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不凡说懂医术,愿意给那些精神病人诊断一下,院长吴林生非常高兴。他当即带着陈不凡来到精神病院的留观室。这里面关着的,都是刚刚送来的精神病人,他们一个个很不安分。要么自言自语,要么拳打脚踢,要么大喊大叫。言行举止,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哪怕站在留观室外,看都不用看,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情况。一个字……乱!好歹是自己管辖的地方,精神病人却如此不安分,这让吴林生有些尴尬,呐呐道。“陈大师,您看这……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实在不行的话,给他们打几针镇静剂,看能不能安分点。”
“先不急。”
陈不凡抬手阻止,继续道:“把门打开。”
“啊?”
吴林生愣了一下:“陈大师,还是不要进去吧,他们有很强的攻击性,万一伤到您哪里?”
陈不凡反问:“不进去怎么看病?”
夏雨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吴院长,你多虑了,精神病人怎么可能伤到他?”
“也是哈。”
吴林生讪讪一笑,当即让工作人员把门打开。随着“咔嚓”一声响,听到动静的精神病人跟丧尸一样涌了过来,大喊大叫。“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人,你全家才是精神病。”
“嘭~嘭~嘭~”所有精神病人都挤在门边,若这不是铁门,恐怕早就被这些人给挤爆了。他们发狂一般,拳打脚踢,仰头嘶吼。甚至有人用双手猛砸地面,砸墙,一遍遍自虐,直至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咝~”残忍的一幕看在眼里,夏雨薇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夏江河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些人不是精神病,反倒像是发疯发狂一样?”
“这有什么区别?”
吴林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上回有个人说自己是孙悟空,在我的精神病院大闹天宫,不过被我用五指山镇压了,现在可老实了,哈哈。”
“你用五指山镇压?”
听到这话,陈不凡几人齐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吴林生。吴林生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尴尬:“哈哈,不要误会,这都是我的职业病,对付精神病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也当成精神病人。”
“有道理。”
夏江河表示认可,随即又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就跟中邪一样,丧失心智,发疯发狂。”
“嗯?是吗?”
吴林生再三观察着留观室这些精神病人,但又看不出什么。因为职业原因,他眼光有局限性,会自然而然把不正常的人归纳为精神病人。“夏总倒是没说错。”
陈不凡冲夏江河微微点头,慢条斯理道:“我在精神病院待过三个月,十分了解精神病人的思维和行为,可眼前这些人,确实就跟中邪一般,神态癫狂。”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院长吴林生十分不解。夏雨薇似乎看出了什么,惊疑道:“小凡,你是否还记得初到燕京宋家时的所见所闻?”
“你是指……”陈不凡恍然大悟:“他们变成如此,难道是受了煞气的影响?”
煞气?吴林生咀嚼着这个字眼,感觉高深莫测。反观陈不凡,伸出手,揪住一个精神病人的衣领,把人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拨开这个精神病人的眼皮,观其瞳孔颜色,很快就有了新发现,惊叹道。“这些人瞳孔发黑,就连身上的皮肤都隐隐透着一股黑煞之气。”
“整个人的状态,似是随时都要发狂暴走一般。”
“这症状……确实不是精神病。”
“那是?”
吴林生心都悬了起来。陈不凡简单说道:“是煞气入体所致,你就当是中邪吧。”
“呼~”吴林生总算松了一口气:“不是精神病那就好啊,可他们具有很强的攻击性,生性暴戾,我不能把他们放出去,否则危害社会,这可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看向陈不凡:“请问陈大师,是否有救治方法?”
“……”陈大师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食指,对准了这个精神病人的眉心。紧接着,食指向外勾扯,一缕黑气从这个精神病人的口鼻中溢散出来,诡异至极。这精神病人双眼瞪大,身体痉挛,忽然就昏迷倒地。“他这是?”
院长吴林生有些担忧。陈不凡收手,解释道:“我祛除了他体内的煞气,睡几个小时自然会清醒过来。”
一听这话,吴林生露出狂喜之色:“不愧是陈大师,一出手便惊为天人啊。”
陈不凡不理会这等夸奖,依照刚才那样,将留观室所有精神病人体内的煞气祛除。所有精神病人都已经昏倒。原本吵吵闹闹,一片喧哗的留观室,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然而,陈不凡的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看。他比较好奇,这些人都是怎么沾染煞气,从而煞气入体,丧失心智的?而不仅仅是他们。整个淮南三省,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果不其然,这边的事情还没彻底解围,那边又有电话打给了吴林生,说辞都一样。“吴院长,你这边还有空位吧?我那边是人满为患啊……”挂断电话,吴林生脸都黑了:“这造得哪门子孽啊?又有一群人要送来我这。”
“这……”夏江河夏雨薇父女俩相视一眼,对院长吴林生深表同情。果然,没多久就有三辆贴着“X精神病院”标签的面包车开了进来。又有一群精神病人被带进来,然后安置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陈不凡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件事情给他的感觉,就像精神病人在源源不断产生一样。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有一个根源所在?若不赶紧阻止,搞不好越来越多的人会出现在这种情况。到时候真将人满为患,事态也会越发严重,进而危害到的是整个社会。陈不凡双目凝神,看着留观室内那些晕倒的人,转而叮嘱吴林生:“这些人,你把他们都看好了,等他们清醒过来后,我要问问他们都经历了些什么。”