罩灯应声点亮。舒落眯缝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看到这不足三十平的棋牌室里，竟然挤了一屋子的年轻男女。女的各个性感热辣，男的各个年轻帅气。有人轻浮地对舒落吹了声口哨：“厉少，可以啊，吃惯了山珍海味，这次是要换个清粥小菜了？这新女友？”
厉霆似乎喝了点酒，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舒落走过来：“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舒落不悦地否认：“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哟，原来不是清粥小菜，而是个小辣椒！”
刚刚吹口哨调戏舒落的男人，左右看看身边的同伴，夸张地嘲讽起来。舒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她是一个暴露在一群饿狼面前的食物。太不尊重人了。她不爽地盯着厉霆：“能让他们闭嘴吗？”
厉霆勾起嘴角，抬手示意：“听见没有，小辣椒让你们闭嘴呢。”
“哈哈哈，好，厉少发话了，我们闭嘴。”
“能出去说吗？”
舒落实在受不了这里的氛围，还有那让人窒息的呛人的空气，上去想要拽厉霆的手。厉霆轻巧躲开：“是你要找我谈的，那当然就得在我的地盘了。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
舒落强忍住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厉霆发火的冲动，压着嗓子说：“我是想问问你，在梅家的泳池边到底是谁推我下了水？”
厉霆嘴角的笑容一停，接着歪着头，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舒落。大概过了几秒钟，他从嘴里吐出一个词：“不自量力。”
什么意思？“你不肯告诉我吗？”
“当然，又不关我的事。”
舒落彻底怒了，“我以为我们俩后来在泳池边谈得挺好的，我说的话你也听进去了。结果有人差点把我淹死，你跟没事人一样转头来醉生梦死也就算了，我都找上门来了，你居然还在包庇那个人！厉霆，我这是条人命！”
“你不也没死吗？更何况，我还说过跟你没完。”
“……”舒落语塞了。合着这位少爷是一码归一码，后面谈得好归谈得好，前面的账照旧还得算。“好，你不说是吧，我自己找！”
舒落生气地转身就走，结果一只手突然横过来，霸道地搂住她的脖子，“来都来了，那么着急走干嘛？陪我喝几杯？”
“鬼要陪你喝！”
舒落生气地要去踩厉霆的脚，厉霆察觉到她的意图，灵活地往后一躲。“诶，踩不着。”
“你！你脑子有病啊？”
舒落哭笑不得。厉霆勾勾手指，立刻有懂事的人给他拿了瓶起好的酒过来：“你赔我喝两杯，把我灌醉了，没准我就说了呢。”
“真的？”
舒落将信将疑。厉霆邪邪一笑，把啤酒的瓶口对准舒落嘴边：“真不真的，试了才知道不是吗？”
为了找出那个推自己下水的人，舒落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算了，死就死吧。一整瓶啤酒，她对瓶就吹。房子里的男男女女开始起哄，厉霆则是一副看客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陆尧年眼光可真好啊，这样的宝藏女孩都被他挖到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喝到见底的时候，舒落把酒瓶一扔，豪迈地擦着嘴角，“再来！”
厉霆被她的样子逗笑，又拿了瓶酒过来，“光喝酒多没意思，一边喝酒一边玩游戏吧。你要是能赢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要是输了，就不准再问我今晚的事。”
“游戏？什么游戏？”
“我有你没有。”
厉霆高高举起酒瓶，原地展示了一圈，“你说你做过的一件事，如果在座的所有人有人做过，就竖一根手指，一轮下来，等到他们谁的手指竖满了，你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