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惨叫，让万成堂一愣，一脸错愕。而在下一刻，虚空之中，一道红衣身影浮现而出，画面邪异极了。这是一名女子，身上的红衣，分明是新娘的嫁衣，而且头上还盖着红盖头。“你说的真正的无脸病鬼，是她吗？”

牧天看着红衣女子，淡淡一笑。“你怎么知道？”

无脸病鬼红衣女子被牧天逼出，甚至还受了伤，顿时慌了，惊叫一声。“我之前就说过，你刚才没有出手，是在等你的朋友。”

牧天淡淡一笑，目光扫过无脸病鬼和红衣女子，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两人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无脸病鬼。”

“你……”无脸病鬼惊骇不小，看着牧天，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牧天猜中了，无脸病鬼和鬼新娘两个人一起，才是真正的无脸病鬼。只是，通常情况下，只有无脸病鬼一人出现，鬼新娘则是一直潜伏在暗处。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脸病鬼才能屡次猎杀比自己更强的地灵武者。无脸病鬼只是表面，真正的杀招，往往来自鬼新娘。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们遇到的人是牧天，鬼新娘还没有出手，就被牧天给逼出来了。万成堂更是一脸错愕，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察觉到鬼新娘的存在。“一起上吧。”

牧天淡淡一笑，绝代昆吾绽放璀璨光芒，他要正大光明地和无脸病鬼一战。“鬼娘，一起出手！”

无脸病鬼冷喝一声，眼中杀机迸发，一步踏出，全身黑纹闪耀，在空中化作滚滚黑浪，铺天盖地的威势，压向牧天。与此同时，鬼新娘也出手了，素手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芒呼啸而出，艳红如血，好似一条血河。“来得好。”

面对无脸病鬼和鬼新娘两人，牧天却是丝毫不惧，反而笑了一声，一剑斩下，剑之光华刺目耀眼，一道道剑气锋锐无匹，斩碎一切邪祟。“砰！”

“砰！”

下一刻，两声闷响几乎同时传出，无脸病鬼和鬼新娘倒飞而出，重重落地，激起一阵土浪。“好强！”

万成堂被眼前一幕震撼的热血沸腾，没想到无脸病鬼和鬼新娘在牧天的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为什么会这样？”

无脸病鬼爬起来，虽然受伤不重，但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他震撼不解地看着牧天，完全想不通，一名刚刚晋升的人王，凭什么有这么强的战力。“无脸病鬼，不过如此。”

牧天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道阴森弧度，道：“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没错，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无脸病鬼的秘密了。”

“因为你们两人，将死在这里。”

话音落下，冷冽杀意释放，虚空之中充斥着刺骨寒意，好似要将人的筋骨都冻僵一般。“笑话！”

无脸鬼脸却是冷笑一声，一步踏出，掌力呼啸如龙，滚滚压向牧天。鬼新娘瞬间会意，几乎同时出手。“轰！”

“轰！”

两道强横的力量，一黑一红，如两条毒蛇，同时袭向牧天，凌厉无比。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同时从强攻转换成了快攻。“想走，没那么容易！”

但他们的手段，却是骗不过牧天，后者冷冷一笑，一剑狂斩，剑气如汪洋大海一般，滔滔不绝。“好雄浑的剑气！”

无脸病鬼身形刚要退，便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力，心头惊骇不小。刚才的这一招快攻，的确是虚招，只是想逼退牧天，借机逃走而已。无脸病鬼思忖，就算他们不是牧天的对手，想全身而退，还是非常容易的。但很显然，他们低估了牧天的实力。更确切地说，是低估了牧天的力量之盛。此刻的牧天，体内解封六十道龙印，不要说人王强者，即便是高阶地灵武者，也没有他的元力强盛！所以，牧天每一招，都可以全力以赴，完全不用担心元力不够用。“老鬼，小心！”

无脸病鬼退无可退，危急一刻，鬼新娘大叫一声，竟是身形一动，直接扑了过去，给自己的爱人当肉盾！“砰！”

一声闷响，鬼新娘被雄浑剑气击中，并被瞬间淹没，好似一叶小舟，迷失在浩瀚汪洋之中。“鬼娘！”

无脸病鬼见状，同样不顾一切，直接扑了过去，想要救鬼新娘。“嗯？”

牧天看到这一幕，不禁惊讶一声。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两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竟然还有这份真情。“破！”

剑气汪洋之中，无脸病鬼不顾一切，怒喝一声，全身血气狂涌，竟是硬生生地以自身血气，破开剑气。但就在剑气破开的瞬间，他也直接站立不稳，瘫倒在地。牧天的剑气之中，蕴含着至正至阳的五阳龙气，对无脸病鬼和鬼新娘杀伤极大。无脸病鬼为救鬼新娘，不惜燃烧自身血气，硬抗五阳龙气的伤害，哪里还支撑得住。“老鬼！”

见无脸病鬼倒下，鬼新娘嚎啕一声，扑了过去。“鬼娘，我……”无脸病鬼望着挚爱之人，艰难开口，却几乎发不出声音了。五阳龙气太可怕了，刚才的自燃血气，直接让他元脉尽碎，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不要说话，你不要说话，我会救你，我会救你的。”

鬼新娘泣不成声，努力阻止无脸病鬼说话。“傻丫头，晚了，太晚了。”

无脸病鬼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去掀鬼新娘的红盖头，但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但他却是笑了，道：“丫头，这一辈子，能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骄傲。”

“别说话，你别说话。”

鬼新娘声泪俱下，但却无法阻止无脸病鬼生命气息的流失。牧天在一旁看得连连皱眉，甚至有一丝不忍。不管无脸病鬼和鬼新娘杀过多少人，但至少，他们对彼此的情是真的，令人动容。“阁下的实力，我心心服口服。”

而在这个时候，无脸病鬼突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牧天，说道：“我知道，我这一生罪孽深重，死有余辜。”

“但我想求你，不要杀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饶她一命。”

牧天眉头皱起，岂能看不出，无脸病鬼此时的振作，正是死前回光。想了一下之后，牧天沉沉点头。其实，即便无脸病鬼不说用秘密交换，他也会考虑饶鬼新娘一命。不过他有些好奇，无脸病鬼会告诉他什么秘密。“苦海，冰火岛，有赤焰冰莲。”

无脸病鬼艰难开口，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目光转向鬼新娘，嘴角扬起了生命的最后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