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反驳道,“做妾怎么了?若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嫁做人妇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当年阿娘在您最落魄时选择了,始终不离不弃,如今您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择优而处?”
她的话,深深触动了林云海。想当初秦晚溪也是这样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与家里决裂而嫁给自己。那个时候她甚至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但毅然决然还是选择了他。见父亲神色郁郁,林晚晚知道自己说得有些重了。但碍于面子,只默默将父亲的愁苦看在眼里。她知道,他想阿娘了。一段沉默后,林晚晚终究还是率先开了口,望着医馆方向道,“我进去看看。”
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林云海眸底闪过一丝愧疚,心底默默改变了计划。医馆里,大夫正紧锣密鼓的给阿泽救治。春秀急得在外面不断来回走动,为他祈祷。白敛看着她焦急的样子,鬼使神差来了句,“放心,令公子不会有事的。”
春秀顿时停了下来,微红着脸不断摇头,“不是这样的,他是我阿弟,我……我还未出嫁呢。”
阿弟?白敛神色一僵,为刚才的唐突深感歉意,“对不起姑娘,我说错话了。”
春秀羞涩摇头。一段长长的沉默。为打破尴尬的气氛,白敛开口道,“我叫白敛,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春秀,是……”这时,门从里面打开,大夫走了出来,春秀赶紧上前询问,“大夫,我阿弟没事吧?他现在怎样了?要不要紧啊?”
春秀一连发出一串问题。大夫耐心道,“所亏送来及时,加上孩子命大,现在已脱离了生命危险,静心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径直离开。春秀听完大夫所言,终于放下心来。她和白敛几乎同时跨入房间,尴尬一望,而又齐齐退回了脚步。白敛侧站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春秀心里着急,顾不得推让客气,直直走了进去。着急出声,“阿泽,阿泽你怎么样了?……”然而刚出口便被医馆的伙计给低声打断了,“嘘,孩子现在需要静养,切莫打扰。”
春秀反应过来,频频点头,“好好好。”
当铺。伙计们个个身强力壮,一看便知是练家子。纵然苏楠武艺高强,叶知秋挥鞭如麻,可也耐不住对方人多。打斗中,苏楠一边抵抗一边道,“他们人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牵制住他们,你先走。”
叶知秋潇洒将手里的鞭子挥了出去,霸气而倔强地回道,“事是我惹出来的,要走一起走,我叶知秋干不出这背信弃义的事情。”
她的话让苏楠眉间一动,他一脚踹开正偷袭她的伙计,冷声道,“打架是男人的事情,若我连你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颜面做你相公。更何况你身上有伤,继续下去只会拖累我。快滚。”
话落,一把将她推出门口,而后挥剑奋力抵抗。拖累他?滚?叶知秋被这些字眼深深刺痛,暗暗道,“逞能谁不会,有本事活着回来,你今天要敢死,我明天就敢改嫁。”
说完,飞奔而去。他说得有道理,她留下来只会拖累他,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府搬救兵。见她逃跑,为首的伙计赤红着双眼,带人追了出来,“给我追。”
叶知秋本打算直奔苏府而去,可当铺养的伙计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街上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甚至不惜伤害无辜百姓。为避免连累无辜,叶知秋避开人多的街道,一路向北逃至到一片老林里。她受了伤,体力不支,没多久便摔倒在地。这路再往前该是悬崖了,叶知秋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心生一计。“快,跟上。”
伙计紧追不舍,可追着追着突然不见了人影。他们停下脚步,细细查看,这时有人突然喊道,“大哥,快看那是什么?”
那伙计定睛一看,河中间若隐若现飘荡着一手帕,看样子是刚入水不久。他精明的眸光望了一眼前面悬崖,又看了看对岸,笃定道,“她一定是游去了对面,兄弟们给我追。”
话落,大家纷纷跳进河里,向对面游去。见他们离开,叶知秋这才捂着伤口从树后出来。她的左肩被铁球擦伤,此时正火辣辣地疼痛。凭她对医学的嗅觉,她深知,再不处理伤口一定会发炎感染。她看了一眼四周,见无人,便蹲身靠在树后一点点解开衣衫,露出左边肩头。这一看,她顿时眉头紧皱。伤口四周白皙的皮肤正一点一点灰暗溃烂。糟糕,那铁球有毒。好在她会解毒,要是换做旁人,怕是挨不过今晚。自上次苏楠发病后,她便有了随身携带银针的习惯。她忍痛将银针一根根扎进皮肤,封住穴位,不让毒素继续蔓延。接着快速进入系统,买了几样止血祛毒的草药。她的左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右手一点点将草药捣碎然后敷上。正在她低头操作时,一双男人的脚兀地进入她的眼帘。“谁?”
她警惕抬头。当看清来人时,才终于放下心来。“怎么?怕我改嫁啊?”
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苏楠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白皙的肩头,心口莫名有股燥热之气盘旋于胸,暗暗咽了咽口水。叶知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马将肩头捂了个严实,又羞又恼道,“流氓。”
男人丝毫不理会,蹲身一把扒开她肩头的衣服,霸道而坚决,“这伤口有毒,若不及时吸出,你用再多的草药也没用。”
说着,不顾女人的反抗,低头咬了下去,一边吸一边吐。男人冰冷的唇瓣贴在她温热的肌肤上,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立时传遍全身。身上全身的汗毛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苏楠你干什么?你住手。”
叶知秋有些恼了,正要伸手推开他,双手却被男人死死摁在了树上。“别动。”
磁性的声音像电流般,通过肌肤传入她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