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牧天听到白长生的话，默然点头。圣龙古都和九洲大陆，竟是两个世界，而且相互之间，并非来去自如，而是有世界禁制阻隔。再加上白长生以玄冰封住了唐绝的气息，就算唐北冥真的想找，也根本找不到。“牧天，我知道你很想报仇，但现在的你太弱了，根本不是唐北冥的对手。”

白长生看得出牧天的失望，叹息一声，安慰道：“但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凌驾于圣龙古都之上的存在！”

“嗯。”

牧天当然听出白长生的安慰之意，但还是重重点头。他对自己有万分的信任，总有一天，他会踏上圣龙古都，手刃唐北冥！“牧天，血妖和二皇子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不用有任何顾忌，万事凭心而行即可。”

白长生看着牧天，深深点头说道。他刚回皇城，牧天近期的所作所为，便已经全部听说了。他承认，将牧天放在苍龙学院，让他加入刑堂，的确有利用的成分。牧天的性格张扬执着，是一枚绝佳的棋子，足以搅浑苍龙学院这滩死水。但白长生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想到，牧天竟会闹得这么大。短短时间内，不仅苍龙学院有所震动，就连整个皇城，都有了沸反盈天之势。苍龙需要改变，大秦需要改革，但牧天这个推动剂，实在太快了，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我知道。”

牧天微微点头，想了一下，问道：“先生，你对秦皇了解得多吗？”

“秦皇？”

白长生眉头皱了一下，旋即一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跟秦皇打交道不多，但我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牧天决定说出心里的想法，道：“当初我还在神风城的时候，阉了八皇子秦玄礼。”

“不久之前，又废了七皇子秦玄异，还杀了两名皇族暗卫。”

“而在昨天，我又杀了二皇子秦玄墨。”

“如此种种，每一件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若是换做别人，不知被处死多少回了。”

“但秦皇却并没有把我怎么样，甚至还给了我秦皇令，让我做秦皇使者。”

“秦皇身为君王，却对我另眼相看，实在有些奇怪。”

说完，他十分好奇地盯着白长生，希望后者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这些疑问，在他心中萦绕许久了。尤其是昨天，原本盛怒的秦皇，突然平静下来放他离开，前后行事差别之大，令人费解。“也许，你做的事情，都是秦皇希望看到的吧。”

白长生看着牧天，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说道。“或许吧。”

牧天看出白长生不想多说，也不好多问，只能勉强一笑。“好了，你回去吧，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好好休养，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韩九合就行。”

白长生有些疲惫，缓缓地躺了下去。这间密室，是由极地玄冰建造而成，而且刻画了许多元纹，对他的恢复帮助很大。“先生，我先走了。”

牧天微微躬身，转身离开密室。“牧天，先生的情况怎么样？”

刚一走出密室，韩九合便上前一步，急不可耐地问道。安如忆同样心切，双眼期待地看着牧天。“白先生受伤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牧天这才反应过来，韩九合和安如忆并不知道白长生的状况，便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韩九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嘿嘿笑着，道：“我就说嘛，先生的实力这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安如忆没有说话，但从眼神之中能看出她的如释重负。离开密室，三人来到刑堂大厅。牧天将自己绵城一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韩九合说了一遍。“青家，雪家，李家，王家。”

韩九合听完，脸色阴沉下来，喃喃道：“没想到，这次的血妖事件，竟同时牵连四大家族。”

“现在证据充分，这四大家族，一定会受到打压，那几个直接参与血妖一事的附属势力，肯定会被剿灭。”

“至于四大家族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看秦皇打压世家的决心有多大了。”

“雪家也会受到打压吗？”

牧天眉头皱了皱，烈刀门虽然也参与了血妖一事，但跟雪家并没有关系，而且雪千鸣还帮了大忙。“不管雪家与血妖一事有没有直接关系，秦皇都一定会一视同仁的对待，否则其他三家，岂会信服？”

韩九合笑了笑，有些苦涩。“这倒也是。”

牧天目光微凝，十分无奈。打压四大家族，本身就会激起强烈的不满和反抗，而若是赦免雪家，其他三家必然不服，甚至会爆发动乱。“牧天，我听说青家的丹师青文生死在了永王府，是你杀的？”

这个时候，韩九合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嗯。”

牧天点了点头，他杀青文生的时候，永王府的很多人和好多暗卫都看到了，事情传出，并不奇怪。“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韩九合脸色更加难看，明显在强压着愤怒。牧天做事实在有些鲁莽，根本不顾后果。青文生身为皇城青家首席丹师，地位极高。牧天杀了青文生，青家岂会善罢甘休！在皇城各个大家族中，青家的势力，绝对能排在前五。而现在白长生受伤，如果青家要发难，实在很麻烦。“血妖丹就是出自青文生之手，我若不杀他，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丧命的孩子。”

牧天当然知道韩九合在想什么，但却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坦然说道。“话虽如此，但你完全可以把他交给秦皇，让秦皇发落啊。”

韩九合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哀叹一声，嘟囔一声。“我倒是觉得，秦皇这次打压世家的决心很大，或许他想让牧天做的，还远不止此。”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安如忆，突然开口了，一双冰蓝的眸子看着牧天，透着异样的光芒。“什么意思？”

韩九合有些不太明白，不禁一愣。难道牧天杀了青文生，甚至杀了秦玄墨，这些还不够吗？“牧天，给我滚出来！”

但在此时，安如忆尚未开口，刑堂之外，便响起了一道狂暴的怒喝声，滚滚带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