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打吧,有点始料未及。下一刻,他们才醒过闷来,想起自己的职责,大喊一声:“小子,尔敢!”
接着,先将自家公子救下来,不容分说,对着李成元一顿圈踢,十几个打一个,强弱毋庸置疑,八岁的孩子哪有还手余地,只剩抱着脑袋挨揍了。混乱中街上鸡飞狗跳,人都跑光了,长孙冲见势不好,急的像没头苍蝇似的,索性冲上去拼了,但无济于事,结果就是两人一起挨揍,也算讲义气了。“别打了,你们这帮憨货,快带我去医馆包扎!”
捂着脑袋,锦衣少年气急败环的喊道。这时,那些家丁才罢了手,觉得自家公子的伤势更重要,赶紧扶上马车,去寻找治疗跌打伤的郎中。“呸,算你们俩小崽子走运,以后眼睛放亮点!”
等人走了,吓得躲到里面的白苓跑出来,将两人扶到屋内,差点掉了眼泪:“你俩真是的,和大人打架,瞅瞅这一头一脸的伤。”
“不能忍,那小子欺人太甚了,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这样的,在自己家地头上,还不得欺男霸女啊。”
一拳砸在桌子上,李成元愤愤不平的说道。只是,这次连累了长孙冲,俩人被揍得鼻青脸肿,嘴角挂着鲜血,原本白净的小脸都没法看了,很是愧疚的道:“兄弟,连累你了,等我伤好了,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俗话说: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窗,一起嫖过娼,一起下过乡被成为四大好哥们虽然被暴打一顿,但好歹是共同患难,友谊自然极具升温。长孙冲倒没太在意,憨憨一笑:“不碍事的,不过那小子的确过分了,不知道我京城一霸的名号,等我回头叫上兄弟,找机会把那姓崔的打一顿,让他知道啥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但这话也就是说说,论实力底蕴,长孙家才兴起没多久,和关东各大士族不能相提并论,而且那些家伙连李唐皇室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了。正说着,白苓拿来了的药膏,叹口气说:“算了,自古民不与官斗,以后不惹他们就是来,我给你俩看看伤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简单包扎过后,长孙冲便打道回府,一进门就撞见老爹了,想躲都躲不掉。“怎么搞的,有出去和人打架了?”
对自己的儿子,长孙无忌太清楚了,京城里头号混世魔王,三天两头的打群架,可每次都是他揍别人,挨打倒是头一回。“怎么回事,你不是到成元的酒馆去了吗?咋弄成这样。”
长孙冲看到老爹疼惜的目光,顿时大感欣慰,心说:老爹是还疼我的,儿子的位置果然没人能替代!旋即,咧嘴笑道:“没啥,和人打了一架呗,吃了点亏。”
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就不淡定了,急声问道:“那成元呢,他有没有事?”
“嗐,还说呢,今天的事就是因为他,那小子伤的比我严重”接着,他把茶摊前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清河崔家的小公子如何跋扈嚣张,盛气凌人,形容的惟妙惟肖。“好大的胆子!”
长孙无忌沉声怒喝,这事可不算小了,虽然李成元皇子的身份秘而不宣,但他的可是李家嫡系子孙,把他打一顿,不等于打了李世民的脸吗?无论结果如何,他觉得有必要和妹夫说一声。有了主意,长孙无忌换上官袍,跨马直奔皇宫,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太极殿。此刻,李世民畅想着登基以后大展宏图呢,忽然听到长孙无忌求见,正愁没人分享喜悦呢,赶紧召见。等长孙无忌说明来意,他脸色顿然一变:“直娘贼,敢打我儿子,谁给他们的胆子!”
早预料到是这种结果,长孙无忌询问:“陛下,这事咱不能装聋作哑吧?”
“若是大张旗鼓的问罪,就容易暴露成元皇子的身份,之前所做的酒付诸流水了。”
“那你说怎么办?”
李世民怒不可遏,如果连自己儿子都不能保护,他这皇帝还怎么统御天下万民,保国安康。可冷静一想,眼下还没正式登基做主,皇位并不稳当,如果贸然对崔家发难,激起关东士族的联合反抗,没准会横生变故。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看着长孙无忌问道:“你这做舅舅的,知道外甥挨打,就想不出个主意?”
“微臣惭愧,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琢磨了半天,长孙无忌只说了这么一句。要在不得罪世家的情况下,完美的解决此事,那难如登天。“我不管,你今天死也得给我想出个主意,想不出来就别走了。”
李世民下死了命令,让自己儿子在外漂泊了八年,已经是他这个做爹的失职,重逢了没几天,又挨了顿打,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忽然,他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了,既然不能摆到台面上,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无忌,这事交给你去办,最好在他们回清河时动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办办什么?”
听了半天,长孙无忌有点懵,不知道妹夫心里想的啥。“我是让你派人,找机会把崔家的小子教训一顿,为我儿雪耻。”
我去——!长孙无忌无言以对,心说:这也能叫个主意?馊的不能再馊了。李世民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补充道:“限期三天,完事再来复命。”
离开皇宫,长孙无忌觉得自己是碰上了苦差事,对头是世家子弟,哪那么容易找到机会下手,还要做的不露风声。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