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睡梦中突然响起尖叫,饕餮从床上瞬间坐了起来。全身酸疼,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遍。饕餮揉着脑袋,怒骂道:“你有病啊,鸡崽子!”
声音这么大,震得他耳膜疼。听到他慵懒的嗓音,淘淘惊了,睡觉对神仙来说不是必要的,可能有的功法是需要,但饕餮睡到现在也太懒了吧。“你刚醒啊?怪不得云舒姐姐说给你打电话不接,你先看看现在几点了,该去上班了知不知道?不能因为时间快到了就开始懈怠吧?何况还只有半天!”
“嘶”头刺痛一下,饕餮按压着太阳穴,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传音结束。“呜~”半角醒了,在柔软的床垫上翻了下身。饕餮想起了什么,道:“半角,我们怎么回来的?”
“呜呜”半角摇着头,有些睁不开眼。饕餮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他在池青楼下仰头站了很久,才鼓足勇气开口问半角。“半角,我问你,她是不是……”不是饕餮退缩,是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像是被一个力气很大的人按着跪下去,他努力撑着手臂不让自己趴下,奋力抬起眼皮。“半角!”
半角早就晕了过去,饕餮想伸手去碰,可移动一寸都变得非常艰难,手指都动不了。会馆遭人袭击了?咔地一声,饕餮看见面前的大叔树干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凭空一阵风,断裂的树干似乎要往他这边倒来。模糊的视线彻底陷入了黑暗。床上的饕餮摸着后脑勺,确实有点疼。真被树砸了?那股莫名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淘淘语气那么淡定,会馆应当不是被袭击。对,池青!想到这,饕餮立即施法到了池青楼下,直接呆了。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本应该断裂的大树也是完好无损。是他的幻觉,还是……上方响起开门声和脚步声,出来的却不是池青。向老面无表情俯视着饕餮,“这个时间,你该去工作了。”
饕餮道:“池青……”“她很好”“我能不能见见她?”
“她现在不想见你。”
饕餮感觉到向老的态度很冷淡。向老转身,在门前停住,道:“明天你的工作日期就满了,可以回天界了。”
说罢,走了进去。饕餮怔在原地,这是要,赶他走?向老站在窗边,皱着的眉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当时他也在池青周围观赏烟花,看着两人脚步匆匆,察觉不对,一路跟着他们,在另一棵树下待着。地面鼓动,犹如地震,饕餮跪在地上,向老赶紧施法进去。看到血泊里的池青,向老呼吸一滞。大战后的那段时间,都没有到这种严重地步。他给池青输了很久的灵力,情况才好转过来,安顿好她,又去把饕餮跟半角送回屋,施法将四周恢复原状。内屋有了动静,向老去厨房端了一碗药。“你醒了?喝点药吧。”
池青靠着床坐了起来,脸颊瘦弱凹陷,嘴唇发白,接过碗一饮而尽,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喝得不是药,是白水。“外面?”
向老坐到她床边,道:“我都收拾好了,你不用担心,休息好了再出去,不出去也行。”
他后悔听将郁的话,让饕餮在凝儿身边多呆着了。八成的几率弄成这幅模样,变得比之前更糟。一丝生机都不给吗?他可怜的孩子。池青忽然道:“有人来了。”
“不用管”向老给她拽了下被子,看见她严肃的神情,来人似乎不简单。“谁?”
*鹭洋一边走进来一边问道:“怎么有人说昨天晚上遭受了袭击啊?还是在馆长向老住处那边,他们没事吧?”
邝溪道:“没事,我去问了,是向老修炼的新法术。”
文漾道:“结界也没有损坏。”
鹭洋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某些心怀叵测的想对我们不利呢。”
啪嗒——尧泽碰倒了一个花瓶。“对不起”他弯腰去收拾。邝溪道:“小心点,别划到手,我帮你一起。”
鹭洋道:“我也来我也来。”
宋白把垃圾桶拿到他们身边。收拾好后,鹭洋道:“虽然这次不是真的,但要有别人想害会馆怎么办啊?”
文漾道:“比如?”
鹭洋想了想,“鬼界鬼王啊,他当初不就是想当三界之主才发动的战争吗?”
文漾哼哼笑道:“我觉得鬼王现在没那个心思,他最近迷上了旅游,不知在哪快活呢。”
鹭洋道:“你怎么知道?”
邝溪道:“因为向老跟鬼王认识,来过会馆,我们还给他整理过几份旅游攻略。”
“鬼王爱旅游?”
鹭洋忍不住笑了几声,“那他不在,鬼界是谁掌权?”
宋白道:“苏屏,两界大战时,鬼王的副将,她在鬼界的地位相当于帝君。”
鹭洋摸索着下巴,“哇,好老一只鬼。”
他倏地拦住宋白的去路,盯着他看了看,“你最近怎么都不带眼镜了?头发也不弄上去了?”
话题转变好快。宋白都跟不上他的思路,淡淡道:“眼镜坏了。”
“可你都呃……”鹭洋掰着手指头数数,没数出个所以然,干脆道:“反正好久都没带了,修个眼镜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哪家店啊,这么慢,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靠谱的。”
“……”宋白翻了个白眼。晏温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邝溪道:“怎么了?”
文漾道:“你见鬼了?”
宋白道:“流浪动物大军过来了?”
晏温气终于喘匀了,摆下手,“都不是,是有人来了。”
鹭洋道:“什么人能让你这样?莫非是天帝来了?”
晏温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