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辰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他凝视着面前的急救中心,惟愿她能平安。…一个小时后。白璃月从急救中心转入了病房。医生告诉穆景辰,幸好送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长时间缺氧,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穆景辰进入病房之时,白璃月正挂着氧气瓶。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身体终于回暖。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昏迷不醒的白璃月,伸手触摸她掌心的温度。而后,他低声责备道:“蠢女人。”
刚才,看到她蜷缩在冰室内的模样,他的心整个揪了起来。他居然害怕了。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即使已忘了以前的记忆,可他内心,似乎从未忘记对她的感情。他轻轻撩拨开她额角的发,温柔的看着她。“万蓉已死,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就去散散心,去一个有山有水,只有我们和孩子的地方,再也不问这繁杂的事情。”
白璃月被他握紧的手掌忽然颤了颤,似在回应他。穆景辰温柔勾唇,深深看了她几眼后,把她的手送入了棉被中。而后,大步走了出去。…门口。东方瀚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静等着。看到穆景辰从里面走出来,他立刻起身。穆景辰收敛起眼中的温柔,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意。“她昨晚,出现在你家里的冰窖,必有原因,你家里,昨晚谁去过冰窖?”
东方瀚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可开启冰窖暗门的机关在收藏室内,这件事只有我家里人知道。”
“既然如此,就只能说明昨晚她是跟着你家里的某个人进入冰窖的,而且,这个人,与死在冰窖中的万蓉有很大干系。”
东方瀚皱眉。“与万蓉有联系的是我二姐,可我二姐昨晚被囚禁在后院的地窖中,根本不可能出去。”
“那只能说明,另有其人。”
穆景辰的话让东方瀚好好回忆了一番。“昨晚,我二姐被关押后,我父亲心情不好,是我看着回的房间。我母亲因为喝药的事,我父亲根本没让她出房门。唯独一个大半夜还没睡觉的……”想到这里,东方瀚瞪大双眸:“我大姐!”
“东方婉?”
提起这个名字,穆景辰眼中泛起冷意。他并未再理会东方瀚,冷着脸对着病房门口的林泽吩咐了一声:“好好照顾她,我回去一趟。”
看着穆景辰浑身怒意,直直往医院外走去,东方瀚在他身后喊道:“景辰,你去哪!”
穆景辰似没听到一般,步伐加快。…御景别苑。东方婉被两个保镖从门口拖了进来,扔在大厅之中。她惊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毫无惧意的冲着两个保镖吼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可是东方家的小姐!”
半个小时前,她刚走出东方家,便被这两个保镖从身后捂住口鼻,捆绑着带到了这里。“素问东方大小姐胆小如鼠,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东方婉转身,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抹硕长的身影从楼上走了下来。穆景辰站在楼梯口俯视着东方婉,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意。见是穆景辰,东方婉一秒收敛起眼中的厉色,面带惧意的看着他,缩着身子道:“穆,穆先生?你想干什么?”
她双手抱胸,后退了两步,不敢直视穆景辰般。穆景辰藐视了她一眼,而后移开目光。“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东方小姐大可不必伪装。”
东方婉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穆先生,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凭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心生怜惜。可穆景辰直接无视了她,慢条斯理的走到沙发旁,坐下。“东方小姐应该很清楚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昨夜,你把我夫人关进冰窖,这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话毕,他凌厉的双眸紧紧锁住东方婉。东方婉浑身一怔,惊讶道:“昨晚白小姐被关到冰窖了?她没事吧?”
她关切的表情落入穆景辰眼中。他的眼神更加阴沉。东方婉又故作回忆道:“昨晚天气太热,我的确去过冰窖取一些水果,可是我并未见过白小姐……”穆景辰不想听她多言,冷声道:“你承认了便好。”
东方婉双目之中满是疑惑:“我承认了什么?我昨晚真的没见过白小姐,我也不知道她进了冰窖。”
对于东方婉的解释,穆景辰显然不买账。他抬抬手,门口的两个保镖便走了过来,并抓住了东方婉的双手。东方婉诧异的看向穆景辰,惊恐道:“穆先生,你想干什么?”
穆景辰眸中透着危险的气息,并未理会东方婉,冷冰冰冲着保镖道:“带下去!”
“是,穆总!”
保镖控制住东方婉,往御景别苑门外走去。东方婉使劲挣扎,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穆先生,你想干什么,你让他们放开我……”…没过多久。保镖拖着东方婉来到御景别苑的冷藏库,并毫不犹豫把她推了进去。“啊……”东方婉狼狈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浑身袭满寒意。砰_冷藏库的门被两个保镖关上。东方婉惊吓起身,拍打的诺大的库门:“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
她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叫喊,却根本无人理会。冷藏库的温度骤然降低,一度降到了零下十几度。穿着长裙的东方婉冻的缩着身子,连呼吸都是冷气。最后,只能缩在一个角落,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她抖着身子,两排牙齿不住发颤,嘴里发出恨意十足的声音:“穆景辰,白璃月,你们找死!”
昨晚,对于白璃月跟踪她的事,她根本不知道。若是她知道,白璃月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如今,穆景辰居然不由分说的把她关进了冷藏库,让她冻到意识模糊,她心头的恨意骤然升起。冷藏库的温度越来越冷,她重重的呼着气,连吸入肺腑的都是冷到极致的空气。这是一种刺骨的寒冷,仿佛身体的每一根毛发都竖了起来。她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