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后派来的公公后,秦淮检查了一遍贺礼,萧卫跟李景都是庐陵郡乡下土包子,见到堆积如山的宝物后,震惊到睁大了双眼。“这青色玉壶光彩夺目,莫不是五十年前晋文帝赐予酒神的青玉壶?据说此壶用南边的纯翡翠所打造,价值不菲啊!”
李景拿起其中一件贺礼,眼神流露出贪婪。“李景你眼神带贪婪,难道想将此壶据为己有?”
萧卫见状,面带冷笑。李景被戳中心中想法,涨红了脸:“胡说八道,我李景爱宝,但却取之有道,这可是公子冒着危险得的,更是庐陵郡民众的救命钱,我怎能要!”
李景说的大公无私,但话锋又一转转,低头害羞:“但是庐陵郡灾民之多,少一个宝物救助也无关紧要,我从庐陵郡追随公子到建康,一路危险重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子赏我一件宝物,似也不过分。”
萧卫听了,赶紧大骂李景。萧卫与李景争吵着,秦淮却突然做了个嘘的声音:“你们听,外头好似有人。”
争吵的二人马上不出声,萧卫武艺高,他马上就察觉到房屋周围暗中遍布人影。“是刚刚跟踪我们的人。”
萧卫已然握紧剑柄。秦淮眉头一皱,他知道今夜宴会上会得罪众多权势的人,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出手,自己前脚踏出皇宫,他们后脚就派人来了。躲藏绝非明策,秦淮索性打开了们走出院子,高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萧卫与李景二人也是不断巡望,神色警惕。夜色正浓,一片寂静,见暗中人不肯现身,秦淮徘徊几步,又说道:“你们究竟是丽妃派来的,还是为齐仲侍郎报仇来的。”
说的也是,齐仲为官至户部侍郎,自己把他鞭死,没有人为他报仇才怪。周围仍是寂静,不过片刻后,瓦房就然有一丝骚动,这可让秦淮三人神色一变,萧卫更是直接拔出剑。嗖嗖嗖!趁着月光,竟然有数道影子从瓦房上刷刷越下,很快,四周瓦房同时又越下多个影子,加起来竟有十来人,看那矫健的动作,都是高手!秦淮与萧卫连忙后退一步,严阵以待。而那李景却吓出了魂,他慌忙往后跑,害怕的直接抱着墙柱,哭叫的嚷嚷道:“诸位大人莫杀我,我不过是秦淮从庐陵郡大街上雇来的跟班罢了,一切与我无关,诸位要杀便杀秦淮好了,莫找我呜呜”李景的双脚已经瑟瑟发抖。那十来个影子,竟然都身穿着官服,似是宫中侍卫,为首一人不过三十余岁的汉子,面容严肃,在他的眼下鼻尖,更是有一道很深的刀疤。那刀疤男看了一眼李景,似乎咦了一声,又将看向秦淮,虽眼神冰冷无情,但却未带敌意。秦淮看清了这些人的服饰,眉头皱道:“宫中侍卫,丽妃的人么。”
晋帝与沈后达成共识放他一马,那么自己得罪过的人仲有能力调动宫中侍卫的人,只有丽妃。这丽妃真大胆,想要报复自己,好歹也让手下人换个衣服来啊。刀疤男对秦淮摇头,冷冷道:“是我家小姐派我等前来。”
秦淮一怔,小姐?是苏家小姐?她有何能力调动宫中守卫?见秦淮面色疑惑,刀疤男解释道:“我家小姐,就是大晋皇后。”
虽不知刀疤男为何称呼沈后为小姐,但得知他们都是沈后的人,秦淮等人松了一口气。再仔细看沈后派来的人,都是皇宫护卫,其他人不用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而为首的刀疤男,岁年约三十上下,却一脸冷然,气势低沉却气势惊人。秦淮能察觉到,此人是万中无一的高手,就算他十个秦淮加萧卫,也未必是他对手。“原来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秦淮失敬了。”
“有诸位大人在此,定不会有歹人对这堆贺礼有居心。”
不过秦淮细想也是,他从丽妃那里骗来如此多财宝囤积宅府,而宅府只有他秦淮与两个护卫,难免遭人偷夺,沈后心思缜密,自然要多派人手保护。那刀疤男眉头一皱,随即道:“小姐并未让我护贺礼。”
不是保护贺礼?那是为何?秦淮倒是不解了。刀疤男看了看秦淮,眼里划过一丝异样,说道:“小姐只是让我等保护秦公子在建康安全。”
秦淮怔住了,他以为沈后派人前来保护这贺礼,毕竟价值不菲,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保护他秦淮的安全!秦淮此次得罪建康权贵,虽说晋帝被迫妥协不问罪秦淮,但难免有人暗中报复,沈后已经考虑到这一步,秦淮前脚踏出宫门,沈后立刻就派人护他安全!他秦淮与沈后之前并无私交,而秦家与沈家也并无来往,沈后如此护秦淮,只因秦淮乃忠义之士,一心为国为民!沈后啊沈后,你如此护我秦淮,我秦淮今生无以回报!刀疤男见秦淮一脸触动,淡淡道:“秦公子在建康这些时日可安心,我等会护你周全。”
说完,他挥了挥手,他与手下十多名护卫刷刷越上房屋,随后宅府恢复了寂静。“原来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人,我还以为.”李景站起来,已经没有刚才的怂样:“若是那奸臣齐仲的党羽,我非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卫投来鄙视的眼神:“哦?没想到李兄如此血性,那刚才是谁吓的屁股尿流,跪地求饶的?”
李景辩解:“我那是迷惑敌人,使其放松警惕,攻其不备。”
秦淮煞有其事说道:“我本来打算此次建康危机过后,打算从贺礼中挑出一件宝物,送给与我共患难的手下,萧卫,你就从那堆贺礼挑出一件吧。”
萧卫假装大喜:“多谢公子。”
李景急了,问道:“公子,那我呢?”
秦淮瞥了李景一眼:“你只是我从庐陵郡大街招来的跟班罢了,事后赏你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