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在经脉尽断后,会急速衰老,竟然是真的? 赵虚伶艰难地站起身身,看着白芍,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芍知道这人是个难啃的骨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转而迂回说道:“主要是想问一些事情,有助于入梦阁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
赵虚伶冷哼一声,啐了一口。“你若真是如此想,就速速离开我入梦阁。真不知道阁主和秦梦岚两个人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对你如此放任,还将白银令交给了你。”
白芍倒是也没生气,笑了笑,试探性地说道。“在我看来,前辈真正讨厌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只是将火气转在我的头上,对吧?”
赵虚伶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芍一见这赵虚伶听完明显心里有波动,更加确认心中的猜想。“赵长老,我记得当日我来入梦阁时,你便前来劝我离开,但眼神中也只是厌恶罢了。但后来我推测应该是你的弟子清韵或者清思想向你禀报了什么,这才让你动了杀心。”
见赵虚伶不说话,白芍做了个结论。“所以我推测,你真正讨厌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药王谷的人。”
“那又怎样?”
赵虚伶并非否认。 白芍循循善诱道:“赵长老也算贵派前辈,晚辈作为药王谷弟子特来讨教其中原因,还望赵长老告知。”
“原因?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赵虚伶挑了挑眉,冷声说道:“别忘了,你可是亲自害我被打入幽宫之人。若非你破了我的幻象,这入梦阁眼下已经是我的了。”
白芍双手一摊。“赵长老此言差矣,并不是晚辈害得您被囚禁在幽宫,自打前辈对着您的嫡传弟子清韵清思出手时,就已经输了。”
“你!”
赵虚伶见白芍揭了伤疤,顿时双眼一瞪。 “不过我来此并不是找前辈吵架的。”
白芍缓缓说道:“自打我来到这入梦阁以来,时常听您嘴边挂着一句话,就是那句,您已经在此二百余载。这二百余载,就算是磐石也会被水滴传几个洞,更何况是人?所以晚辈相信,前辈虽然被权势所迷惑,却也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入梦阁好,这话没错吧?”
“说下去。”
赵虚伶听完,神色缓和了几分。 “我一开始就说了,来此是为了让入梦阁变得更好。此方天地已是末法时代,人族生灵涂炭。入梦阁毗邻我药王谷,同为几大门派之一。若是二者有恩怨,自当化解。大敌当前,人类唯有团结起来,才能走得更远。所以,若是赵长老知道其中内情还是烦请告知。”
“小子倒是伶牙俐齿,说话倒是好听。”
赵虚伶冷笑一声,道:“但这又如何?据我调查,你只不过是药王谷一个药童罢了,当年你药王谷造的孽,岂能是你一个无足轻重之辈所能决定的?”
白芍心下骇然,看来药王谷当年真的做了什么事。而且照这意思看,似乎还是很对不起她们入梦阁。 不过,来都来了,不搞清楚不是自己性格。 “药王谷当年做了什么事情,晚辈尚且不知。但身为一个药王谷后辈,虽然不能代表过去,却也许在有一天可以代表未来。难道前辈不希望以前的恩怨能够化解吗?”
“说得轻巧。”
赵虚伶冷哼一声,道:“念在你所言出于真心,今日我不愿与你一个小娃子计较,速速离去吧。”
白芍一听这人油盐不进,决定换个方式。 他双手一摊,无所谓似的说道:“看来赵长老平日总挂在嘴边,‘为了宗门奉献一切’什么的,看来只是一纸空谈。”
“小子,你说什么?”
赵虚伶登时怒道。 “难道不是吗?听赵长老所言,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讲出来,身为曾经的长老,竟对宗门的恩怨不闻不问,也配做这长老?”
“你放肆!”
“放肆便放肆了。”
白芍冷笑道:“入梦阁曾经的长老又如何?我只关心我在意的人和事。因为独孤秋和秦梦岚是我的朋友,因为我拜了独孤云为师,因为我在药王谷长大,所以我在意这里!不然就凭你一个长老,我看都不会看一眼,与我何干?”
“呵呵,你果然拜了独孤云祖师,我就说那日你怎么能破我幻术,原来是得祖师指点。”
赵虚伶叹了口气,道:“当年药王谷就负了我入梦阁,如今你一个小辈,竟然也在我入梦阁颐指气使。可悲,可叹!”
这赵虚伶果然受不了激将法。 白芍心下一喜,等待赵虚伶开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便告诉你。当年我赵家先祖,便是入梦阁的长老,侍奉的也是上上代的阁主。当时,阁主外出之时,受了些伤,结识了你们药王谷一个叫孙如意的老贼。那老贼见阁主天资绝色,又温柔端庄,很快表明了爱意。阁主当时也动了心,两人很快情投意合,入梦阁和药王谷之间也是因此往来甚密。”
白芍闻言,大惊,“孙如意?你说的可是我药王谷前任阁主孙如意?”
“呵,叫孙如意的阴险之人,何曾有过第二个?”
赵虚伶冷笑一声,道:“阁主当时与他情投意合,可他却负了阁主,为了药王谷掌门之位,竟然公然悔婚,迎娶了当时玄掌山的三小姐!”
??? 白芍瞠目结舌:“竟然有这种事?”
“后来,那孙如意有了玄掌山的扶持,自然轻松坐上了谷主之位,阁主却是大病一场,境界也跌落了。但阁主责任心强,虽然日渐憔悴,仍旧为了入梦阁苦苦支撑。终于有一日,阁主外出却遭几个妖族暗算,身受重伤,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
赵虚伶越说越激动,但奈何经脉已废,很快便气喘起来。 白芍连忙上前一步,扶他坐下。 赵虚伶倒是没拒绝,接着说道:“当时,入梦阁一众长老,本想去药王谷求药,但阁主悲痛欲绝,宁愿一死也不愿再求他。终于,七日之后,阁主郁郁而终。”
白芍:“……” “从那以后,新接任的阁主,也就是独孤秋的师父,改了门规,入梦阁此后不再招收男弟子,皆为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