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雨!牧天脑中轰鸣不止,剧烈震颤的眼神,随着怒意迸发,愈发强烈。他简直不敢相信,那笼中的少女,竟然是苍山雨!这怎么可能呢?苍山雨不是应该在苍龙学院吗?怎么会成为奴隶,当众拍卖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这……”田大宝同样一眼认出了苍山雨,一脸惊恐地看向牧天,难以置信。“牧天,冷静!”
袁野则是上前一步,重重说道。在经过牧天和青墨华的对决之后,几乎整个苍龙学院的人,都知道牧天和苍山雨的关系。苍山雨成了笼中之奴,牧天心头的痛,恨,怒,有多大,可想而知。但现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切切不可冲动。牧天脸色阴冷而低沉,挤压在胸口的怒意,如火山一般,随时都要爆发!“诸位,你们可知道,这位少女是什么人?”
而在这时,药南笙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是说道:“她叫苍山雨,乃是皇城四大美女之一,苍龙学院院长南宫奇的亲孙女!”
“这……”众人听到药南笙的话,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直接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苍龙院长的亲孙女,竟然成了一个奴隶,还被关在笼子里拍卖?这可能吗?但药南笙身为拍卖师,所说的话,又岂会是开玩笑的?“砰!”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一道炸裂之声,打破沉寂。二楼十三号贵宾房的房门,直接崩碎,一道身影飞冲而出,落在了拍卖台上。“牧天!”
众人目光剧烈一颤,这才看清楚,拍卖台上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出尽了风头的牧天。牧天?他上台干什么?这不是疯了吗?绵城拍卖场的拍卖史上,还从来没有人敢直接踏上拍卖台!公然打断拍卖,这是对拍卖场的挑衅!那四名负责保护牧天的拍卖场暗卫,猛地反应过来,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田宝胜留他们保护牧天,但后者却直接冲上了拍卖台,这可如何是好?“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药南笙已经认得牧天,先是一愣,然后惊愕一声。如果是换做别人,他早就一声令下,暗卫全出,直接灭杀了。但牧天身份,似乎非同寻常,就连田宝胜都要恭谨对待。“这场拍卖,结束了。”
牧天目光阴冷,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凌冽的肃杀,冷漠的口吻,令人胆寒。“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药南笙一脸难看,却又不敢得罪牧天,左右为难。“我说,结束了!”
牧天双瞳陡然一沉,直直地盯着药南笙,再次开口。一瞬之间,药南笙竟是如坠无间地狱,感觉整个人在塌陷,竟似要站立不住了。牧天的眼神,太恐怖了,竟如同深渊一般,看一眼就要身陷其中,难以逃脱。此时,大厅众人也纷纷看呆了,一张张脸好似雕塑一般,完全石化。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绵城拍卖场,如此嚣张!“牧公子,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药南笙进退不得之时,田宝胜的身影再次出现,竟也不敢发火,反而一脸赔笑。“田老,我说这场拍卖会,结束了。”
牧天缓缓转身,眼神冷漠地看着田宝胜,道:“如果你决定不了,那就找一个能决定的人,来跟我说话。”
“这……”田宝胜老脸顿时僵住,比吃了黄连泡苦胆还难受。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牧天还非常和善,怎么一转眼,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飞扬跋扈,暴戾乖张。“难道是苍山雨,跟牧天有什么关系?”
田宝胜猛地看向笼中的苍山雨,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诸位,不好意思,今天的拍卖会,到此结束。”
思量再三之后,田宝胜最终决定,结束拍卖。“田老,这……”药南笙被下了一跳,脸色难看地看着田宝胜,说不出话来。他在绵城拍卖场当了几十年拍卖师,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中途停止拍卖的事情呢。牧天到底什么来头,竟让田宝胜如此畏惧!“停止拍卖?这也太离谱了吧。”
“对啊,这算什么啊?老子可是花钱来的,最后的压轴之作这就不拍了。”
“唉,走吧走吧,人家不拍了,我们还能赖着不走吗?”
田宝胜的话一落下,众人便燥乱起来,有人不满,有人无奈。但田宝胜却是根本不在乎,转身看向牧天,微微躬身道:“牧公子,我们内厅说话吧。”
牧天沉沉点头,看向铁笼中的苍山雨,心头莫名一颤。苍山雨的神情非常奇怪,目光冰冷而漠然,竟好像完全不认识牧天。“快,把铁笼打开。”
田宝胜看向左右,两个人立即打开了笼子。但苍山雨,却是一动不动,并不愿意离开铁笼。“小雨,我是牧天。”
牧天上前一步,试着拉苍山雨出来,但后者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下意识地退开了。“你怎么了?我是牧天啊!”
牧天心头如刀绞一般剧痛,眼睛好似被什么东西迷了,有了模糊。苍山雨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数天之前,牧天和青墨华生死对决,苍山雨为了牧天挺身而出。之后,牧天赢了对决,但苍山雨却不见了。当时,牧天以为,苍山雨可能有什么急事,先离开了。谁承想,两人再见,竟是如此结果!“牧,牧公子,您先别急,让她自己走出来吧。”
田宝胜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他跟牧天接触不多,却是能感觉到,后者是一名心性极其坚韧之人。此时牧天如此状态,足以说明,他和苍山雨的关系,非同寻常!牧天眼角有些湿润,心好似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了一块。他缓缓退后,留给苍山雨足够的安全感。苍山雨双眸冰冷而澄澈,呆呆地看着牧天许久,终于缓缓迈动步子。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落下,牧天的心便莫名阵痛一下。终于,苍山雨从笼中走出,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牧天,从未离开半分。“牧,天。”
她看着牧天,温润的嘴唇轻轻张开,好似用尽了全部的精神,才艰难地喊出了后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