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过那样,聪明且内敛,不是观音座下的童子,就是王母身旁的仙童。沿洞庭湖畔行驶一刻钟后,车辆就从城门进入岳州。下午三点二十五。“先去找家客栈落脚吧。”
荣昌旬建议。“好,那就去洞庭湖畔最好的客栈。”
陈常君嚼着红肠说。马车放慢速度,陈常君忽然指向湖面方向:“可是岳阳楼?”
“正是。”
荣昌旬回答。“那一定要找个湖景房住下。”
“何为湖景房?”
荣昌旬不解。“就是推窗就能看到湖的房间。”
陈常君说着,回头问荣昌旬:“想必也不便宜吧?”
“这都不是陈二郎考虑的问题,说好了车马和住宿费用都是我出。”
荣昌旬笑笑:“饭你来请。”
虽然荣昌旬自信自己已经没有陈常君有钱,但是这点尊严还是要保住。从岳阳城可观的洞庭湖,只是冰山一角,无论换几个角度,也望不到湖的尽头。但正是这样一路走来的不同景色,让陈常君越来越能体会范仲淹写下《岳阳楼记》的心情。壮观且百变的湖光山色,气势磅礴的角落里,还有岸芷汀兰的小情绪,让人的思绪陷入其中难以自拔。陈常君伏在马车窗子上,沉浸在洞庭湖的美景中,低声背诵整篇《岳阳楼记》。荣昌旬亦感慨:“周极八百里,凝眸望则劳,说的真是没错。”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没想到二郎还有如此才华!”
荣昌旬称赞。陈常君忙摇头:“一个故人写的,不是我。”
“哦?那不妨请小郎将这篇文章写下来,让我也欣赏欣赏。”
陈常君点头:“一定要的。”
路上,荣昌旬跟人打听,无一例外地,所有人都说最好的酒楼是德庄楼,就在湖畔。“那里不仅风景好,菜品和酒都是全城最好的,来往的人都要住那边。”
马不停蹄地朝大家所指地方向去,德庄楼高大的欢门彩楼远远地就在阳光下招摇着。德庄楼旁边有马厩,安顿好马车,店家带着几人经过天井,到后院二楼的上房。古朴的客房散发淡淡熏香的味道。陈常君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果然可见洞庭湖。从高处再望,景色又大相径庭,实在令人惊叹。舟车劳顿的荣昌旬揉着自己肚子,喊陈常君快点下楼吃饭,他实在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