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要干什么,等等,我错了还不行嘛,我错了!哎哎,啊啊!噗啊……”“咕噜咕噜……”鹭洋被扔进小溪洗了个凉水澡,站起来时从头湿到了脚,活像个落汤鸡。文漾和宋白动作整齐划一地拍手,晏温,邝溪和尧泽都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鹭洋喷泉似的喷出一股水流,抹了把脸,“你们还笑,还是不是人啊?”
“再说了,干嘛这么着急啊,就不能等我找完馆长再把我扔进来吗?”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鹭洋真的心痛。晏温笑着打破他的幻想,“别想了,你就算浑身沾满了菜叶,也得不到饕餮那个待遇的。”
“为什么?”
晏温道:“因为他是饕餮啊。”
鹭洋不理解,“饕餮咋了?凶兽就高人一等了?”
“……嘶”晏温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装的吗?”
鹭洋听得云里雾里,“啊?什么意思?什么装的?我装什么了?”
晏温确定了,“原来你是真傻。”
邝溪笑道:“你才知道啊。”
“诶”这两句鹭洋可听明白了,“你们骂我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太嚣张了吧。”
尧泽道:“那我们可以背地里骂你了?”
“当然不可以!”
鹭洋痛心地指他,“你刚才都不救我,现在还说这话,你学坏了。”
尧泽道:“嗬。”
“嘿,你还敢嗬我。”
鹭洋捧水一泼,给尧泽来了个人工降雨。尧泽不甘示弱,泼了回去。鹭洋猝不及防地被泼了一脸,“你来劲了是吧?看我不淹死你。”
“就你?”
尧泽冲他比了个友好手势,“菜鸡。”
“你……”鹭洋来了气。青池会馆第一届泼水大赛的号角正式吹响。比赛选手是尧泽和鹭洋。双方一开始赤手捧水,互不相让,僵持不下,尧泽偶然一次出击,鹭洋脚滑跌进了水里,湿了个透心凉,然后他就急眼了,采取了法术攻势,机关枪似的水流刷刷刷地将尧泽打到了地上。敌不仁,我不义,再次而起的尧泽使出了水炮,现场仿佛天女散花,不过,散的是水。宋白被他们的攻击波及到了,切齿道:“差不多得了。”
互泼停止,鹭洋甩了甩头发,“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有饕餮可以啊?”
文漾被他蠢到了,翻了个白眼,将声音压低,“我问你,饕餮敢叫馆长名字,你敢吗?”
“怎么不敢,池……池……”鹭洋憋得脸发红,明明这两个字分开那个都能说他个千八百遍的,可一但连起来就无法说出。“好吧,我不敢。”
文漾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你叫馆长名字,她会有什么反应?”
鹭洋垂眸思索,如果他那样做了,馆长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一定会装满了你干嘛?你有病吗?以及你想死吗?然后再像当年一样把他揍个四脚朝天,鹭洋顿时感觉整个后背,不,全身都开始痛了。可是馆长对饕餮却是……柔情?!!!宋白看他的表情呆滞,嘴角上挑,“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鹭洋愣愣地点头,“应该……应该明白了。”
文漾无奈地摇了摇头。晏温洗完脸,一抬头,看到锦程跟喻之风一般地开跑,嚯了一声,“他们两个跑那么快干什么?”
几人往后瞥了一眼,没怎么在意,文漾拍了拍裤边的灰,看着恢复原样的几人,道:“都洗得差不多了吧,回去收拾厨房吧。”
“好”“没问题”众人起身,唯有站在水里的鹭洋跟一动不动,跟冻僵了似的。尧泽拍了他一下,他才抬起一条腿,刚一上岸就双腿发软,尧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你怎么了?”
刚刚还活蹦乱跳地跟个虾似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一滩烂泥了?饕餮跟馆长的关系好,还不是一般的好。这个认知冲击着鹭洋的世界观,让其出现了裂痕,正在一点点崩塌。在他心里,池青就是神仙中的神仙,是那种需要供在心里,无人可以触及到的存在,鹭洋从来没想过池青会跟男女之情有关系,大脑还接受不过来。一片浆糊的脑子看到锦程两人他们跪在池青面前的时候又被搅了几番。馆长是很受欢迎没错,但都弄到一天干嘛啊!向老扶着锦程的胳膊,“来,先起来吧,你也得给馆长一点思考的时间不是吗?”
锦程起身,用袖子抹了下眼,小声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池青道:“我不够格。”
鹭洋的世界观碎了个稀巴烂,谁?谁不够格??这个世界怎么了???他赶紧按了几下人中,生怕自己昏过去。想要掐人中的不止他一人。锦程想过很多可能会被拒绝的理由,池青不想收徒或是自己天赋不够,可绝对没想到池青会说自己不够格。本来忍住的眼泪直接夺眶而出,转身跑开。池青对喻之咬牙道:“你明知道……”“那又如何?”
喻之诚挚地说,“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冲突。”
“……”池青无言反驳。喻之仍不忘礼数,比往前任何一次都认真地行了一礼才出去追锦程。池青松开了咬得发酸的牙根,往外走,向老跟在她后面,饕餮在最后面。站在门口的众人早就分成了两拨,等着拉火车似的人走完,心里有点微妙,感觉他们就像是迎宾的礼仪。“我看懂了”鹭洋神情严肃道:“锦程这是告白馆长被拒了。”
说完,还倍感惋惜地叹了一声,“初恋无疾而终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文漾给他脸上来了一拳,“让你放开想象,没让你放飞!”
“啊!”
鹭洋捂着脸,痛得逼出了眼泪,确认了自己高挺的鼻梁没被打塌,才道:“难道不是吗?”
宋白给了他个白眼,无语道:“那么多人里,馆长怎么就偏偏选了你?”
邝溪戳戳鹭洋肩膀,“你忘了我们进来的时候,锦程跟喻之是跪着的?那个跪姿明显是拜师的姿势。”
拜师?“哦,原来是这样啊”鹭洋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什么?”
文漾宋白齐齐看向他,眯着的眼睛顿时让鹭洋将话咽了下去,抬起另一个手护住鼻子,下意识远离道:“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